大殿里的弟子均是低着头,个个安静如鸡。紫虚五怪的尸体还没有处理,呆在大殿中间无端生出一阵阴森感。
蒲朽手中出现一把长剑,她猛地砍向脚底的黄花,“出来!”
不过控制着黄花的容轩却远在钟雁塔,自然不会因为蒲朽的几声威吓就被凭空出现在大殿之中。
容轩弄的这花并没有什么攻击力,算是他的一个小小的示威挑衅。目的,目的当然是催蒲朽赶紧找到他们。
这边简易和容轩起身,简易牵着容轩在这钟雁塔转了一圈,边和他讲诉着这钟雁塔的来历传说。
倒也是听得容轩入了迷,只不过到底是因为那故事太迷人,还是因为简易的声音让他沉迷其中,这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紫虚派便是依靠钟雁塔建立,”简易带着容轩走出钟雁塔,目光打量着那钟雁塔,有些暗沉。
容轩偏头,“阿易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照理说,简易自入世后只在人间历练十几年,而且一直和身为人类的自己厮混在一起,又怎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简易摸摸鼻子,“这是我和通天镜换的一份资料。”他看向容轩的目光带着暗沉,“当初我年幼不懂事,害你和我颠簸流离,如今能再来一次,自然是要做好万全准备。”说着简易笑了下,“不过这资料也没甚么作用了,如今的修真界变成这般模样,大概是和记载在册的资料都偏离了很多。”
容轩抿唇有些不高兴,拉住简易的手较真,“你说得不对。你没有害我,不许你这么说。”
简易心下柔软,亲亲他微微撅起的唇角,“好好好,我错了,今后定不胡说了。”
容轩有些羞涩,他目光回到钟雁塔上,“你刚才的意思是,把这个钟雁塔毁了,紫虚派也就名不符其实了?”
“没错,”简易指了指钟雁塔塔顶,“看见塔顶上的大雁了吗?毁掉那里钟雁塔便不复存在。”
“尔等岂敢!!”一道剑意无比凌厉的剑气落在简易和容轩脚边。
简易带着容轩往旁边稍稍一避,回身看着来人,浑身上下都被血染红的蒲朽。
简易有些疑惑,她这样子难道是走火入魔了?可护山大阵并没受损,蒲朽是怎么走火入魔的?就因为容轩的一个戏弄?
容轩手指动了动,通过大殿的小草知晓了事情的始末,他一时之间有些失语,看向蒲朽,“她,她竟然把所有人都杀了?!”
大殿中一片血海,七零八落堆积着零散的尸骨,中心的金佛被劈成几瓣,漂浮在血海中。
容轩十分不解的看向蒲朽,他和简易并没打算将紫虚派灭派,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能分辨清楚谁到底才是仇人,紫虚派虽然大多数的人都道貌岸然,但不可否认,其中还是有那么零散几个真的君子。简易没想杀他们,却没想到他们的师祖倒是把他们杀了。
如今,紫虚派大概也就只剩了蒲朽一个人。
蒲朽站在钟雁塔顶,她双目赤红显然已经杀到了癫狂的境界,“谁也别想动这里!!你们受死吧!”
她双手握住灵剑往地上狠狠刺下,“雁塔阵开!”
简易护住容轩,看那蒲朽能使出什么花招来。
钟雁塔顶的大雁瞬间亮起,周围被黑色包围,此时蒲朽大笑起来,“只要你死了,这个世界便能恢复正常!你一定要死!一定要死!摘星错了,我们根本就没错了,他一定要死!只有他死了才能拯救这一切!你一定要死!”
简易皱眉,这蒲朽说话颠三倒四的,这是真疯了?
视线失去,神识也仿佛进入泥潭一样,简易手拉开玄冰弓,预估了一个位置拉满弓,手一松,一道白光穿过黑渊直对蒲朽所在位置。
蒲朽双手掐诀,一个巨大的符文从蒲朽手心发出,她眉眼一凝脚下脚步几番变动,这才躲过了那箭矢。
“咔擦!”
不过简易那箭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蒲朽,而是她身后的钟雁塔。这个阵大雁塔是阵眼,想要破阵只有毁了钟雁塔。简易随意一笑,本来还不想动这钟雁塔的,好歹是如今修仙界仅存留着的纪念物之一,可这蒲朽非要挑战自己的耐心,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钟雁塔顶的大雁像是玻璃碎掉一样,阵眼被破,阵法自然也就消失。
蒲朽眼中疯狂几乎要从眼中冲出来,她眼睛阴森森的盯着简易和容轩,一字一顿道,“你们该死!”
蒲朽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可是她在乎紫虚派,紫虚派是她一手创建起来的,她为了护住紫虚派甚至可以拿自己的徒子徒孙当做交易品,在她心中紫虚派是她的一切,其他的没了不重要,可是紫虚派不能没!
也正因为蒲朽把紫虚派看得这么重,现在毁了她一切的简易在她眼中就是生死仇人,她必须杀了他,根本不需要魔气的影响,仇恨便已经让她心失去理智。
简易不了解那么些深沉次的原因,不过他也不想了解,不需要了解,他只用知道一件事,当初他会被追杀,这个紫虚派的祖师在背后可没少使力。
周围的植物全被容轩的变异植物侵蚀吞噬,一个个怪异恐怖的植物正挥舞着他们巨大的爪牙,看着蒲朽的方向格外兴奋。
简易手中玄冰弓收起,单手结印一个巨大的狼爪印朝蒲朽扇了过去。
蒲朽双手平摊,手中出现一盏琉璃小灯,口中咒语念念不停,“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