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谨缡看她:“云儿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云璃看皇帝,见他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出来的,就笑了笑。
撑着胳膊侧头看他:“陛下要听妾说什么呀?给谁上眼药呢?”
“朕只是想听云儿的见解。”贺谨缡挑眉。
“见解。”云璃点点头:“妾的见解就是……”
她看了一眼身后:“你们下去等。”
芷芙和茵茶忙应了。
贺谨缡意外一笑,也一摆手,叫孟常下去了。
他们也只是退到亭子下面,几步之外还有侍卫呢,孟常并不担心。
这是个四面开放的小亭子,视野开阔。
“云儿想说什么?”贺谨缡问。
“陛下不觉得,这次的事,很蹊跷么?妾不知内情,但是太后娘娘那带走一个人,妾是知道的。”
觉察
“继续说。”贺谨缡道。
“卫娘死之前,那些话惊天动地。难不成就只为了叫陛下和太后娘娘心里不舒服?卫娘一行人,肯为戾王去死,难道没有做别的?”云璃问。
“云儿是觉得,这是她们做的?”贺谨缡笑了笑问。
云璃摇摇头:“那不可能,皇后娘娘受惊早产,她们怎么能预料?只不过,去年后宫就清理过一次了,却还有余孽。有这个人的儿子在牵扯,倒也好说。毕竟是个太监,得知自己的儿子还在世,很难不被打动。”
云璃看贺谨缡。
贺谨缡只是轻轻颔首,意思是继续听。
云璃就道:“有前头卫娘那些话,如今后头做的事再直指太后娘娘,只怕是信了的人多。”
贺谨缡勾唇:“爱妃是想说朕信了吧?”
云璃心里冷笑,不叫云儿了,又成爱妃了是吧?
“陛下要妾说,妾就如实说,说了陛下又不高兴。”云璃白了贺谨缡一眼。
贺谨缡不置可否:“继续。”
他叫继续自然继续了。
云璃就又道:“皇后娘娘饮食出问题,时间长了吧?”
这些事并未明着说出来,但是云璃这猜测的。要是时间不长或者忽然有问题,皇后不可能忍住。
贺谨缡看了看她,点了点头。
“那妾只是合理猜测,背后之人与卫娘等人是一伙人。只不过,如今那人是为了戾王还是为了自己,就不好说了。”云璃道。
贺谨缡的手,轻轻的在面前茶杯上摩挲:“云儿直说。”
云璃叹口气:“陛下不觉得,当日情形诡异?有些话妾直说,像是嫉妒,可当日,妾与众人都在一处,变故突生,就算是有一万个心思,也不会那么迅速的冲过去。”
贺谨缡手一顿:“爱妃怀疑张修仪?”
云璃伸手,拉住了贺谨缡的手:“陛下还记得当日卫娘说的话?”
贺谨缡皱眉,显然不知她说的是哪句。
云璃就道:“她被侍卫压住的时候,大喊着十二郎你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安排的人。”
“当日,她们几个都没退缩,都是服了毒药的。都是一往无前。那她这句话说的是谁?”
“若是没有今日之事,妾也要忘记了,可今日之事不蹊跷么?陶太妃早就死了,就算还有一两个忠心的人,卫娘她们死的时候也清理的差不多了。她那时候是孤注一掷,太后身后的宫女就是证据,肯为戾王去死的人,那会子应该就用尽了。”
“罗管事很明显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不得已罢了。可是戾王,陶太妃,卫娘,都死了,还有谁能使唤他?”
贺谨缡眼神陡然凌厉了起来。
其实,他不是想不到,只是男人和女人的角度不可能一样。
而且有救驾之功在,后宫所有女人基本上都是不敢怀疑张修仪的。
没证据,你锤不死她,自己就倒霉了。
可云璃毕竟有多一世的记忆。
见识也多,前后结合,张修仪这个人,就很有问题。
并且,张修仪还是宝林的时候,行事就很假啊。
从一开始,云璃就觉得她不真实。
其实还有一句话她没说,那就是第一次去南苑行宫的时候,去之前张修仪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明显深思不属。
当时只当是政变之夜吓着了。
可是后来想想,她们的立场是皇帝的嫔妃,皇帝大获全胜,诛杀了戾王和逆王,嫔妃还怕什么呢?
就算当夜吓着了,第二天也该是笑着说昨晚吓死我了吧?
怎么还能深思不属?
所以,从女人的角度出发,张修仪,就是有问题的。
云璃见贺谨缡面色不好看,就起身走过去:“陛下。”
贺谨缡抬头:“嗯?”
云璃就拉他的手:“陛下抱抱妾。”
贺谨缡挑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云璃就坐在他怀里:“陛下叫妾说的,妾是永远都听陛下的话。想到了就说。陛下要是查过了没有这些事,能原谅妾吧?”
贺谨缡揽住她:“爱妃自己不自信?”
“哎……也不是不自信,只是后宫女子们,或许要的都不是单纯被陛下喜欢。妾说自己只求这个,只怕陛下也不会信。又怕自己想到了不说叫陛下日后吃亏。又怕自己说了,陛下觉得妾心思深反倒冷落妾。”
“只是想想……陛下安危还是比妾被冷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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