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婷仍旧是那个身娇体弱的病人,没隐瞒健康实情。
卫司融查完客厅又走过厨房,最后站到了玄关。
有存放鞋子需求的家庭会在这打造几个鞋柜,钱家也不例外,卫司融依照记忆里许梦婷的身高目测一圈,拉开手边最近的鞋柜,看见里面躺着的东西,他心情复杂,说不好该骂许梦婷傻还是她为女儿开罪做到这份上的母爱太伟大。
“药?”周查问。
卫司融将药放进证物袋里递过去:“硝酸甘油,心绞病的救命药之一。她明明准备好了,还是在临出门前做了最坏打算,她应该很清楚真相大白谁会买单才这么做。”
美好世界就在眼前,没人会心甘情愿放弃生命。
周查眼睛一亮:“凶手是宋引蔓!”
卫司融没附和他,转而走到阳台,居高临下去看那片被收入眼帘的菜地。
狂风骤雨之下,菜地里的农作物被冲刷得仿佛无力反手的弱小群体,刚冲弯了腰,还固执昂着头颅,似谁也打不倒 。
以往许梦婷半躺在这的时候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
卫司融站到躺椅置放的地方再次俯视,视线之内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物品,他眯着眼睛想在密集雨幕里看清楚。
“周查,集装箱的现场里是不是还没找到张小强等人用来煮油吓人的锅?”
被点到名的周查仰起头:“对,给你视频那场审问里郑队问他锅的事,他竭力否认没那么回事。”
加上他们确实没在张小强出没过的地方找到物证,这条线索始终难被证实,也就无法证实他们煮油炸肉恐吓过钱军涛。
审讯过程郑汝水那段关于恐吓的话说得也很含糊,当不得证据,极容易被张小强矢口否认。
现在么,卫司融对一脸莫名的周查勾勾手指头,等人到身边,指着玻璃左下方露出半边黑圆似大锅的器皿:“你看那是什么?”
周查顺势看过去,收回视线对上他放松的笑,比了个大拇指。
那边从宋引蔓卧室出来的郑汝水则拿着本粉色小本朝两人吆喝:“新发现。”
二零二零十月一号,天气阴,星期四。
到现在我写字的手还在抖,他怎么可以这样?趁我洗澡的时候偷偷进我房间,想对我动手动脚,他不是我继父吗?一个代替我爸爸的男人,他应该身形高大,和我妈恩爱有加,呵护我。谁也不知道他竟然是个喜欢小女孩的变态,我太害怕了,不敢睡觉,怕睡着又发生了可怕的事。
二零二零年十二月六号,天气下雪,星期日。
我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好想死。今天妈妈对我说,女孩要坚强,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寻死觅活,我明白她是想让我好好活下去,与其说我想死,不如说我想让家里那个恶魔死,只要他死了,我和我妈都安全,能拿着他的钱好好活下去。我需要帮手,悄无声息弄死他。
二零二一年二月十四号,天气晴,星期日。
不敢相信,我看见我的闺蜜盛雏霜踉跄着从那个恶魔的车上被推下来,衣衫不整,面色苍白,她看起来很想哭,又被她生生憋回去了。
我想,我找到了那个能帮我弄死他的好帮手。
一周内,我要找个合适机会和她平心静气的聊聊。
……
二零二一年五月一号,天气大雨,星期一。
盛雏霜,你真的好聪明,我越来越庆幸你是我的闺蜜,纵然不该,但我还是想说他不长眼找上了你,这就是找上了死路。
计划还不够成熟,我们需要继续打磨雏形,争取做个完美计划,再等待合适的时机。
到时候天时地利与人和,我必要取他狗命。
……
二零二二年五月二十号,天气晴,星期五。
绣莓,我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希望这样你能脱离计划。
借助他人残忍的保护好过让你一样成为杀人犯。
二零二二年七月七日,天气小雨,星期四。
人间空荡荡,恶魔在地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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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祈祷24
◎“他是潜在的第六人。”◎
大风大雨里万物皆飘摇。
半人高的瓷白花坛里刚移栽没多久的月季被风吹打得快要匍匐到泛着土黄色的烂泥中, 姿势架得太高,一时不设防被击垮只忙着顾及无用的面子,连趁风雨间隙再挺直腰杆都办不到。
这时狼狈不堪, 想也知道待天放晴,过不了多久,月季又会恢复原样, 好似这肮脏过往不曾有过。
盛雏霜却知道那伤痕刻进骨髓, 印入脑海,日日夜夜难忘, 哪怕风雨不在, 也有如影随形的疼痛感犹存。
正是盛开时候的花朵很容易被打散,次数多了, 花瓣经不住敲打片片落下,像她逝去的青春。
不期然的,她想起那天收到的那朵素白太阳花,没有颜色,意外有了让人活下去的信念。
送花给她的俊秀青年镇定里带着些许不好意思,说下次再见会有鲜艳永不落败的太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