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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希望齐望轩发这种无聊的视频给他,没有任何意义。

齐望轩:你下班了吗?

邰砾:没有。

齐望轩:哦,那好辛苦啊。

齐望轩:记得按时吃晚饭。

邰砾看过就把这句话丢到了一边,他忙完手上的工作,组织高层开周一的例会,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

散会后,他给江少观打了个电话,问他那边考察的情况如何。

江少观那边声音嘈杂,传来男女的调笑,听不清说话声。

邰砾沉声:“在哪里?”

过了有好几秒,江少观似乎是换了个安静的地方:“酒吧,和这边房地产开发商的负责人,还有他几个朋友。”

邰砾:“嗯,不要耽误正事。”

“江总——”电话那头有人在喊江少观,声音听上去有点远,“江总去哪了?刚才那几个你没看得上,我又让经理再找了几个过来,你看……”

邰砾能想象那边的场景,找陪酒的小姐或者少爷在应酬里是司空见惯的现象。

有时候别人往他身边塞人,他也懒得一次又一次地回绝。他学不来别人调情那一套,不过做陪酒这行的都挺会看人脸色,想上他床的人多,但没有几个敢死皮赖脸地进他房门。

江少观说:“那我挂了?”

邰砾喉头微堵,总觉得还有什么想说的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嗯?”

“你挂吧。”

邰砾对江少观的业务能力是放心的,接下来几天,他没有再打电话去过问。

他也去临近的城市出了两天差,回来后向汽茂传达了合作意向。汽茂那边是齐望轩的二伯齐良在管这一块的工作,他们吃了个饭,饭局上聊了聊合作的方向。利益分配上暂时还没有谈拢,邰砾知道少不了再周旋,也还有更多细节需要商定。

邰砾倒是听说过齐良这人,齐家四兄弟,齐良是最有野心的,现在齐家基本就是他和齐望轩的父亲齐远说了算。

齐望轩大概是听到风声,直接在微信上问他是不是在和汽茂谈合作。

邰砾没什么好隐瞒的:嗯。

齐望轩:汽茂合作意愿挺强的。

邰砾挑眉,心想齐望轩这是来给他透底?图什么?还是齐良特意让他来说的?

不过齐望轩话题转移得也很快:不过你们生意上的事情,我完全不懂啦。对了,你今天有空吗?之前说好了请你吃饭的。

邰砾:有事。

齐望轩:这样啊,那改天再说吧。

又过了两天,齐望轩再次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吃晚餐,那天是周六,邰砾大半天都耗在拳馆,根本没有看微信上的未读消息。

他总习惯将日程安排得难当,不能空闲下来。一旦停下来,就会有一种快要被海浪淹没的感觉。

从很早开始,这种感觉就伴随着他,让他很难放松地休息。

身体像一个劣质的塑料袋,在巨大的压力下被反复撕扯。

心里仿若有个洞,怎么也填不满。

他在拳馆和教练对打了几局,教练就连连摆手无法招架,让他打拳也打得不痛快。他只能对着沙袋发泄多余的精力,汗水湿透了后背,却还是觉得不痛快。

缺点什么。

他忽而想起和江少观做爱时的快感,心底泛起一阵渴望和酥麻。

如果江少观在s市,邰砾会立刻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但江少观现在在一千多公里以外的h市。

空荡荡的感觉从身到心席卷了他整个人。邰砾从拳馆回去的路上,精神有些许涣散。

老贾说了一句:“邰总,你打拳打这么久啊,怪不得身材这么好。”

邰砾就好像和他隔着一道墙,或者说他整个人浸到了水里,知道老贾说话了,声音却是的沉闷的,伴随着嗡嗡声响,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

老贾又重复了一遍,见邰砾没回答,猜测他有点累了。

怎么会不累呢?老贾作为司机,对邰砾一天的行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工作强度远远超过一般人的负荷。他就想不明白,这些有钱人都这么有钱了,不多用点时间享受生活,还一天忙得像陀螺做什么,钱花得完吗?

邰砾的确有点累了,那是身体上的疲惫,他想或许他应该在家里好好地睡一觉,但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着什么。

听到停车的声响,柳姨从客厅走出来,打开院子的门:“小砾,今天晚饭在家吃吗?”

邰砾抬腿下车,语调几乎没有起伏:“我有事,先上楼了。”

“啊……”柳姨还想说什么,但邰砾腿长,迈的步子较大,没两下就走到了玄关处。

她觉得他脸有点红,转头问老贾:“这是去做什么了?”

老贾:“我到拳馆去接的邰总。”

“哦……”柳姨小声嘟囔,“有时间打拳,也不想着去认识一下oga,怎么就一点都不急呢。”

邰砾上楼,关门的同时就落了锁。

“咔哒”一下,让他有些躁动,又有些心烦。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有病,但却无可奈何。

他的自尊让他无法对医生敞开心怀,他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诉说令自己觉得屈辱的秘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时间回到十九岁,他遭遇了一场绑架,差点丧命。他被关在游轮最底下一层的杂物间里,四肢被捆绑得严严实实,房间昏暗、沉闷,不给人喘息的空间。窗户被密封胶封死,但一个浪拍过来,玻璃就会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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