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潮 [重生] 第9节
当年的新闻,记录寥寥无几。
反而是近日个人媒体的消息异常活跃,似真似假地讲着当年的灭门案——【错案九年,无辜者李志金踏血而归】。
她看了整整一夜的大小新闻,躁怒、悲恸、无力凝成了一股大绳。
勒住她喉咙,碾捆她骨骼,逼得她痛彻心扉。
清晨5点10分。
齐贝昂穿着墨绿的t恤和花衬衫,把甲壳虫停到了马雄飞公寓的临街,哼着小调去苍蝇馆子买了两份减糖版的咖椰酱吐司套餐。
她是土生土长的马来女孩,是程爱粼的中学同桌。
两人不打不相识,有着相互掐架威胁,抽烟扇脸的黑色过往,都是不要命的疯丫头。
少顷,一个弓背拄拐的老妇颤颤巍巍上了甲壳虫。
程爱粼一把撕掉两片白眉,掀下假发,脱了破旧的小碎花长衫,她成功避开了监视她的同僚。
齐贝昂上车时,程爱粼正拿绷带紧紧裹住胸腹。
她怕外出过激的行动会加剧肋骨伤势,接过早餐,潦草地招呼一声,“行了,你下去吧。”
“下去?”齐贝昂匪夷所思,“你这样子,一个人去查,死外面了怎么办,我得保驾护航,地址给我。”
“威榔县土库坟。”
“去现场?那‘三炷香’2012年的时候就拆了。”
“我要去县署查马雄飞,当年所有的线索都没有指向大女婿李志金,指向的是入赘的二女婿苏平,我要知道王益平为什么帮苏平打官司,马雄飞为什么认定凶手是李志金,苏平怎么会死在去疗养院的路上,如果李志金是幕后推手,为什么只判了9年……”
程爱粼说得很亢奋。
齐贝昂突然出声,“王益平的妻子凌晨跳楼了,没死,人抬上急救车的时候还有人在骂呢,说她作秀,她女儿快被折磨疯了,一边抱着她妈,一边挥杀鱼锉,发疯一样说她爸爸是好人,不让医护人员碰她妈,觉得他们要害她。”
程爱粼喝了口咖啡,咬了口吐司,“每张嘴都是杀人的刀。”
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