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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渡 第67节

 

生得细皮嫩肉的,不是小白脸能是什么。

落后一步的卫臻上前掏出身上的令牌,居高临下的像是在看什么死物,抬腿踹向林子富膝盖骨,“大胆,面见陛下居然不知行礼。”

“你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敢骂陛下是‘姘头’,本官都不知道是该夸你一句勇气可嘉,还是蠢笨如主。”卫臻手中剑一挑,乌纱帽滚地。

膝盖骨吃疼,扑通一声跪砸在地上的林子福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着气质冷肃矜贵的男人会是金銮殿上那位,可那通身不怒自威的气势,好像也只有那位才能解释得通。

“下官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是下官眼拙,下官该死,还请陛下赎罪。”眼泪鼻涕齐流的林子福一边说,一边用手往自个脸上抽巴掌,几个巴掌下去,本就圆润的脸更是肿了一圈。

今天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他的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见到来人的那一刻,刘月娥的眼泪像断了弦的珍珠往下滚落,我见犹怜,“陛下你终于来了,你都不知道妾身刚才有多害怕,生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裴珩对她的哭泣视若无睹,步伐坚定的走向宋嘉荣,满目担忧浓得是化不开的春愁,“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里,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眼眶因愤怒缠满猩红血丝的宋嘉荣冷漠地抽回手,红唇轻扯带着讽刺,“陛下好心关心民女,民女可承受不住陛下的关心,要不然你的妃子们一个两个都恨不得把民女剥皮抽筋点天灯。”

裴珩慌了的攫过她手腕,“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不知道她会来岐黄班,我对你的关心从来没有作伪,一切都发自于我的本心,我可以像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四目相对间,觉得厌烦的率先移开。

宋嘉荣冷笑的抽回手,“行,陛下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草民哪里能置疑。”紧接着,她又话锋一转,“不过草民确实有冤情要伸。”

哪怕她的出生在肮脏,不纯,被所有人所不耻,她也不允许别人用这个当理由侮辱她的父母,成为攻讦她不配学医的理由!

“陛下,你难道忘了臣妾才是你的妃子!”刘月娥从裴珩出现,在到他坚定不移的走向宋嘉荣的那一刻,心态彻底崩了,嫉妒像淬了毒液一样疯狂燃烧着仅剩不多的理智。

“宋嘉荣大逆不道挟持宫妃,还划伤了妾身的脸,不知廉耻以女子之身入岐黄班,陛下你就应该直接把她处于死刑!”

裴珩冷冰冰地睨她一眼,那一眼里有警告的森冷,目光扫向越来越多围在岐黄班大门外的人,上前一步,沉声道:“既然你们都有冤要伸,今日朕在这里,你们有什么冤情大可说出来,朕一定秉公处理!绝不偏袒其中一人。”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除了她,谁都不可以

裴珩望向宋嘉荣, 喉结几番上下滚动才忍着把人扣在怀里的冲动,“你有何冤屈,尽管说来, 但凡你说的是事实, 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他的话,分明是在单方面偏袒,一些惯会投机取巧的人已经猜测他们二人的关系。

要不然那么一件小事,如何能劳烦圣上亲来,言语间更是明晃晃的偏袒。

一时之间,大家看向宋嘉荣的眼神中都带上了暧昧的桃色,更把她之前的努力全盘否认。

好像女人无论凭借自己的努力取得再大的成就, 只要沾上一星半点儿男人, 最后都会变成是依靠男人上位才获得的成功。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卑劣的说服自己比不上他瞧不上眼的女人。

别人都能看出来的,明目张胆的偏爱,宋嘉荣又怎会看不出来,但她丝毫不被流言蜚语所压垮的挺直脊背,“民女确实有冤要审, 民女要状告宫中的淑妃娘娘恶意散播民女家私,以天子………”

宋嘉荣状告的话尚未说完, 就被刘月娥连高声打断, 眼睛里是淬了毒的阴戾,“呵, 你有何冤情可审, 难道是本宫污蔑你父母是姐弟□□不成!自己父母不检点, 罔顾人伦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来, 本宫怎么不能说, 本宫不但要说,本宫还要把此事大肆宣扬到天下皆知,让别人知道昔年为人人所称赞的宋太傅到底是怎样一个罔顾人伦的畜生!”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人立马用眼神谴责起宋嘉荣,像是瞧见什么脏东西。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位以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且在洪灾爆发后捐出全部身家而出名的宋太傅居然是和个亲姐私通的畜生,要知道有百姓感念他的丰功伟绩,又怜他英年早逝,特意于城外给他立生祠

有刘月娥提前安排好的人,乘机煽风点火,“我就说普通人怎么能长得那么好看,原来是姐弟□□生出来的脏东西,怪不得满身都是不正经的狐媚子样,咱们可得离她远一点,谁知道她身上有没有什么脏病。”

“你别说,要是她娘也生得和她一样漂亮,难怪当弟弟的会忍不住对姐姐下手,生得那么漂亮的,哪个男人能忍得住啊,反正换做是我,我肯定忍不住。”

“亏我前几天还去拜祭了宋太傅,如今想来,我真是宁可把贡品拿去喂狗都不给这种畜生。”

“你们胡说,我师妹才不是这样的人!”淹没于人群中的谢玄衣再也听不下去那些刺耳尖锐的言语,冷沉着一张脸挡在师妹面前,“你们刚才说的话,可知道犯了大晋律法中的侮辱诽谤罪!”

“即便师妹的父母私德有亏,难道就能抹除掉他们曾经做过的好事,你们受到的好处。这样的你们,跟农夫与蛇的蛇有什么区别!”

谢玄衣的维护非但没有起到平息,反倒是往烧得沸腾的油锅里倒入一滴清水,炸得油花四溅。

有人忍不住龌龊邪恶的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白脸啊,表面上是和他师兄妹的关系,谁知道背地里是是不是那种情……啊!。”

“啊!”

众人只闻一声惨叫,在定睛一看,空旷的地面上突兀的多出了一条鲜红的舌头。

而舌头的主人,正是前面造宋嘉荣,谢玄衣黄谣的男人,动手的人则是看着就公子如玉的君主。

“他有句话说得对,按照大晋律法,空口白牙污蔑者,造谣妇女,辱人清白者,皆犯了侮辱诽谤罪。”铁青着脸的裴珩收回沾血的长剑,声音冰冷得没有人的质感,“把在场的造谣者抓进大牢,犯此罪者,处三年牢狱,拔舌之刑。”

此刻的裴珩不敢去想,他的小姑娘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又听了多少难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前面骂得最凶的人瞬间哭爹喊娘的求饶起来,他们只是想来看个热闹的,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换来自己三年的牢狱之灾,以及拔舌之苦!

也有人庆幸,幸好自己忍着没有说,要不然指定也成为了其中一人。

宋嘉荣感动为自己出声的师兄,因为这件事本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知道我父母做错了事,可他们做错的只是私德上一事,我在这里问诸位一声,我父亲在为官的那些年里,可有做错过什么,又曾多拿过民众的一针一线。”

她不否认自己的父母做错了事,但不能因为一个好人做错了一件事,就要扼杀掉他做过的所有好事!

刘月娥只觉得嘲讽,“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说,坏人只要做过一件好事,就能洗白掉他做过的恶了吗,难不成因为他是个大善人,所以他强迫自己女儿,姐妹和他通/女/干就是一件正确的事,要真是正确,天底下岂不是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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