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遂的身体骤然一僵，猛然扭头看向问云里，心底放起了烟花。
学长，学长抓住了他的手？
他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紧接着他的手就被学长给攥住了，放在掌心里的那种，几乎等同于牵手。
“走，回家。”
问云里温润的眉眼噙着笑意，扫了他一眼，没有为他的举动做任何的解释，仿佛再自然不过。
学遂的眼睛却唰的一下就红了，几乎是抑制住喉咙里的哽咽，低低地应了一句。
“嗯，回家。”
回……家。
他也有家了吗？
问云里余光看到了他红着的眼眶，心下一疼，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上了电梯。
深夜已过十二点，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问云里的手没松开他，学遂摁下了16楼，就等着电梯到达。
到了家门口，问云里站在后面，凑到学遂耳边低声道，“密码是712515，你输入，记住了，以后回家用这个密码开门。”
清冷温柔的嗓音，仿佛晚间的风，把学遂所有的阴霾都给吹走。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学遂的耳朵上时，他不经意地耳朵就红了，没松开学长的手，走上前输入密码712515。
门开了，学遂攥着问云里的手进了门。
把门关上，问云里才松开他的手，“好了，你以后就住客卧，可以把宿舍的东西都搬过来。”
学遂怔怔地看着被松开的手，抿了下唇瓣，“好。”
“今天玩了一天也累了，明天还要上班，洗漱休息吧。”
问云里换上拖鞋，准备回主卧，半路的时候，想到了什么，低声道：“对了，你额头和嘴角上的伤口注意一下，少沾水。”
“好。”
学遂就看着学长进了主卧。
他换完鞋站在客厅里，依旧觉得像是一场梦一样。
抬脚去了客卧，他洗漱，当凉水冲到脸上的时候，才恍然真的不是做梦，是真的。
他真的住在学长家了，而且学长对他说的是……回家。
等到洗漱完，传来了敲门声。
“学遂。”
是学长的声音。
他赶忙过去把门打开，就看到学长站在门口，手上抱着一些衣服。
“学长。”
他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
明明他和学长几乎就差最后一步没做了，其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
可他和学长还依旧不是情侣，他们谈恋爱的感觉和别人到底是不同的。
“嗯，这些都是新的，你拿去穿就是，有些是以前买的，有些是朋友送的。”
问云里把衣服全部都放在学遂的怀里，那些衣服中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内裤。
他知道学遂不会好意思找他借新内裤，刚刚打算洗澡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事，就把全新洗过的都翻出来了。
“好，谢谢学长。”
学遂压根没意识到这些，只以为学长又是来送睡衣。
等到学长离开以后，他把衣服放在衣柜里，才发现里面有五条全新的内裤。
他怔然地看着内裤，微红的脸颊上浮现出了笑容，眸色渐深幽暗，低低呢喃了一句，“学长。”
学长，你这样好，我又怎么舍得放开你呢？
对学遂是一种本能的占有欲
他在心底默默念着，又呆呆地看着那些内裤很久很久，才移开视线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把快干了的头发梳了梳，他在整理刘海的时候，才看到额头上的那道红痕，依旧没有完全消除。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了那红痕，在触碰到的时候，忍不住加重力道。
那一瞬间，他呼吸乱了几秒，却很快又归于平静。
他就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晌才苦笑了一声。
他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着了魔，一定要对学长告白，甚至把学长拉进了他的世界里。
还有昨天上午在厕所隔间的时候，他怎么有勇气，对学长做出那样的事。
可能他太需要一个情感宣泄的出口了，哪怕用那样的方式。
他的厌恶，在学长那里，好像没什么用，学长本身的存在，似乎就可以稀释他内心的所有负面情绪。
站了良久，他出了客卧的门，站在了主卧的门口。
他不知道学长是不是已经睡了，但磨蹭了许久还是敲了敲门。
“叩叩叩——”
三声，规矩的敲门声，就是这半夜敲门，看起来就不像是想规矩的。
问云里还没睡，抛开了手上的灭门案，他在想学遂昨天早上的时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把所有的伪装都撕开，对他做出那种事情。
当时，他脑子都是懵的，有想过学遂的内里不会很正经，甚至有点病态的偏执和占有欲，却也没料到这一出。
唇齿带给他的不光有刺激感，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他对心理学研究颇久，固然算不上专业人士，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如果不是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刺激，学遂不可能在厕所的隔间，就哽咽着对他做出超出一切边界的行为。
他还沉浸在思绪中时，耳边响起了敲门声。
意识到是学遂，他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就看到学遂穿着他送过去的睡衣站在门口，似乎有些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