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在看学遂。
湛飞仰和卞清陵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眉眼还噙着些许戏谑。
认识才多久,这就这么亲密了。
他们能看出来云里的唇瓣红了,自然也能看出来学遂的唇瓣更红。
显然,两人就是亲在了一起。
“里面有医疗箱,我先去给他处理一下伤口,你们随便玩,侧边有台球室,你们先打打台球。”
问云里看向湛飞仰,给他们提了个建议,明显也是不想让他们打扰他和学遂。
套房非常大,里面有休息的卧室,医疗箱就在卧室里。
距离午餐还有将近一个小时,一直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到时候要是有侍者进来,发现他们什么都没玩,也会觉得很奇怪。
“好。”
多年好兄弟,湛飞仰哪能不明白云里的意思,卞清陵心思也转的快,两人从沙发上起身,拉着霍飞和丁郭阳就去打台球了。
在场就没有不会打台球的,许久没玩倒也能放松放松,小情侣之间的事情,他们也不想掺和。
问云里拉着学遂去了卧室。
“学长,不用麻烦的,也不是什么大伤。”
学遂的刘海已经遮住了肿了个包的额头,只有嘴角的伤口还明显一点。
疼的话,其实是不太疼的。
问云里的动作停顿住了,看着乖巧坐在床边的学遂,微微蹲下身,和他平视,“那你觉得,什么才叫大伤?”
他语气温和平静,看不出生气的感觉,但能感受到他的不悦。
学遂垂下了眼帘,双手攥着裤子,沉默着。
“嗯?告诉我,你觉得,什么叫大伤?”
问云里又重复了一遍,手指捏着学遂的下颌,力道很轻,就只是想让他的视线别躲避。
“学长,我……”
学遂倏然就想到了前不久学长在他面前说的话,他叫疼学长会给他糖吃。
学长真的很温柔,他眼圈都红着,动了动嘴唇还是梗着说不出话。
“我又没凶你,怎么眼睛又红了,跟个小兔子一样。”
问云里失笑,想到在卫生间隔间里发生的一切,眸色渐深,从下往上精准攫取了学遂的唇瓣。
学遂整个呆住,手指依旧揪着裤子,学长的吻很温柔,手指从他的肩膀移到他的脑后,穿插在他的发间轻抚着。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胸膛里骤然涌现出酸涩和委屈的情绪,这些情绪几乎把他整个人淹没。
好像……他有人疼了,有人宠着了。
还是他最喜欢的学长,他在梦中都想拥有的、宛如暖阳的人。
许久,问云里才放开他,凝视着他深邃漂亮的五官,从正面笼罩着他,抱住了他。
“不是告诉过你吗?会叫疼的孩子有糖吃,以后你的糖都由学长给,好不好?”
他的唇瓣几乎贴在学遂的耳朵上,温热的呼吸夹杂着温柔,好像他面前真的是个小兔子,哄兔子就得温柔,怕吓到他。
学遂沉醉在问云里的温柔中,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那……小兔子接着追我,好不好?”
问云里手掌揉着他的头发,还是想循序渐进,早就已经超越界限的举动,让他们的恋爱方式和其他人太过不同。
每个人的感情都会有自己的节奏,他与学遂和别人不一样,也需要另一种方式,慢慢来。
“好。”
学遂点头,手掌抱住了问云里的腰,抱的很紧。
在他扣紧的过程中,问云里脚下没站稳,两人一上一下倒在了床上。
问云里没着急起身,学遂也没有放开。
好像他们之间总是有别人看不懂的默契,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却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今天在隔间的时候,是跟谁学的?”
问云里把两只手都抽出来,将学遂的手臂从他的腰间摁在床上,从上往下俯视着学遂,温柔的语气中有几分危险。
人都有占有欲,他也免不了俗。
他无法想象学遂为别人做同样的事。
想好了吗?今天要不要跟我回家?
“……不是,没跟谁学。”
学遂一怔,恍然间回神,脸色都微微发红,小声地开口,似乎是没想到学长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他当时头脑一热,就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问云里眯眼,视线一直定格在学遂的脸上,看到他脸都羞红了,唇瓣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真的?不骗我?”
“嗯,真的,不骗学长。”
学遂呼吸紊乱,咬了下唇瓣,重复了一遍,又小声喃喃,“我只为学长你……做过这个。”
他喜欢的人,只有学长。
问云里的心尖像是被烫了一下,手掌往上和学遂的食指相扣,语气温柔中带着笑意,低低道:“记住你说过的话。”
只为他,做那种事情。
“嗯。”
学遂眸底掠过了笑意,学长好像真的很喜欢他,才会对他有占有欲。
他不算迟钝,察觉到学长手心的滚烫,又低声喃喃了一句,“学长如果想,跟我说就行,我……”
乐意为学长服务。
话没说完,意思却不言而喻。
问云里听得清楚,忍不住失笑,从他身上起来,松开他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起来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