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先生捏住他下巴,顾青蓝唇齿微微张开,不得不承受霸道的步步紧逼,舌头撩过他敏感的上颚,更深的探索了一番,顾青蓝胸口起伏得厉害,紫罗兰的清香填满了口腔,有些醉意。
晏先生终于放开了他,银色的柔软丝线落在嘴角,唇色嫣红,脸也微微发烫,眼角还有水润色。
晏先生还意犹未尽,揉了揉他后脑的发丝,在他下唇轻咬了一下。
顾青蓝喘了两口气,晏先生宠爱的看着他,又亲了亲他的脸颊和脖颈,顾青蓝一点不反抗,可是再这样下去,身体的信息素就抵抗不住了,晏先生恐怕自己忍不住了,只好及时住口。
顾青蓝手背擦掉嘴角的口水,脸红红的蹭在衣服上了。
那天晚上,顾青蓝做了一个梦,是以前他还在念书的时候,有一天周末,爸爸妈妈带他们兄弟俩去吃饭,他有一块吃剩的披萨放在桌上,严格的妈妈责令他必须吃光,可是他实在吃不完了,最后那块披萨被爸爸叉进盘里吃掉了。
出餐厅的时候,他问:“爸爸为什么要吃我剩的东西。“
爸爸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关系呀,爸爸妈妈不嫌弃。”
”可是那上面都是我的口水。”
“儿子,以后如果有人能像爸爸这样,那他一定也很喜欢你哦。”
顾青蓝很笃定的说:“怎么可能呢,只有爸爸才会对我这么好。”
“傻儿子,会有的。爸爸知道你会遇到这样的人的。”
梦里的爸爸面容已经模糊,顾青蓝的眼角一片泪光闪闪。
免死金牌
他做这个梦醒来的时候,只是凌晨两点,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想着死去的父母。
在他十六岁前,人格健全之前,至少享受到完整的亲情,拥有过健康的童年,这种快乐治愈了他大部分的人生,让他能从抑郁症的魔爪里走出来。
他在想念的长河里侧身躺过来,看着晏先生就在旁边的陪护床上休息,眉间习惯蹙起,他直觉那里面此刻逗留着一个深邃痛苦的灵魂。
在某些方面,他比晏先生幸运多了吧。
从他认识晏先生到现在,还不知道晏先生的幸福在哪里呢?他几乎没见他开心的笑过。
温暖的夜灯映在晏先生额头的伤口上,这伤口也恰到好处的隐藏着自己的锋利,安安静静的躲在他脸上。
那碗汤让顾青蓝沦陷了,之前他只能说喜欢晏先生,现在不同了,说喜欢太肤浅,这应该是更深沉几近庄严的某种热烈的感情。
可能是他白天睡得太多了,顾青蓝越看越睡不着,越想越激动,怀里揣着一股惊人的力量,仿佛窝着一个天使,翅膀煽动着他使他无法入睡。
顾青蓝踮着脚尖缓缓落地,扶着桌子走过去,脚步轻轻的不着痕迹,像后面长了一双翅膀可以使他离地行走。
他慢慢躺在晏先生旁边,侧身从背后抱住他,有一种安心感觉和困倦袭来,终于睡着了。
晏先生眼睛微微睁开,透出一点剔透的光,又缓缓阖上。
清晨天快亮的时候,顾青蓝惊醒过来,看见晏先生睡梦中的侧脸,为昨晚鬼使神差的做法感觉不可思议,又偷偷下床跑到自己床上睡了。
一定是昨夜的月亮太感性了。
晏先生也很快就醒了,今天的晏先生与昨日的晏先生又有些不同,他的黑色眸珠中神采奕奕,像站着两个神明一样,使人挪不开眼。
“晏先生,什么时候我能出院啊?”
“医生说过再观察两天,如果伤口发炎会很麻烦。”晏先生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和水杯放在他桌上。
“我想上厕所。”顾青蓝抬起头。
晏先生把他抱到厕所,让他扶着盥洗台,帮他解开裤子绑带。
顾青蓝紧紧拽着裤头,有点别扭:“我可以自己上。”
“这种事我也帮不了你。”
顾青蓝被他逗笑了,扯到伤口疼,哭笑不得推着他:“你出去嘛。”不自觉有点恼怒撒娇的语气。
晏先生不逗他了。
吃完饭,电话和信息不断传来,晏先生临去公司时,还捏了捏他的脸颊,把一颗薄荷糖放在他手里。
顾青蓝高兴的仰起脸来:“现在可以吃糖了是吗?”
晏先生俯身道:“昨天做梦梦见一只小老虎跑到我床上,还紧紧抱着我。”
顾青蓝那张脸一下子蒸得红红,眼睛暼了别处:“……做梦又不是真的。”
“我没说是真的。”晏先生又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颊和嘴唇,顾青蓝伸出舌头回应他,唇齿纠缠,抵磨柔软,迎合着美丽的悸动,窗外的鸟儿叫了好一阵子,晏先生终于放开他,最后还恋恋不舍得捏了捏他的脖颈,抵着他的额头:“有什么不舒服要马上叫医生。”
顾青蓝嘴唇红红的点点头,眼睛里还有生理泪水,刚刚太激动不小心磕到了自己的牙齿。
晏先生转身要走,顾青蓝忽然伸手抱住他,很奇怪从昨天晚上开始这只小老虎特别主动。
“拜托,晏先生晚上早点来看我好吗?”
晏先生定定的看着他。顾青蓝犹疑着放开了手,他怕自己太粘人,晏先生会受不了,所以说出的话马上就后悔了。
晏先生手心摩挲他的脸颊:“怎么?”
顾青蓝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在这里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