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长星的眼睛清澈透亮,对傅时秋友好善良,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一看就是那种被家里保护得很好、涉世未深的天真小少爷。
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傅时秋在心里犹犹豫豫地下了结论,而且看宋长星的样子,仿佛是第一次见他。
这样想着,傅时秋打消心头的疑虑,脑袋从盛鸣尘的肩膀上探过去,笑道:“你好,傅时秋。”
宋长星眨眨眼睛,“嫂子好,我叫宋长星。”
话音落下,傅时秋就被盛鸣尘强势地拽到身后挡得严严实实,生怕傅时秋和宋长星认识似的。
傅时秋有些困惑,抬起头,却看见盛鸣尘冷硬紧绷的下颚线。
“行了,”盛鸣尘声音漠然,“你可以走了。”
“好吧。”宋长星撇撇嘴,显出遗憾的样子,“那我改天再来拜访。”
“嫂子再见。”
说完,宋长星便沿着花园的小路走了出去,似乎等待了这么久,只是为了同五年不见面的盛鸣尘寒暄两句。
目视宋长星插着兜扬长而去,傅时秋掀起眼皮瞅了瞅盛鸣尘依旧难看的脸色,问出了那个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的问题:“你和宋长星是什么关系?”
盛鸣尘眸光垂落下来,瞥见傅时秋怀疑的眼神,他嘴角动了一下,说:“小时候的玩伴。”
傅时秋眼珠子转了一圈,对盛鸣尘的答案保持怀疑态度。
如果仅仅只是儿时的玩伴,盛鸣尘犯得着这么敌视对方吗?
“我不信。”傅时秋直截了当地说:“宋长星是你的前男友吗?”
说着,傅时秋抬起眼上下扫视盛鸣尘一圈,审视的目光直白且毫不遮掩,说出口的话也十分坦诚。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们分开的时间不算短,你交往过几个对象很正常,没必要瞒我。”
然而盛鸣尘闻言,不悦地瞥了傅时秋一眼,碧蓝色的眼睛里分明写着“撞傻了吧你”几个字。
“首先,宋长星和我没有任何超越儿时玩伴之外的感情纠葛。其次,除了你,我这辈子不会有第二个伴侣。”
“盛家家规,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傅时秋欲言又止:“……”可我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盛鸣尘盯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道:“最后,你说这话的意思是,除了我,你有好几个前男友?”
战火一下烧到自己身上,傅时秋瞪圆了眼睛,连忙摆手否认:“不不不,除了你,这十年里我没谈过恋爱。”
盛鸣尘冷笑一声,面无表情道:“你最好是。”
傅时秋:“……”
相亲过上百次需要报备吗。
说话间,盛鸣尘按上指纹锁,滴哩哩一声后,别墅大门应声而开。
傅时秋跟在盛鸣尘身后进门,甫一进屋,他就跟个雷达探头似的,四处溜达着找布偶猫。
当然,最后必然不可能找到。
傅时秋心中失望,他就知道哪儿有那么容易,盛鸣尘当时或许是为了让他好好养伤,才立下出院就能看见布偶猫的誓言。
傅时秋走回自己的房间,瘫在床上叹了口气。
盛鸣尘自打方才进门后,就冲进浴室洗澡了,大概是想洗掉无意间沾上身的宋长星的信息素味道。
提起宋长星,傅时秋的脑子里又蹦出宋长星同盛鸣尘的对话。
乍然听着好像没什么问题,可若是细细推敲,就会发现疑点重重。
假设宋长星的确是盛鸣尘幼年时期的玩伴,那么两个五年没见面的老友,难道不应该热泪盈眶、紧紧相拥吗?再不济也不至于是盛鸣尘那般敌意满满的态度。
除此之外,如果真的只是朋友,为什么宋长星重逢伊始,便冲着盛鸣尘释放如此高浓度的信息素?
宋长星离开的时候,傅时秋特地瞟了一眼,宋长星的后颈大喇喇地敞着,没有贴信息素阻隔贴或是oga专用腺体贴。
这对一个oga来说,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因为他们不经意间释放出来的信息素,有极大概率吸引来附近的alpha。
而以上异常行径,根本就不是普通儿时玩伴久别重逢时应当出现的反应。
这样想着,傅时秋越发觉得盛鸣尘的说辞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于是等盛鸣尘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傅时秋板着脸坐在他的房间里,双手抱臂,眼神犀利,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盛鸣尘脚步微微一顿,快速回忆了下自己最近几天的行为举止,确认只有“布偶猫回来”这件事存在过错后,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盛鸣尘披着浴袍,迎着傅时秋审视的目光,走到床尾的沙发旁,甫一张嘴:“猫——”
就被傅时秋先声夺人:“宋长星真的只是你的好朋友吗?”
盛鸣尘:“……”
傅时秋瞥他一眼,“我合理怀疑,宋长星就是你前男友。”
盛鸣尘:“……”
“首先,如果他不是你前男友,为什么对着你释放信息素?”
傅时秋直勾勾盯着盛鸣尘,“其次,宋长星的说法是‘一听见你结婚就飞回国’,这句话很可疑。”
“最后,你对他的态度很奇怪,你似乎非常害怕我和宋长星接触。”
“综上所述,你们关系匪浅!”
话音落下,盛鸣尘沉默下去,意外地没有出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