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然后,盛鸣尘偏头下来,很轻地碰了碰他的唇。
“演完了。”
傅时秋的期待值啪地碎了一地:“?????”
他抬手碰了下被盛鸣尘亲过的地方,一脸难以置信:“就这?没有其他的?!”
盛鸣尘羞恼地瞪了傅时秋一眼,“你不要得寸进尺!”
说话间,盛鸣尘早已撑坐起来,甚至拽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傅时秋。
但傅时秋的震撼和惊讶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究竟是他的记忆出错了,还是盛鸣尘的回忆有问题?!
明明那几个片段里,不是只亲了一下啊!
“你、你搞错了吧?”傅时秋抓着被子坐起来,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我们真的,只、只亲了一下吗?”
盛鸣尘木着脸“嗯”了一声。
傅时秋:“你确定没记错?”
盛鸣尘沉默。
傅时秋不死心:“你再想想呢?”
盛鸣尘仍以沉默应对。
傅时秋:“……”
半晌,盛鸣尘转过身来,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声道:“那时候我露水期突然发作,丧失了意识,只是凭着alpha的本能行动。”
“你睡着了,”盛鸣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午后日光打在他脸上,显出几分阴郁的柔和,“我对你很……很粗鲁。”
这是委婉的说法,其实傅时秋的真实情况远比盛鸣尘描述的更惨烈。
未经人事的beta头一遭就被一个毫无经验且处于突发露水期的特优级alpha弄,后果可想而知。
因而第二天盛鸣尘清醒过来后,看见的便是满床的狼藉,和昏迷高烧蜷缩在他怀里的beta。
傅时秋内里和后颈腺体处都伤得很严重,整整昏迷了三天才堪堪转醒。
那副模样的傅时秋,盛鸣尘这辈子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可是盛鸣尘没想到,事件当事人傅时秋在听完他的描述后,却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怎么个粗鲁法?”
盛鸣尘:“……”
见盛鸣尘又不说话了,傅时秋憋了下,没忍住道:“你能不能细说一下?”
盛鸣尘简直气笑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撩起眼皮,望见傅时秋清澈好奇的眼神,噎了下,自暴自弃道:“你被我弄晕了,后颈流了很多血,里面伤得很严重,晕了三天才醒。”
傅时秋嘴巴张成o型,发出一声惊呼:“我草!你这么猛?!”
盛鸣尘:“……”
但紧接着,傅时秋又发出了不知死活的疑问:“那我醒过来之后是什么反应?你被我揍了没?”
盛鸣尘沉默两秒,看着傅时秋,复杂道:“你给了我五十块钱,说是嫖、资。”
闻言,傅时秋愣了愣,像是没反应过来。
过了会儿,他以一种奇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盛鸣尘一眼,幽幽道:“……你的意思是,我年纪轻轻就是个变、态?
盛鸣尘不理解傅时秋所要表达的含义,他只是在陈述事实,也从没把傅时秋当成变、态。
他皱眉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傅时秋满脸写着“我不信”:“那我怎么会给你钱?我有病吗?被你弄得那么惨,还倒贴钱。”
事实上,嫖、资这句话,是傅时秋后来烦不胜烦时对他说的,刚清醒时的傅时秋,并不是这个反应。
那时候傅时秋高烧得厉害,十七岁的盛鸣尘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马上就把傅时秋送去了最近的二十四小时营业诊所。
那天诊所值班的是个男性oga医生,看见被盛鸣尘抱在怀里,用被子裹成一团的傅时秋时,压根没当回事,只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然而当她掀开被子,看见傅时秋身上被alpha弄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痕迹,以及血肉模糊的后颈后,男oega医生立刻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严格来说,傅时秋的情况其实并不算严重,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发烧也是因为伤口感染发炎,只需要外用药膏涂抹加抗生素注射即可。
但是,那位男医生也只有二十一岁,是附近医科大学的在校生,从小接受的便是alpha要尊重oga等诸如此类的象牙塔教育,加之在他仅有的三年医学生生涯中,还没有遇到过beta被alpha搞成这样的情况。
因此,看完傅时秋的情况后,男医生立刻毫不犹豫地抓起电话准备报警。
还是诊所的老板拦住了他。
老板毕竟见惯了大风大浪,吩咐了男医生几句,就戴上手套帮傅时秋清理伤口和注射抗生素。
十七岁的盛鸣尘也感到茫然无措,他不明白,不过是在路边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把一个陌生beta弄成这副模样。
直到男医生处理完傅时秋的伤口,给傅时秋打上抗生素和营养液补充剂,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因为盛鸣尘毫无经验,所以傅时秋被留在诊所由男oga负责看护。
盛鸣尘在诊所守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三天上午等到傅时秋睁眼。
而傅时秋醒过来之后,先是盯着诊所蓝白色的天花顶愣了好久,然后扭过脸,瞥了呆滞紧张的盛鸣尘一眼,声音沙哑:“请你支付我精神损失费、医疗费和误工误学费,否则我会起诉你。”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傅时秋的声音把盛鸣尘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盯着傅时秋澄澈水亮的鹿眼看了几秒,别开脸道:“因为你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