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谭真阳要辞演的事情。”龚丰源盯着徐燕的眼睛说道。
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
徐燕微眯起眼睛,“嗯?”
“我听说,是您想要把她挖走,是吗?”龚丰源问。
徐燕冷着脸垂下眼帘,沉默半晌,问:“所以,你今天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龚丰源摇头,看到徐燕这个模样,他心里面也多少感到几分痛苦,“燕姐,我只是想说,青州是我的朋友,《彩虹》这部戏是他的心血,我不希望他的心血毁了。”
他诚恳地看着徐燕,“如果能让你消气的话,你以后有什么戏找我拍,我一定来,但我请求你,不要再出手了,好吗?”
少年的脸在经过这些年的磨炼之后,已经有了男人的味道。
可他的眼眸里却还闪烁着干干净净的诚恳。
面对这样的目光,徐燕心思一动,差点就点头了。
但短暂的失神之后,依然还是理智和憎恨攫住了她的心。
徐燕知道,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心中,她是绝对不可能占据比程青州更重要的位置的。
他们毕竟无亲无故。
徐燕也知道,龚丰源现在正当红,前途无量,她作为制片人,就算再不爽,也要在场面上过得去。
所以她看着龚丰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丰源,是程青州让你来当这个说客的吗?”
龚丰源摇头,“他并不知道这件事。他知道的话,不会同意我来的。”
程青州绝对不会让他这么为难的事情。
徐燕轻轻笑了,“丰源,很多事情,不是你和我说了算的。”
龚丰源听到这句话,便知道,今天这话是说不下去了。
·
这两天隋兰的脸色都很难看,她身边的人也都清楚,为什么她情绪很差,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来触她的霉头。
哪怕她在奉家一直伏低做小,可她在外面,是隋总,是奉氏影业的掌门人,谁敢得罪?
隋兰回到车里,吁了口气,说:“走吧。”
司机似乎知道隋兰要去的地方是哪,没有询问,直接发动车子,往前面开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拐进一条马路。
这条马路两边都是低矮的楼房,敞开的阳台上挂着各家的衣服。
狭窄的马路一看就是上个世纪的遗留物,不仅路面不宽敞,而且有些坑坑洼洼。
司机把车停在一栋房子前面,说:“夫人,到了。”
隋兰轻轻一点头,“你在这里等我。”
她开门下车,走进这栋房子。
房子里面虽然家具齐全,但都落了满满一层灰,近期都并没有人使用的样子。
她从包里拿出一顶面具给自己戴上,朝屋子里走去。
在这栋房子后面还有一扇小门。
她打开这扇小门,已经有另一辆车在门口等着她。
隋兰上车,吩咐道:“走吧。”
这辆车又带着隋兰七拐八绕,来到了一栋房子前面。
车刚一停下,立即有候在门口的人上前来打开车门,坐进来。
“金夫人。”
进来的人脸上堆起讨好似的笑容,喊道。
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到了这张笑脸上。
“啪”一声,非常响亮。
来人
进来的人被冷不丁地扇了一巴掌,整个人都怔住了,瞪大眼睛看着隋兰,紧张地哆嗦着嘴,“夫、夫人?”
隋兰凶狠的目光从面具后面透出来,像利刃一样落在进来之人的脸上。
“怎么办事的?”
“夫人?”
“尹欣怎么会死了?”隋兰双眼怒视着这个男人,“她怎么会死了?”
男人脸上露出惊惧之色,慌张摇头,“这只是一个意外啊,夫人,她突然死了,跟我们也没有关系。”
隋兰:“没有关系?如果被人查到尹欣曾经跟我们联系过,你以为我们脱得了干系?别人会以为我们在杀人灭口,知道吗?!”
男人战战兢兢地坐在隋兰面前,不敢再接话。
隋兰发泄完这一通怒火,恢复了一些理智。
“之前安排去跟尹欣联系的人,藏好了没有?”
“已经让她出国了。”男人说,“您放心。”
隋兰:“从现在开始,收缩一切力量,不要暴露。”
“是。”
·
那个女人会是谁?
宋晓雯从商店老板那里打听到有个女人也来问过小梁的情况,顿时疑惑起来。
在这种时候,宋晓雯只能把那个女人当成另一边的人。所谓另一边,指的就是杀害尹欣和燕康的那群人。
这让一头雾水、愁眉不展的宋晓雯终于找到了一点光亮。
她回到车上,把自己打听到的这个消息告诉高升和江博澜。
“女人?”高升果然露出了既疑惑又惊讶的表情,像一只被晾晒在沙滩上,几乎已经看不到希望的、等死的闲鱼,忽然瞧见一波海浪涌上前来,又有了希望。
他一只手抱住副驾驶座的靠头处,跪坐在椅子上,高大的个子被狭窄的车厢挤迫,让他只能委屈巴巴地低着脑袋。
像只热晕了趴在家门口歇凉的哈巴狗。
“我们要去调查那个人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