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韦骋笑着说,“他还叫我来打听,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戴景燃摇摇手,说:“不是,我并没有见过他,我是托我经纪人去找的他。”
“原来如此。”韦骋点点头,“他现在开了一家影视公司,对影视行业很感兴趣。”
戴景燃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很快又收敛了起来,“现在什么老板都想要往影视这一行插一脚。”
程青州听出了戴景燃语气里淡淡的鄙夷之意,他不满地皱眉,问:“戴景燃,难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戴景燃一愣,没料到程青州会在这个时候质疑他。
程青州话一说出口也后悔了,戴景燃又不知道他和奉朝英的关系,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急中生智,又给自己找补:“你是在介意我不是专业出身,乱做编剧吗?”
戴景燃:“……你想多了。”
韦骋当然是知道程青州这些事情的,他笑了两声,给程青州递台阶,“程老师,你可别这么说,现在已经有好几家影视公司都向我打听你的联系方式,想要把你签下来呢。”
“把我签下来?”程青州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我有什么好签的。”
“签下来卖给他们去写剧本。”戴景燃很不客气地说。
“《消失以后》这个剧本在业内的口碑很不错,你又年轻,大家都觉得你前途明亮。”韦骋说。
苟丽丽也点头,“李兰也这么说过,她说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
程青州脸颊微红。
“怎么突然就开始夸我了?”
戴景燃:“放心,你离金牌编剧还有一段路要走,用不着受宠若惊。”
“……我并没有想要听你说话。”程青州一个白眼翻给戴景燃,“闭嘴吧。”
“良药苦口。”戴景燃说。
“良药这么好,你自己喝吧。”程青州看着戴景燃,一本正经,“呵呵。”
苟丽丽:“……”
幼稚的小孩又回来了。
·
晚上,程青州回到酒店,脑海里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韦骋说的那些话。
有人想要签他?签一个编剧?
这个消息让他心里面有几分惊喜。他现在忽然有点能够明白龚丰源当初拿到第一份演出合同时的心情了。那不仅是意味着有工作,能赚钱,在更深的层面,意味着自己得到了认可。
这天晚上他忽然充满了干劲,卡壳了许久的《彩虹》一鼓作气之下写完了结尾。
凌晨三点,他激动地跳起来尖叫,“终于写完了——”
只可惜这样激动人心的时刻,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庆祝。
太孤独。
而一个人在深夜狂欢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奉朝英来敲门的时候,他还在被窝里与周公一起解梦。
“咔哒”一声,门开了。
奉朝英正准备露出笑容,跟程青州来一个浪漫的法式长吻,突然就被眼前这个鸡窝头、熊猫眼的少年给震惊到了。
“你这么早就来啦?”程青州揉揉眼睛,一脸没睡醒,“几点了?”
奉朝英:“……十点了。”
工作
程青州打了个哈欠,让奉朝英进来,动作熟稔地像个树懒一样挂在奉朝英身上。
“我好困啊。”
“工作很多吗?”奉朝英一看就知道程青州昨天晚上肯定熬夜了。
“我把《彩虹》写完了。”程青州说。
“什么?”
“《彩虹》,你让我写的那个《彩虹》,我写完了。”程青州提起这件事,总算清醒了一点,“写了大半年,痛苦死了。”
“那老公给你按按摩。”说着奉朝英就上手给程青州揉肩膀。
程青州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会儿,这个时候反射弧才反应过来,他猛地瞪大眼睛,斜眼看奉朝英,“你怎么总是自称老公老公的?肉麻死了。”
奉朝英一脸坦然,“你又不肯喊,那我只好自己喊给自己听了。”
说得多可怜似的。
程青州撇撇嘴,松开奉朝英,“你等我一下,我刚醒,都还没有洗脸刷牙呢。”
“看出来了。”奉朝英说。
“很糟糕吗?”程青州问。
“还行,虽然出去见不了人,但还能见我。”奉朝英狭促地笑。
“闭嘴。”程青州立即翻了一个白眼,“你先坐吧。”
程青州的洗漱动作非常快,不一会儿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出现了,又变回了那个俊俏可爱的小青龙。
奉朝英坐在沙发上翻看程青州之前打印出来的一部分剧本。
程青州坐过去,贴着奉朝英,问:“你觉得怎么样?”
奉朝英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刚刷过牙,嘴唇上还沾着一点莹润的水珠,又红又湿,像一朵小草莓。
他亲上去,“嗯?”
奉朝英微笑起来,眉梢眼角散出几分狭促的笑意,“很好,我很喜欢。”
因为嘴唇贴在一起,声音含糊,凭白添了几分欲说还休之意。
程青州被奉朝英压在沙发上,嘤咛一声,两只手抱住奉朝英的腰。
“我问的是剧本。”程青州不满地纠正。
奉朝英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我说的就是剧本啊。”
程青州这下明白过来了。奉朝英这是非要捉弄他。简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