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可是礼节。”程青州郑重其事地说,“我都上网搜了的。”
“……”奉朝英说,“随你。”
“今天晚上你们家都有哪些人在啊?”程青州问。
奉朝英:“都在。”
“啊?”程青州眼睛被吓得一瞪。
“我大伯一家,二姑一家,我爸妈,还有我小叔一家。”奉朝英说,“人很多,我现在跟你说,你也记不全的。”
“……”程青州发现奉朝英说得还真没错,但是刚才奉朝英说的那一串他就已经记不清楚了。
“这可怎么办?”程青州十分紧张,坐立不安。
奉朝英:“到时候我会提醒你的,你一个个认过去就行,以后也不用经常见面,面子上认一遍就行。”
“万一你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程青州一张小脸因为紧张都有些冒虚汗。
“不是万一,他们就是不同意。”奉朝英直白地说,“不过没有关系,爷爷在,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直到这个时候程青州才发现得到了奉老爷子的承认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家有一老,其他妖魔鬼怪都统统被zhe:n压。
程青州:“可那毕竟是你爸妈。”
“我从小就和他们不亲近。”奉朝英淡淡地说,“我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无妨。”
“好冷漠。”
“难道你希望我听我爸?”奉朝英挑眉问。
程青州立即摇头,“那还是算了,爷爷真好,你在爷爷身边长大更好。”
至少,有一个开明的爷爷。
·
与此同时,奉家老宅也并不安宁。
奉老爷子还坐在书房里没有出来,他进去前嘱咐,等奉朝英回来了再叫他。
这时,奉家大宅的客厅里坐满了人,边上还有许多小孩在欢笑闹腾。
在他们欢闹的衬托下,围坐在沙发边上的这一圈人显得格外严肃。
“嫂子你也真是,瞒得这么厉害!”奉家老二(奉朝英的二姑母)奉灵心不满地对奉家老大的妻子检海芙说道。
奉灵心常年待在国外,通身气派非常爽朗,颇有点像宋泉的母亲温兰心。
相反,检海芙则长得十分婉约,眉眼柔和,一看就是一个不理琐事、养尊处优的贵妇人。
她紧张地看了自己的老公奉宏一眼,唯唯诺诺地说:“这……我这也不敢说啊,奉朝英这孩子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主意大得很,万一他回头怪我该怎么办?我只不过是他的大伯母罢了。”
奉宏当即维护自己的妻子,说道:“这话说得是,别说海芙了,连上前些天去了一趟奉朝英家,奉朝英那小子根本就不把我当大伯看!竟然还指责我忽视那个程青州!他算什么东西!奉域,你瞧你养的好儿子,果然出息了,家里这些长辈也不放在眼里了。”
“大哥这话说得也过分了。”奉朝英的母亲隋兰微笑起来,说:“奉朝英从小就养在老爷子身边,我和奉域两个人更是一直忙着家里的生意,从小奉朝英就只听老爷子的,难道大哥您是在怪老爷子养得不好吗?”
奉宏被隋兰这么一挤兑,一时说不出话来。
隋兰看向检海芙,说:“大嫂不必自责,奉朝英这孩子他就是一时兴起,做不得数的,等过些日子,咱们家里好好跟他谈一谈,在外面玩总不至于不回家的。”
检海芙露出感激的神色,连连点头,说:“弟妹说得不错,奉朝英是个好孩子,从小就是优秀的,咱们好好跟他说道一番,他会听的。”
“妈,你可不要打这个包票。”坐在检海芙身边的奉英婷忙打断了自己母亲的话,说,“朝英那边我已经去说过很多次了,他从来不当一回事,我看他是真对那个程青州上了心了。真让他们分手,这个屋子里,还没有谁做得到吧。”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着重看了奉域和隋兰一眼。
他们是奉朝英的父母,如果要说谁最不愿意看到这件事发生,那肯定是他们。
可是奉英婷却没有想到,奉域和隋兰压根就不接她的话,不开口。
“照我说啊,奉朝英他想爱谁是他自己的事情,咱们管什么。”奉家老四奉必行忽然说。
他是奉家四兄妹中年龄最小的那一个,今年也不过才四十岁,因为平时保养得当,瞧着依旧玉树临风。
“老四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奉灵心皱起眉,训斥了奉必行一句。
这些年一直是他们两人负责奉家海外的产业,奉必行被奉灵心压制许久,早就不满,平时说话总是呛来呛去的。奉必行原本还只是随口一说,被奉灵心这么一训斥,他反而犟起来了。
“我说的什么话?我说得有错吗?”奉必行驳斥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连爸都同意了,你在这里多什么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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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灵心气得脸色发青,瞪了奉必行一眼,说:“怎么,我是奉朝英的姑妈,我没有资格说吗?倒是你,你看看你刚才说的那是做叔叔的该说的话吗?什么叫做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不管什么年代,咱们奉家都跟别的家庭不一样!”
“呵!”奉必行白了奉灵心一眼,说:“就你这思想僵化,难怪奉朝英一点也不喜欢你这个姑妈。”
“你什么意思!”奉灵心猛地一拍沙发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