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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客人也不多。
秦一送走最后一位，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秦一，我先走了啊。”
ayl补了补妆，套了一件风骚的粉色外套，上前拉住一个男人的手，笑容灿烂地跟秦一再见。
那男人近一米九的大高个，皮肤晒得黢黑，五官端庄，有点眼熟。
秦一看了两眼，才忽然想起来，他就是上次ayl给他看的那个体育生。
才二十岁。
半只脚进社会，初出茅庐的大男孩。
体育生被ayl挽着手，似乎耳根红了，有点腼腆的样子，但很礼貌地跟秦一点头，才跟ayl走出健身房。
ayl对外宣称一米八，实际一米七八，才高到体育生的肩膀，加上他那张清纯的娃娃脸，很有些小鸟依人。
单看外表，其实还挺配。
但ayl约炮从来不讲感情。
——不知道ayl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一个让他收心的人。
这个想法只闪过一秒，就被秦一略在脑后了。
他不是八卦的人，也不会胡乱猜忌别人，ayl有自己的生活步调，不必循规蹈矩地，一定要找个人定下来。
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健身房里冷清下来。
一闲，秦一就想到ayl中午说的那件事，脑子里就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到霍老板，一会儿又想到ives，但最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可能是他自作多情了。
“叮叮咚～”
是霍老板的专属铃声。
秦一摁亮手机，霍老板只发了六个字，“十分钟后下楼。”
十分钟。
黑色的迈巴赫低调地到了写字楼下，秦一心里对过车牌，确实是霍老板的车，才小心地坐了上去。
——对于这种高不可攀的东西，秦一总有种敬畏心理。
那是一种来自没钱的病根。
车子缓缓起步，进入普通大众的车流里，矜贵优雅的色调，也让其他车不约而同地拉开了一些距离。
和霍老板不到两个拳头的距离。
秦一能闻到，霍老板西装上淡淡的沉木香气，若有似无，丝毫不张扬刺鼻。
霍老板在车里也在办公，银色的商务电脑放在膝盖上，修长分明的手指不时滑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汉字、数据和表格。
有红有绿。
秦一看不懂，也不敢乱看，只是余光不小心瞟到了，又马上移开。
下班晚高峰。
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车流堵住了。
秦一想起陈姨下班前给他发的vx，是问他想吃什么的。
陈姨说冰箱里有新鲜的牛肉和排骨，她早上又泡了雪蛤，打算做西红柿土豆炖牛肉、木瓜炖雪蛤，再加一个可乐排骨跟蒜炝上海青。
【陈姨：你看看喜不喜欢吃这些，不喜欢陈姨再做其他的。】
秦一没什么忌口的，当时说的喜欢，但霍老板应该也在家里吃。
秦一抿了抿嘴唇，余光偷瞄旁边。
霍老板正在工作，他突然开口，会不会打扰到霍老板？
“什么事。”
霍老板先开口了。
秦一这才没了顾虑，把陈姨做的菜单说了，又问：“霍老板有忌口的吗？陈姨炖牛肉喜欢撒葱花和香菜。”
“不吃香菜。”
“那我和陈姨说。”
秦一给陈姨发信息，想起霍老板早上吃的两个粘豆包，又加了一句，再加一个甜品。
他直觉霍老板喜欢吃甜的。
陈姨回复得很快，问他焦糖布丁行不行。
秦一说好。
似乎有交警来了，车流很快畅通，二十分钟后，迈巴赫抵达小区，又被司机驶入地下停车场。
公寓里面，陈姨在厨房忙碌，空气中已经弥漫有番茄牛肉的香气，还有可乐排骨的味道。
“你们回来得正是时候，十分钟后就可以洗手吃饭了。”陈姨热情地笑，“我怕主食不够吃，又加了一个肉酱意面，有黑胡椒和番茄酱的，小秦和霍老板喜欢那种？”
“黑胡椒。”霍老板说，“排骨不要太甜。”
“哎，好。”
秦一闻言，心里记了一下。
三菜一汤一面，还有一道焦糖布丁在烤箱里，已经定了时，等秦一两人吃完，就刚好可以烤出来。
“热的焦糖香，比冷的好吃。”
陈姨说着，边脱下围裙去换鞋，“你们慢慢吃啊，我就不打扰了。”
“陈姨，一起吃吧？”
“不了不了，你和霍老板好好吃就行。”陈姨拍着秦一的手，低着声笑眯眯道，“我还约了你妈妈，给她送木瓜炖雪蛤呢，你在家，不用担心啊。”
又只剩下秦一和霍老板了。
秦一想问健身房的事，但想到霍老板食不言的习惯，又忍住了。
霍老板也不一定是因为他。
毕竟allen、ayl、西西的条件都很好，喜欢他们的客人不少，每天都会有富婆姐姐点名陪聊，是他们健身房里的台柱子。
老板，应该说前老板，对他们都是半捧着，还跟allen时不时互约。
所以也可能是喜欢上健身房里某个同事，近水楼台，想追人家。
虽然以霍老板的条件，似乎用不上追字。
——也可能霍老板养的其他金丝雀，也是他们健身房的客人，金丝雀喜欢，霍老板才会叫张助理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