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混沌间也忍不住心虚，酸痛的手臂攀上霍老板的肩，想给他展平，霍老板却会错了意。
指腹轻轻地摩挲秦一的眼角，那块已经哭得绯红艳色，现在一碰，些许的痛意让秦一生理性地滚下一颗泪。
“这么容易哭，还这么黏人？”
霍老板嗓音低低，像是喜欢，又像是叹息。
秦一没太听清，就又被霍老板吻住了唇，身上的外套被霍老板裹紧。
——属于霍老板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015“好巧，秦一教练也坐这趟”
秦一这个月已经请过假，不好意思再请。
简单地泡了个热水澡，给自己换了身上的药膏，又遮掉露出的吻痕，匆匆吃了早餐，秦一就去健身房上班了。
今天有三个预约好的会员，不算多也不算少，工作的间隙，秦一可以松口气，检查脖子的痕迹有没有暴露。
健身房人多眼杂，秦一要是今天露了个草莓，明天就会有一堆流言，源源不断的人骚扰纠缠他。
——洁身自好的人不好拿捏，但有缝的蛋，总会有苍蝇盯着下手，不是想叮秦一，就是想叮秦一背后的金主。
秦一不想惹麻烦，也不能给霍老板惹麻烦。
但ayl眼尖得很，没几下就看出秦一有人了，笑得暧昧，“有男朋友了？上次那个？”
秦一“嗯”了声，不太想多说，ayl也没有多问，只是好心劝他道，“这圈子乱得很，玩玩可以，骗骗真心也行，可不能让人骗你钱啊。”
“人一辈子可以有很多段爱情，也可以有很多个真爱，但可赚不到几个钱，你还要给你妈治病，眼睛擦亮点，别人一说你就傻逼地给人家掏钱。”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ayl玩心重，大喇叭，爱买奢侈品，但人不坏，钓凯子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秦一刚进这里的时候，还是ayl带他的。
在知道秦一母亲重病时，ayl也说要借钱给他，虽然口头大过真心，秦一还是记在了心上。
“我知道，谢谢。”
“谢什么，都是同事，反正你也不抢我业绩。”ayl边补妆边说，“我下午有个约会，你帮我顶顶班，下次我再帮你顶昂？”
“行。”
互相顶班都是常事，秦一下午只要带一个，多带两个也不太难。
但秦一没想到，ayl的这个客人虽然出手大方，小费给的多，但是个双，荤素不忌，来健身房找ayl除了例常训练之外，还想找点乐趣，发泄发泄。
——就是床上那个发泄。
见不到ayl，男客人直接盯上了秦一。
他是某设计公司的高层，西装革履，一双金丝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痞帅样，看人时温和又锐利，秦一有种被完全看穿了的错觉。
男客人递出一张名片，面上三分笑，“下班喝一杯？”
很含蓄又明显的x暗示。
秦一礼貌地接过名片，客气地拒绝，“抱歉，我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ives，艾维斯，男客人的名字，跟ayl一样，都不是真名。
有些人出来混圈子，喜欢给自己取个代号，一般是英文名，或者跟自己本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别名。
有的人是为了赶潮流，有的人是想把现实的自己和真实的自己分割开，仿佛一个灵魂撕成两半，一半存活人间，一半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徘徊。
“这样啊。”男客人笑笑，借着训练的动作，边说话边暧昧地握上秦一的手，“那喝牛奶？你乳糖过敏吗？”
“抱歉。”秦一先一步撤开了手，没让他摸到，“还有其他会员要训练，我先过去看看，失陪一下。”
“都不是第一次了，没必要端着掩着吧。”
秦一心头一跳，却没停下，径直走向其他会员，面色沉稳地出声指导。
男客人没上前纠缠，只是镜片折射反光之下，将秦一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而后意味不明地笑。
男客人挺坚持不懈的，连续几天都来健身房，没刁难秦一，也没要ayl带着训练，在秦一工作的不远处自己跑步举铁。
没有一点妨碍到秦一，那双眼睛却像黏在秦一身上一样，如影随形，如芒在背。
偶然间对视，男客人还笑了笑，温和又暧昧不明。
ayl注意到了，拉开秦一压低声音说，“ives盯上你了？他是个变态，异装癖又喜欢s，你有男朋友的，可得小心点，别让他骗了灌醉你，哄你上床。”
秦一惊住了，这么变态，那ayl怎么还和ives约炮？
“都说了，他出手大方啊，哄他高兴了，直接送我一块表呢。”ayl漫不经心地说，“你又不喜欢表，不爱钱，受这份罪干什么。”
“不过他手段多，我怕你一不小心就着他的道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叫你男朋友来接你吧，ives不碰有主的，嫌麻烦。”
“……我知道了。”
秦一抿住唇，却没打算跟霍老板说。
霍老板工作忙，能不能抽出时间还是未知数，而且，他也不觉得霍老板那种大人物，会屈尊降贵来接一只小小的金丝雀。
张凡是霍老板的助理，肯定也忙得脚不沾地，同是打工人，还是别麻烦他。
——实际说起来，ives也没对他怎么样。
到了下班点，见ives不在，秦一没做一点停留，早早去了公交车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