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罪摸了摸下巴,“确实反常,但是,喝热水不能说明什么。”
他也是一年四季都喝热水。
保温杯里泡枸杞的那种。
贺沉微笑,“喝热水是不能说明什么,但‘他’是从洗手间出来,才去接热水的,而且……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匆忙把水杯放到冷水龙头下,这就很反常了。”
沈罪:“你是说……这不是叶润安,而是个女人?”来了姨妈的女人肚子疼,下意识地想接热水,又怕暴露身份,所以才换了冷水。
贺沉点点头,“这只是我的猜测。”
沈罪是真的惊喜,贺沉总是能出人意料,北大学霸,智商高,反应快,还能通过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的细节,发现里面致命的漏洞……姐,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贺沉平安喜乐,这孩子前半生过的太苦了,沈罪心里暗暗地想道。
晚上,沈罪还有个颁奖典礼,他是颁奖嘉宾不能缺席,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了。
贺沉在洗漱,突然就听到落锁的声音,转过头才发现,闻砚深把洗手间的门给锁上了,还关了灯。
黑暗中,闻砚深一步步地逼近贺沉,洗手间里的氛围变得不对劲起来。
贺沉心里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闻砚深,你锁门干什么?”
他想逃,却被闻砚深抱着放在了洗衣机上,下一秒,腰间一松,皮带被解开了。
“闻砚深!!!!”贺沉伸手阻拦,却发现闻砚深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带吸盘的物件,啪地吸在墙上。
吸盘另一端的手铐锢着贺沉的手腕,把贺沉的右手固定在墙上,动弹不得,左手手腕被闻砚深抓着,小心地不碰到他受伤的手指,但也绝对能让贺沉跑不掉,躲不开,被吸盘困在方寸之地,只能任凭闻砚深予取予求。
“别躲。”闻砚深嗓音沙哑,带着薄茧的指腹握住贺沉,“你会喜欢这种感觉的。”
一直到凌晨,贺沉才颤颤巍巍地从洗手间出来,上衣皱巴巴的,换了条新的裤子。
他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地揪着被子,看到闻砚深从洗手间里出来,脸瞬间又变得通红,“我、我还是个病人,你怎么能……”
闻砚深笑了,低头看了看已经洗过很多次的手,轻啧一声,“都给我磨红了。”
贺沉:“…………”
闻砚深走过去,摸摸贺沉的脑袋。
贺沉吓得一激灵,赶紧往后缩,“别……我没有别的裤子能换了。”
闻砚深低笑:“要不是记得你还是个病人,我就要把你翻来覆去了,贺先生。”
贺沉又羞耻又害怕,“你今天怎么了?”
他还想往后躲,却被闻砚深抓住了脚踝,挽起他的裤脚,指尖轻轻地勾着他脚踝上的细链,像是在赏玩一件古董级的宝贝,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偏执。
良久,寂静的病房里传来了闻砚深低哑的嗓音,“你以为我不会吃醋,是不是?”
贺沉愣了好一会儿,“沈罪……他是我舅舅啊。”
“那也是男人。”闻砚深挑眉:“而且,是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
“……”
“他用他的筷子给你夹菜了。”
“……”
“他走之前摸你脑袋了。”
“……”
贺沉哭笑不得,眼珠子转了一圈,小声问道:“那要是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会怎么做?”
“不可能。”闻砚深很自信。
“啊?”贺沉茫然地眨了眨眼,“为什么?”
闻砚深没答。
直到后来,贺沉才知道了闻砚深在贺沉读大学的时候做过的那些缺德事。
譬如说,哪个女生刚跟贺沉表白过,第二天那个女生脚踩数条船同时交往多个男朋友的聊天记录截图,就会被一个匿名账号发到贺沉的邮箱里。
哪个学妹提出要单独请贺沉吃饭,贺沉就会被辅导员客客气气地请到办公室里来,再给他安排一堆工作,贺沉一直做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来得及回寝室。
哪个肌肉线条漂亮的猛1提出过几天要带贺沉去游泳馆游泳,第二天贺沉就会接到一个新的课题,泡在实验室里几天几夜都没时间出门。
后来,贺沉的室友都调侃他,说他是上辈子得罪过月老,看似桃花运旺盛,却一朵桃花都摘不走。
“你刚刚说什么?”闻砚深凑近一些,双手撑在贺沉的细腰两侧,语气危险,“小沉有喜欢的人了……嗯?”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浑身怒火的身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仿佛浑身都冒着黑气。
沈罪替贺沉撑腰(一更)
是沈罪。
沈罪看着闻砚深面若桃花,再看看自家外甥在床上缩成一团,满脸的不自然,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在病房里,你就这么急不可耐,为情乱智?”
沈罪目光淡淡地落在闻砚深身上,毫不客气地开口质问,那张好看到靠天吃饭、完全没动过刀子的脸上,此时也带上了几分阴沉。
他在医院楼下,隐约看到贺沉病房的阳台上新晾了条刚洗过的裤子,好像是贺沉的裤子,他就猜到了他家的白菜恐怕是……被啃了个干干净净,连片菜叶子都没剩。
闻砚深目光坦然,一副光明磊落的君子风范,“舅……”
“谁是你舅舅?”沈罪嗤笑,“你跟沉沉,还没正式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