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破解死局的能力,林舟不如贺沉。
但要说带节奏引导舆论和撕逼,术业有专攻,林舟就没怕过谁。
更何况,后援会还有“贺沉喜欢橘子味的”这位视金钱如粪土的大佬,毫不心疼地大把砸钱。
无数营销号下场,热度迅速扩大,连跳广场舞的大妈嘴里都聊起了贺沉的八卦。
贺沉的微博粉丝量,直逼九百万去了。
这个以贺沉为核心的小团队,所有人,都在为着一个目标不断努力着。
林舟干得热火朝天,电话响了,他一手捧着泡面一手拿起电话,“喂,贺沉。”
贺沉不和他寒暄,平铺直叙道:“明天,帮我安排一场记者发布会,把宁可的父母和律师都请到现场来,想办法把金斯也引来,下午两点,全网直播。”
林舟错愕道:“明天?全网直播?”
贺沉:“对。”
林舟犹豫了下,没什么底气地说:“贺沉,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从长计议,冷处理会更好一些,你太激进了。”
贺沉:“按我说的做,相信我。”
林舟沉默了五六秒钟,“好吧,那咱们就……激进一次。”
“嗯。”
“不过金斯是肯定来不了了。”
“为什么?”贺沉不信,金斯这个始作俑者,会错过到现场带节奏的机会。
林舟说:“金斯在自己家里,被人打断了四根肋骨,戳伤了肺部,胸腔大量出血,现在还在医院抢救,明天未必能醒的过来。”
贺沉:“!”
好狠。
林舟:“你觉得,这事儿是谁做的?”
贺沉心里隐隐有了猜想,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被贺沉咽了回去,“准备明天的发布会吧,我们用法律的手段解决这些不法分子的阴谋和陷害。”
电话挂断后。
林舟赶紧给闻砚深发了一条消息,“闻总,贺沉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明天要开新闻发布会,全网直播。他好像……还挺在意用法律手段解决问题的。”
闻:“嗯。”
回完消息的闻砚深揉了揉眉心,眼里有些许的欣慰和骄傲。
他的贺沉,早就不是几年前那个青涩单纯到举着两个冰淇淋问他要草莓味的还是要橘子味的少年了。
贺沉成熟了,能独当一面了。
这时,突兀的响铃声在室内响起,打断了闻砚深的思绪。
“闻总。”
闻砚深嗯了一声。
对面的男声又说道,“都办妥了,他至少要在医院躺上半个月,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就看他造化了。”
“做得干净点。”闻砚深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
“不要牵扯到贺沉。”
他是来替贺沉解决麻烦的,不是给贺沉添麻烦的。
“明白吗?”
“明白。”对面的男人恭恭敬敬的,又说道:“还有,我们调查了宁可的父亲宁德胜。宁德胜酗酒,吸毒,烂赌,手里一直没什么钱,但最近却频频出入房产中介,说是要买碧海的别墅,那个楼盘最便宜的别墅,首付也要七八十万。”
“继续说。”
“金斯和宁德胜接触过几次,通过一个境外账户给宁家夫妻转了不少钱,所有的转账单据和聊天记录,都已经打包发到您邮箱里了,闻总。”
“知道了。”
挂断电话,闻砚深看着桌上贺沉的照片,愣了愣神,压抑又痴迷地盯着照片上的人。
“小沉……”
他喊这个名字时,温柔缱绻,嗓子哑得一塌糊涂。
办公桌打开一半的抽屉里,赫然放着一份资料,首页的标题是:贺沉的喜好和习惯。
贺沉喜欢物理,喜欢化学,喜欢酸酸甜甜的橘子,喜欢吃鱼。
贺沉不喜欢娇柔做作百般挑剔的人,但在他这里贺沉可以各种挑剔,因为他愿意宠着贺沉。
闻砚深又在资料的最后加上了一行字。
贺沉喜欢用法律手段,光明磊落地解决问题。
所以,他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玩过的那些血腥暴力的手腕,要是贺沉知道了,会不会想要逃离他?
闻砚深的眼睛里一片猩红。
小沉,你可以不主动靠近我,但你要是去靠近别人,我一定把你关起来。
……
……
第二天,下午两点。
闻砚深推掉下午所有工作,亲自去了发布会现场。
现场人山人海,无数媒体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蜂拥而至,闻砚深坐在角落里,又戴了鸭舌帽和口罩,全程低着头看手机,压根没人注意到他。
发布会一开始,宁德胜站了出来。
他左眼有一条贯穿眼睛的疤痕,一直蔓延到了耳朵根,很瘆人。
宁德胜抢过麦克,对着贺沉率先发难:“贺沉,我女儿两条腿上大片大片的纹身,全都感染流脓了,每天换药的时候都会有腥臭发黑的脓液流下来,她疼得把嗓子都哭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宁德胜的妻子,赵兰芝跟着帮腔,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呜呜呜呜我那苦命的女儿啊,她五岁就能炒菜烙饼给我们吃了,从上小学一直就是班里第一名,她是多么开朗的一个孩子!”
“可是你……”赵兰芝伸手指着贺沉,带着黑泥的指甲差点挠到贺沉的脸,“她才十三岁,她才十三岁你知道吗?你还是不是人,你给我说,你当着所有记者媒体的面,把话说清楚,可可手腕上和脚脖子上的那些勒痕,都是怎么来的?你把她怎么了??你这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