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恋综的策划案,闻砚深看着手机,愣了一会儿笑了,“把林舟给我找来。”
“闻总。”林舟来得很快,“您找我?”
闻砚深手里转着支钢笔,“深夜十点半,随随便便让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女孩坐上贺沉的车,这就是贺沉整日带在身边的助理?”
不紧不慢的语气,偏偏像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林舟没敢说话。
“我上一次找你,是让你引导贺沉进娱乐圈,你做得不错。”闻砚深转着钢笔的动作一顿。
当初,贺沉执意要做拿个没人看好的科研项目,缺钱。
而他放不下贺沉,急于要重新掌握贺沉。
所以他让林舟去试探贺沉。
贺沉敢来娱乐圈,就该做好会在圈子里遇到他的准备。
这可是贺沉自己撞到他手里的,闻砚深想。
沉默了一会儿,闻砚深看着站在书桌前的林舟,又问了句:“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林舟想了想,回答道,“我底子干净,是经纪人圈子里新人,您选我,他不会怀疑我和闻氏有关,和您有关。”
闻砚深嗓音寡淡,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贺沉两次被黑都是自己解决,你这个经纪人是做什么的?”
林舟额头上渗出冷汗,“闻总……”
“三天后,我不想在网上看到任何有关贺沉的负面舆论。”闻砚深半眯着眼,“否则,我不介意给他换个经纪人,闻氏的金牌经纪人多得是。”
三天???林舟的沉到了谷底,这几乎不可能。
那个小姑娘两条腿上连一块好地儿都没有,都是纹身后没结痂的伤口,因为伤口发炎感染还流着脓,贺沉的名字和那些密密麻麻的物理公式,刻在了小姑娘的皮肉里。
原本,纹身也不能证明贺沉和这个小姑娘有什么瓜葛。
但是网上那段视频里,小姑娘深更半夜坐上了贺沉的车,车子开了没多久就进入了一条监控盲区的偏僻道路,再次出现在监控视野里,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谁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贺沉对那个小姑娘做了什么。
唯独知道的是……
贺沉,洗不白了。
林舟猛地想到什么,看向闻砚深,“闻总,我有个办法。”
闻氏法务部所有律师,全员到齐
同一时间。
贺沉正坐在派出所的笔录室里,做笔录。
简陋的木桌上摆着一盏灯,一杯水,桌子这边是贺沉,桌对面是两名警察。
“贺先生,我们接到宁德胜先生的报案,说你性虐待他们的女儿宁可,还望你配合调查。”
“好。”
“你和宁可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警察同志,按照刑事诉讼法的规定,你应该先问我认不认识她,而不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这种问题。”
两个警察相视一眼,愣了愣。
看来这还是个懂法律的,没想到,理工男并不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
警察反问:“你不认识,会让她上你的车?”
贺沉听闻这话,神色淡漠,“视频里,让她上车的是我的助理吴东,而不是我。”
看着贺沉老神在在从容不迫的模样,警察也有点怀疑了。
现在,派出所外面都是举着横幅和宁可照片讨说法的,一群人呼声震天地喊着贺沉必须进监狱,喊着警方不能包庇罪犯,喊着性虐待小女孩的凶手必须付出代价。
在这种被人人喊打的状态下,哪个凶手还能像贺沉这样,慵懒地靠在椅子里,淡定得仿佛他只是来派出所喝个茶。
如果贺沉是凶手,那只能说,他的心理素质已经强大到了一种非人类的境界。
警察问:“你到底认不认识宁可?”
贺沉:“昨天她跑来问我要签名,我是第一次见她。”
警察:“宁可身上的伤口和你有关系吗?”
贺沉指尖轻叩着桌面,“唯一的关系就是两者出现在了同一个热搜词条里,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关系。”
“是吗?”警察戴上白手套,取出一台黑色纹身机器,“这是我们的同事在你家里找到的纹身机器,经过dna比对,上面残留的血液样本和宁可完全吻合,这你要怎么解释?”
贺沉心里一咯噔。
他眼睛眯了起来,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发抖。
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看贺沉的眼神带了鄙夷,“你的房子和宁可的学校就隔了一条街的距离,宁可也说过你多次去找过她,她手腕和脚踝上的捆绑痕迹,也是你对她施暴时留下的。”
贺沉捏紧拳头,在心里冷笑着。
这个局布置得可真是精湛。
如果不是他确定自己没有失忆,也没有人格分裂,连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那个小姑娘做过什么了。
警察继续说:“贺先生,你是明星又有着北大学神的偶像包袱,要是真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就都说出来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即使你拒不招供,就凭宁可身上的伤,你家里沾有宁可血液的纹身机器,还有宁可的证词,就足以让你被定罪了。”
贺沉问:“这台纹身机器,是在哪里找到的?”
警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嗤笑:“怎么?你以为藏在衣柜里的一整排西装和西裤后面,我们就找不到?一件事,只要你做过,就会留下终身的痕迹,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