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疼得青筋直跳,嘴唇都咬破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闻砚深。
日料?贺沉??
这段时间他一直以为闻砚深看上了他,想把他养在身边当情人,他甚至还给闻砚深的微博发私信,对闻砚深欲拒还迎,欲擒故纵,自以为自己拿捏得很好,甚至觉得闻砚深已经被他拿捏住了?简直可笑!!
“三。”闻砚深抬手,又是一刀落下,“诬陷贺沉偷手表的人,是你吧?”
季之满头大汗,两眼一翻,马上就要晕过去。
闻砚深猛掐他人中,声音没有一点温度,轻嗤:“装死没用。”
心思被戳穿,季之满眼怨毒且窘迫地盯着闻砚深。
“四。”闻砚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浅浅低吟,“诬陷贺沉殴打孕妇。”
又是一刀。
在季之时有时无的惨叫声里,套房的门被推开,秘书重新折返回来。
看到地上的一摊血,秘书吓得不轻,慌忙阻拦:“闻总,会死人的!再继续下去他就没命了!!”
闻砚深徐徐抬眸,看向秘书,“你也想躺在这里?”
“……”
秘书瞬间噤声,摸了摸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再看一眼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季之。
只觉得不寒而栗。
发起疯来的闻总,实在是太可怕了。
“五。”闻砚深看了看已经钝了的刀刃,嫌弃地轻啧一声,“贺沉跟你动手的时候,你是故意仰着头摔倒的,对吧?”
季之瑟缩着躺在地上,狼狈得像一只死狗。
瞳孔因为惊恐而急剧缩小。
他是将计就计的,仰着头摔倒能让后脑勺先着地,这样验伤就很容易验出脑震荡,凭着那一纸验伤报告,他就能让贺沉进监狱,坐上几年的牢。
闻砚深是魔鬼吗?这件事连他的经纪人都不知道,闻砚深是怎么察觉到的???
“六。”
“贺沉被网暴学历造假的那段时间,曝光他手机号和地址的人,是你。”
闻砚深说完,最后一刀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惨绝人寰。
短短几分钟,于季之而言,难熬到像是经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他的眼睛里爬满了猩红的血丝,像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整整六刀,每一刀都没有刺伤要害,但每一刀都能让人疼到生不如死。
“查清楚了?”闻砚深去了洗手间,往自己手上倒了大半瓶的洗手液,动作堪称暴力地搓洗着自己手上的血,还有……被季之握住过的左手。
秘书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季之,是用房卡开的门。”
“房卡?”闻砚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动作一顿。
秘书说:“您这个房间有三张房卡,一张在您这里,一张在贺先生那里,另外一张锁在酒店的保险柜里,是酒店的备用房卡,我已经调过酒店监控,备用房卡没有人动过。”
闻砚深掠了他一眼,眸色倏然沉了,淡淡地问:“你的意思是,贺沉把房卡给了季之?季之爬我的床,他知道甚至是默许的?”
这话秘书也不敢接。
只说不如先搜一搜季之脱下来的衣服。
结果,秘书居然真的在季之的裤子口袋里,找到了一张房卡。
这个套房的三张房卡代码不同,季之口袋里的那张卡,正是闻砚深给贺沉的那一张。
秘书欲言又止,试探着说:“这、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贺先生,他不是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闻砚深直直地从秘书身边走了过去,走到季之身边,问:“这张房卡,你从哪里得来的?”
自然是捡来的。
当时,贺沉抱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孕妇下楼,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都着急地跟在后面,谁也没注意到从贺沉口袋里掉出来的那张房卡。
季之一直没有离开,只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悄悄地过去,捡起了那张卡。
也是因为那张卡的存在,让他误会闻砚深包养了贺沉,这才会出此下策,想要效仿贺沉爬闻砚深的床,从而为自己争取圈子里的资源。··
但是此时此刻,季之不敢承认这卡是自己捡来的。
他倒霉,贺沉也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当然是贺沉给我的!”季之撒谎道:“贺沉说我颜值高,皮肤白,身材好,肯定能让闻总满意,贺沉还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让我好好伺候闻总。”
说着,季之仰头去看闻砚深的表情。
对视的瞬间,吓得季之心里一咯噔,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闻砚深的眼睛里全是阴森,是杀戮,是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暴戾,眼底有殷红的血色。
秘书吓得腿都软了。
“报警吧。”闻砚深指了指季之,“把地上这些个脏东西处理干净。”
季之以为闻砚深怎么也能被判个故意伤害。
可是,到医院一验伤,季之崩溃了。
闻砚深刺了他整整六刀,且一刀比一刀重,可验伤结果却显示,他的伤根本达不到轻伤,只是轻微伤。
并且,闻氏的律师团主张季之深夜潜入闻砚深的卧室,意图窃取闻氏商业秘密,并有谋杀闻砚深的意图,闻砚深只是正当防卫,不需要承担任何的刑事责任。
季之气得当场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