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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 第110节

 

谢柔嘉见裴温被他安置妥帖,这才出门。

临走前,裴五欲言又止望着她。

她问:“可有话说?”

本以为他又要说什么难听话,谁知却听他道:“若是殿下有空,就多来瞧瞧将军。将军会很高兴。”

谢柔嘉颔首,“我这段时日都在庄园里,会每日都过来陪裴叔叔说说话。”

言罢转身离开,却被他叫住。

他道:“我其实知晓殿下没什么坏心眼。裴家之祸,祸不在殿下。上一回裴家有难,也是殿下跪在太极殿前求情,裴家才得以活命。我就是替将军憋屈得慌。将军,守了一辈子,一辈子孓然一身也就罢了,到头来连命都搭上。”

谢柔嘉道:“我懂。”

“不!”裴五哽着嗓子,“殿下根本不懂。”

谢柔嘉想要问问这话是何意,他却扭头走了。

谢柔嘉以为他还在恼自己,并未深究。她回到住处后,实在无聊,就给卫昭写信。

她来江南这段日子以来,每个月都会同卫昭通信,了解彼此近况。

待信写好,正要吩咐文鸢将信送出去,锦墨来了。

他特地过来送东西。

锦墨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搁在桌上,笑道:“这是夫人亲自做的花糍,说是公主爱吃,公子叫我赶紧给公主送来,还热着。”

谢柔嘉想到裴夫人,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知裴季泽如何同她解释假孕一事。

锦墨又将一封书信递给她,说道:“这是公子的信。”言罢,这才告辞离去。

不是早上刚走,怎这么快给她送信?

谢柔嘉闻着信封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打开,一张夹着几片梅花花瓣的花笺从信封掉出来。

花笺上头只有一句话。

【院中的绿萼开了邀柔柔共赏】

谢柔嘉望着那几片梅花花瓣,想起陶然居的院子角落里,确实种了一株绿萼。

想来这会儿开得正盛。

她趴在桌上拨弄着那几片花瓣,脑海里不知怎的就浮现出那张容颜若雪的面孔来。

也不知他究竟要拜托自己做何事。

也不知难不难,若是不难,就尽快给他办了。

正发呆,黛黛突然叫她,“檀阳先生身边的药童来了,说是檀阳先生过请公主过去配药。”

谢柔嘉忙收好花笺,跟着药童去见檀阳先生。

才入药庐,远远地就瞧见裹着棉衣的檀阳先生正在屋子里忙活。

近了,谢柔嘉见他居然端着一碗臭不可闻的虫子,当即就闪到一旁去,捂着鼻子一脸惊恐望着他。

她最害怕这些东西!

他却不以为然地笑道:“小裴媳妇儿来了!”

谢柔嘉一听这个称呼,一个头两个大,不过看在他答应教自己的份上,暂且忍忍他。

她正欲问药方子如何调配,又见他指着其中一碗药,道:“小裴媳妇儿,这可是给你家小裴配的药。要我说,其实男人嘛,身上有点疤痕没什么,他非不干,说他媳妇儿嫌丑。”

谢柔嘉张了张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怪不得他从不肯在她面前脱衣裳,他该不会是因为那日在水榭她说的话吧?

接下来半个月,谢柔嘉每日不是去陪裴温聊天,就是被檀阳先生拉去配药。

他大抵是太无聊了,非说她在医学上有天分,要收她为徒。

谢柔嘉看着他每日都在捣鼓一些毒蛇毒虫,抵死不从。

不过他倒是极大方,见她不肯,还是将治疗头疾膏药的方子给了她。

顺带的,还有一些美容养颜膏的方子。

冬日里干燥,她在屋里呆久了,脸上很容易起红血丝。

用了之后,脸上肌肤果然好了许多,比她之前在长安用的那些价格高昂的脂粉不知强了多少倍。

而裴季泽每日都会派人给她送信,连带着还有姑苏城内的一些小玩意儿。

信里说得都是一些极其平常的事情。

就是不说他究竟要拜托她做什么事儿。

有好几次,谢柔嘉想要回信同他说一说关于他身上疤痕的事儿。

她其实当时只是故意气他,并没有真觉得丑。

可到底还是作罢。

不知不觉她在庄园里待了半个月,这日她照旧去陪裴温说话,还未进去,就听到裴温同锦墨说话。

只听裴温轻哼:“就带那么一点儿人去,究竟是去剿匪,还是给人送头!”

裴五道:“都已经多日未归,三公子恐怕凶多吉少。”

后面的话谢柔嘉没有听清楚,满脑子都是“凶多吉少”四个字。

难怪她已经好几日不曾收到他的信,原本以为他是因为自己不回信,所以恼了,没想到竟不在姑苏。

正愣神,就听裴五向自己行礼。

谢柔嘉问:“他去哪儿了?”

裴五望向裴温,欲言又止。

裴温叹气,“就告诉她吧,现在过去,兴许还能见最后一面。”

裴五这才道:“登州刺史前些日子向三公子求助,说是附近山上盘踞着一群山匪,请三公子帮忙剿匪。可三公子到现在也没回来。”

话音刚落,就见眼圈泛红的少女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待人走远,裴五忍不住道:“您何必这样吓唬她?”

“不吓唬吓唬,就叫他们这样呕着。”裴温说完,剧烈咳嗽起来,直到咳出一口血,咳嗽才止住。

裴五见状,忙把茶水递到他手里。

他吃了几口水,匀了两口气,气息微弱,“我这辈子同阿宝没有圆满,总希望他们能够圆满些。你去瞧着,看着她别出了事。”

裴五迟疑,“可您。”

“你放心去,”他摩挲着手里的瓷娃娃,“我曾答应要替她种满一园子的野芍药,无论如何,我都会活到来年春天。”

裴五这才离去。

登州距离姑苏并不远,一路上快马加鞭,两天的功夫就到了。

谢柔嘉入了登州,就直奔苍夷山,赶到时天都快黑了。

才到山脚下,就见两个衙役拄着刀站在那儿,口中议论着谁死了。

“死得太惨了,真是没想到,年纪轻轻的。”

“可怜啊,实在可怜……”

裴五一听,当场眼睛就瞪圆了。

怎么可能……

不等他问话,就见谢柔嘉已经翻身下马,扬手对着那二人就是一遍,呵斥,“胡说八道,他那个人命硬得很,怎会死了!”

那两个衙役无缘无故挨了一鞭子,正欲拔刀,只见眼前一袭红狐裘,手持赤色马鞭,美得雌雄难辨的少年身后乌泱泱都是人,当场就怂了,正欲说话,又见“他”问:“他的尸首在哪儿!”

其中一个衙役哆嗦道,“三天前就埋在山上了!”

三天前就已经埋了……

谢柔嘉抬起眼睫,茫然地望着白雪皑皑的山头。

还有几日就要过年,怎就这样死了?

不是说有事情拜托她做,怎那么快死了?

他还没有在和离书上盖章,怎能这样死了?

死都死了,还要连累她做寡妇。

他那个人,活着的时候欺负她,死了也欺负她。

她失魂落魄地往回走,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回头一瞧,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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