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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 第43节

 

也不知是不是她说得太过于美好,几乎不曾与自己的家人围在一块吃月饼赏月的谢柔嘉竟新心生向往。

末了,她道:“公主嫂嫂,我三哥哥说了,今儿中秋节,咱们一定要一块赏月吃月饼!”

谢柔嘉不置可否。

她从来没想过今年中秋节会同裴季泽的家人一同过。

可阿念实在是个缠人的孩子,她只好应付地说了一个“好”字。

阿念却立刻当真,两人才入荷花厅,就对迎出来的母亲道:“阿娘,公主嫂嫂已经答应我,今年要陪咱们一块过中秋节。”

裴夫人闻言,知晓定是自己那磨人精的女儿缠得公主受不了,所以才随口答应。

可是眼下却没有更好的法子将人请回去过中秋节,楞是豁出一张老脸,笑道:“是吗?那阿娘就放心了。”言罢,一脸慈爱地望向谢柔嘉,“不如妾身同公主一块乘车回去吧。”

阿念立刻握住谢柔嘉的手,扬起一张小脸笑,“阿念也想!”

谢柔嘉看着她一张单纯的笑脸,想起自己曾几何时受骗兴许也是这幅模样。

她嘴角微微上扬,“也好。”

裴季泽总是骗她,不如她也反过来骗骗裴季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得学会给自己找点乐子。

东宫。

明德殿。

今日是中秋节,朝廷休沐三日。

可裴季泽一早就被叫到东宫商议河北道水患一事。

今年雨水多,夏训来势凶猛,黄河之水倒灌入河北道与江南道靠近黄河的州县内。

眼下河北道御史赵博广请求赈灾的奏疏雪花片似的堆满太子案头。

其实议来议去,无非是两个问题。

一是如何治理黄河水患。

二是赈灾的银钱。

这两样,偏偏都是大难题。

大约议了半个时辰,众人才结束这个沉重的话题。

脑仁发疼的谢珩吃了一口茶歇了口气儿,瞥了一眼同样是一脸疲惫的裴季泽,旧事重提,“和离的事儿考虑得如何?”

正在揉捏眉心的男人指骨一顿,神色淡淡:“没考虑过。”

“你——”谢珩恨不得操起手旁的砚台砸他脑袋上去。

一旁的许凤洲低低笑出声来,就连齐云也在憋笑。

裴季泽此人,若是想要哄高兴,能把人哄卖了。

若是想要气一个人,能把人给气死。

若是想要算计人,那只能求那人自求多福。

谢珩轻哼一声,“既然不肯和离,那就好好待她。若是让孤知晓你将她一个人丢在公主府过中秋节,看孤怎么收拾你!”

他“嗯”了一声,“会的。”

谢珩这才道:“都散了罢。”

顿了顿,又道:“好好想想河北道之事,递一份奏疏上来。”

裴季泽等人起身告辞。

待行出明德殿,许凤洲一脸凝重,“对于江南道御史任职一事,云川如何看?”

原先的江南道御史沈时目前正在家中丁忧,是以由赵博广暂代江南道道御史一职。可如今河北道水患严重,赵博广自顾不暇,要求辞去暂代一职,请朝廷尽快派新的御史过去接任。

天子欲遣派江贵妃的侄子,岳阳县侯江行之任江南道御史。

而太子却属意曾有治理黄河水患经验的登州刺史安道和任江南道御史。

两人就此问题争执不休,多次不欢而散。

裴季泽道:“若是能去江南道亲自走一遭,自然能是最好的。”

许凤洲深以为然,“只是殿下如今离不得长安。上一回下江南,长安城内却出了这样大的乱子,有人刻意地阻断长安城内的消息,若是这一回再去,兴许——”

说到这儿,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这两年,早就不理政事的天子开始频繁地往朝中各部安插江氏一族的人,想要将太子手中的权力分出来。

旁的倒也罢了,江南道的税收乃是整个大胤至关重要之地,万不可落到江氏一族手里。

可太子终究还不是天子,有些事情圣人一旦施压,他亦没有法子。

裴季泽对此事并未多言,道:“今日中秋,先过完节再说。”

说到中秋节,许凤洲爱拿话刺人的毛病又犯了,笑,“旁人不都说两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实在不行,云川你夜里在床头跪一跪。记住,跪时一定要显得真诚,能跪石子就不要跪地板,要表现得哀戚一些,最好能跪上一夜。次日安乐公主一觉醒来,瞧见云川你双目通红得跪在床头,便是心肠再硬也要软上三分,定要关怀一二,云川你借机哄一哄,抱一抱,两人不就和好了。”

裴季泽上下打量他一眼,道:“看来许侍从颇为精通此道,都是经验之谈。”

许凤洲的笑僵在嘴角,说了句“活该安乐公主不要你”后拂袖而去。

裴季泽抬头望望天,朝宫外走去。

候在宫门外的锦书忙迎上前去,问:“现在是回家,还是去公主府?”

裴季泽道:“先去一品斋。”

一品斋是长安最大的点心铺子,今日是中秋,买点心的人较平日里多了几倍,偌大的铺子里挤满了人,队伍都排到门口来。

安乐公主平日里最爱吃这里的雪衣豆沙与玫瑰花糍,从前公子每回入宫,总要买一份带给她。

锦书知晓自家公子不爱人多的地方,道:“公子不如在马车里等,我去买便是。”

“无妨。”

他说着已经下马车朝着铺子走去。

锦书见状连忙跟上过去。

铺子里人山人海,几乎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众人一瞧见一袭紫红朝服,如谪仙一般的美貌郎君乍然出现在铺子里,生怕脏了他似的,皆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清冷疏离的郎君倒是个极接地气儿的,认真挑了几样点心后便去排队结账。

直到那气质如兰的美貌郎君出了铺子,里头的人才反应过来,低声议论起来。

”方才那位不是裴驸马吗?成婚那日我见过。”

“我也见过,就是裴驸马。这般风流俊美的人物,也不怪安乐公主爱惨了他,不仅为他敛了性情,还主动为他纳妾。”

“可我听说那安乐公主生得倾国倾城,反倒是那花魁比着安乐公主一个天一个地。哎,这样一位美貌风流的郎君,莫不是眼睛有恙?”

“谁知道呢?”

“……”

正议论得热闹,一生得清秀的少年上前呵斥,“都胡说什么!”

众人吓了一跳,忙不敢言语。

“锦书。”

清冷疏离的男人叫道。

那少年这才悻悻地离开。

铺子里的百姓一见他主仆二人上了马车,又交头接耳。

“这裴驸马人瞧着冷,脾气倒是极好。”

“你不是长安人吧,那你不晓得,他啊,从前可是被安乐公主评为长安最风流雅致的郎君,事情得从三年前说起……”

“……”

马车行出一段距离,铺子里的议论声还不断地往耳朵里钻。

锦书拿眼睛偷偷觑着自家主子,他低眉敛眸,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骨的紫檀木手串,不知在想些什么。

旁人瞧见的是安乐公主为公子纳妾,说是爱极公子,可外头的那些人又哪里晓得,安乐公主如今恨极公子,看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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