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
夏回清看着热情的大家,虽然有些害羞无措,但也不至于社恐犯了。只是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哥对外的宣传就是把她当成掌心宝,得到答案的那刻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宣传,所以夏莫听跟于逢两人才会那么反常不愿意说出来呢。
于逢领着夏回清去到她的工位上,说:“旁边的就是你哥的工位,你们一回头就能看见我的办公室,离得很近,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找我们。记住了吗?”
夏回清乖巧地点了点头。
于逢跟夏莫听对视一眼,这才把藏在背后的衣服拿出来,递给她,笑着说:“这是你的製服。”
夏回清一愣,下意识双手接过。
于逢后退一步,朗声说:“欢迎归队,夏回清同志。”
话音落地,办公室内掌声不断,齐声重复着于逢的那句话。
夏回清张了张嘴,眼眶突然有些发酸。
她沉默着盯着手上的警察製服,忍不住低头吻了吻那上面的肩章,看向夏莫听的眼睛里闪着微光,笑着说:“我也有製服啦。”
不,我很少发烧的
“哥?”
夏回清站在一片空白之中,触眼可及尽是满目白色,看不见尽头,也看不见其他人。
她愣怔片刻,小心翼翼地又喊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空灵的回声。她的心臟跳动声在如此落针可闻的环境下逐渐扩大,最终除了心跳声什么都听不见。
太安静了,实在是太安静了。
夏回清终于忍受不住朝着一个方向开始狂奔起来,可任凭她如何往前衝撞,都依然看不见尽头。
她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突然向前一扑,摔倒在地。
地板实在是太坚硬了,即便很光滑,她依然觉得很疼,两个膝盖瞬间就红肿了。
夏回清忍着疼痛爬起身,茫然地看着四周,喊:“林意漫?”
依然毫无回应,她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被放大。她蜷缩起来,将自己埋在臂弯之间,无声地抽泣,“哥?漫漫?林意漫?来个人,回答一下好不好?不要留我一个人,求你……”
随着话音落地,夏回清脚下猛地腾空,她就那样摔了下去。
她不断地下坠,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她试着在半空中调转身体。却怎么都无法控制四肢。
噗通——
夏回清坠入深海,周围漆黑不见五指。她憋着气努力地往上游,却猛地有东西拽住了她的脚。她向下看去,是无数双手在拖拽着她往更深处去。
夏回清挣扎无果,正准备放弃,那些血淋淋的双手突然就放开了她。
不如说是拽不住她,她的脚碎裂成块,逐渐变得透明。
最开始是四肢,然后是身体,最后是头。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碎裂再消失,泪花飘在海水中。
她只能绝望地看着这一切,无能为力。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梦,自己依然处在深海之中漂浮不定,还是没能去到想去的人身边?还是说自己终究还是没能留下来,还是被送回了原世界?
那之前的一切呢?她跟夏莫听之间的一切,跟林意漫之间的一切,全都在此刻化为泡影,顷刻消散无踪吗?
“小清?”
谁?是谁在叫我?
“小清……”
这声音好熟悉,到底是谁?
“小清!”
是夏莫听的声音!
夏回清猛地惊醒,气喘不止,冷汗顺着她的鬓边滑落,愣怔地扭头看着夏莫听。
夏莫听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皱着眉担忧地看着她,问:“没事吧?是做噩梦了?”
周围汇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夏回清条件反射看过去,正好对上同事们担忧的视线。她长呼一口气,含糊地应了两声,手用力地一抹脸,嘶哑着声音说:“没事,我去洗个脸。”
说完,她就起身要走,身形却一晃。她以为是噩梦惊醒的后遗症,便没有在意,只是定了几秒,专注地把力气集中在脚上,准备接着迈腿。
夏莫听却是一把扯住了她,说:“你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夏回清刚脱离梦魇,此刻还有些后怕,反应慢了点,说:“嗯?不,我不会发烧的。我发烧的次数一隻手都数得过来,而且昨晚也刚退完烧,短时间内不可能发烧两次。可能是穿得有点多,再加上刚睡醒烘的吧。我去洗个脸就没事了,别担心。”
夏莫听看着她的状态实在是不对劲,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夏回清挣脱了他的手,自顾自去洗脸了。
等她回来后,于逢就守在她的座位旁了。
夏回清一愣,问:“怎么了?”
于逢不由分说地把她摁到座椅上,皱着眉拿测温枪替她测了个体温。
测温枪瞬间就红了,于逢跟夏莫听两个人同步地瞬间扭头盯着她看。
刚说完自己不会发烧准头就被打脸了的夏回清有些尴尬,干笑道:“那什么,这个东西有时候其实也不太准确的,对吧?”
夏莫听二话不说就替夏回清收拾好东西,于逢看了眼时间,嘱咐了今晚值班的人几句,就卡着点下班了。
夏回清在车上缩成个鹌鹑,完全抬头看夏莫听那黑脸。
只见夏莫听低头在手机上敲了什么,夏回清的手机随即就响起了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