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快说!”
“陛下息怒,昨日公主被南陵王的暗子追杀,我们赶到时已被人救走。待第二日我找到殿下时,她已找到同行者保护,准备一起前往四州。殿下还要奴婢给陛下带个话。”
“说。”
“……”
凌秋咬了咬牙,脸上浮现出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
“殿下说,‘本宫的驸马也很厉害,不用担心。’”
放心了,但没完全放心
“驸马?!怎么回事!真私奔啊!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快说!!”
夏钧再也淡定不下来,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臭丫头,做戏做全套?长本事了啊!
“回陛下,是……是一女子。不过殿下应该就是说说而已,不是真的要她做驸马。”
“啊?”
夏钧动作一滞,保持着举手正要甩笔的姿势,有些傻眼。
“是玄览镖局的少当家——啸铁,昨夜也是她救了殿下。听说殿下已经决定作为她的助手,在走镖的时候顺路去调查四州的情报。”
“啸铁……玄十九……”
听了凌秋的话,夏钧的手缓缓放下,嘴里默念着这两个名字。
“玄览镖局的话,言儿的安全倒是可以保障,人品也没问题……”
凌秋见夏钧突然冷静下来,心里松了口气,心想这玄览镖局口碑果然好,陛下都放心。
“陛下,这玄览镖局用不用奴婢再深入调查一下?”
“不用。”
夏钧摇了摇头。
“别出去乱说,玄览镖局的资金提供者就是朕,他家狸镖头还在宫里教渊儿功夫呢。”
“……”
好家伙,怪不得这么放心,合着是自家镖局。
凌秋可算是懂了。
“既然陛下都说没问题,那奴婢就撤回玄览那边的暗卫了。”
“嗯,撤吧,不过至少还得留俩。虽然那啸铁年少有为,但也不是天下无敌,务必保证两人安全。”
夏钧点了点头,坐回了椅子上。
“遵命,奴婢告退。”
“哎,等一下,回来!”
“陛下有何吩咐?”
“驸马那事……你也盯着点。”
“驸马?少当家不是自己人吗?殿下应该真是开玩笑。”
自己人知根知底,应该不用担心殿下被拱走吧?
凌秋有些不解。
“朕和玄览镖局的关系言儿不知道。”
夏钧在心里急得团团转,捂着额头嘴里嘟嘟囔囔地。
“就因为是啸铁才要防啊,怎么偏偏找上她……不对,应该要先防言儿?嘶……老六肯定知道了,他怎么能同意的?!现在是假的,时间久了谁知道呢,这要是真来个日久生情……”
出门碰谁不行,怎么偏偏碰上那小东西了呢?言儿喜欢谁他不管,最多就是要亲自考察一下对方,不行再说。但偏偏碰上了十九,十九是……十九是……
好消息,陆言要是真被十九拱了,他就用不着考察了;坏消息,可能要火葬场了。
夏钧无语,瘫在椅子里叹了口气,无力地向凌秋挥了挥手。
凌秋意会,悄悄退了出去。
“老哥,你说……人真的有命数吗?”
夏钧看着房顶,目光没有聚焦,像是在跟谁说话,又像是喃喃自语。
“陛下!!!!”
“凌秋!你再一惊一乍的朕就扣你三个月月俸!”
正伤感着呢,他被凌秋这嗓子吓了一跳,心臟扑通扑通的。
刚骂完,凌秋就捧着什么东西快步走了进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要是说不出什么大事,就自己去领罚。”
“真、真出大事了陛下。有人在门口放了十方鼎就跑了!”
“嗯?十方鼎?”
那玩意不是消失了几百年吗?
夏钧正纳闷呢,凌秋又上前几步,双手献上一尊脑袋大小的铜鼎以及一封信。
“这是就是放在门口的十方鼎以及信。看字迹,应该是公主殿下。”
“什么!”
他赶紧打开信纸,一目十行地读完。
“你现在叫史官去国库,要快,朕在那等他。”
“遵命。”
夏钧看了看鼎,又看了看信,再次叹了口气。
这个臭女儿,带着人夜闯皇宫,还给自己丢了这么大个麻烦,真是一点不知道心疼老父亲。
想哭……想找夫人求安慰……
◇◆◇
有了陆言的帮助,潜入皇宫的过程很顺利。
也可以说太顺利了。
“前面树上等一下,半刻钟之后卫兵交接。”
“别过去,拐角有哨岗。”
“咱们脚下的是寝殿,另一侧就是书房,跟紧我。”
……
十九蹲在屋脊侧面的阴影里,看着陆言熟练的背影,轻轻挠了挠头。
不是……她这也太熟练了吧?真的只是来过吗?而且怎么感觉她现在有点开心?
“怎么了十九?”
看十九愣在原地不动,陆言停下脚步,扭头问道。
嗯,她没感觉错,虽然语气依旧清冷,但陆言的语调都比平时轻快了一点。
十九的感觉没错,陆言确实因为久违地“潜入”皇宫而兴奋。以前为了练习轻功和隐匿的能力,晚上经常在宫里乱窜,直到能不被任何人发现,她才不再使用这套练习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