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只是自己这种摆烂的状态,实际上也很像紧张,装不出来。
“我们不是见过一面吗?怎么还这么紧张。”苏以冬的轻柔低沉的声音好似痒痒挠不断的在锦安然身上作祟。
想起了在锦长街遇到苏以冬的那一次,心里意外的烦,不是烦别的乱七八糟,只是她现在心里有很肯定的猜想,苏以冬当晚就是故意的。
“为了我们和谐的同居生活,我可以提一点小小的要求吗?”苏以冬噙着笑,温柔地看着她。
自称艺术家的人总会有些奇怪的要求,生活方面也是,工作方面也是,锦安然其实很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当然,您是领导。”
“一,”苏以冬伸出一根手指,“你应该知道我左手的情况,但是整个公司除了你和白总外,没人知道,所以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她将手指放在唇间,摆出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又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锦安然有些吃惊,居然只有她和白芊知道这件事,那这可是藏的多深,又或者这苏总监是多没有社交圈子。
但是人都是有秘密的,不想让人知道很正常,站在她的立场考虑,其实也合情合理。
于是她迟钝地点了点头,像个木偶。
“二,”苏以冬伸出第二根手指,“关于饮食方面,因为我并不会做饭,所以厨房基本上不怎么用,你要用的话请自理,但用完后请收拾干净。”
锦安然看着旁边桌子上堆了一点的外卖袋子,已经了解了情况,又点了点头。
“三,”苏以冬伸出第三根手指,“指纹锁现在只能录入我的指纹。”
本来前两个要求都是很正常的要求,到了第三个突然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为什么?那我要怎么开门?”锦安然疑惑地看着她。
“我工作的时间和你不一样,你放心,我会保证你能进家门的。”
锦安然心里有些不爽,但是面对这样的领导却也无法反驳。
她碰上苏以冬的眼神,好似一汪深潭,将她溺于其中,她若敢反抗,肯定要被拖入潭底。
“行,您是领导。”她软塌塌地声音听不出一点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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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就在客厅的另一面,但是灶台上已经积了很多灰,藏在橱柜里的锅可能最后一次用的时候水没淋干,有点铜锈留在了上面。
冰箱里倒是满满当当的,牛奶果汁啤酒甚至全麦麵包啥都有。
“冰箱里的东西你随意自取,我不会收你钱的。”
她耳边想起了苏以冬对自己说的话,感觉像是施舍又像是是调侃,怎么听怎么不对味,自己却还要回一句“谢谢”。
短暂思考了一下,还是接了一池子水,用不知道那个抽屉里找来的绿色抹布,决定来整理一下这个厨房。
收拾完厨房后,锦安然转头看到移动门后的苏以冬,露出半个脑袋在偷偷地看她。
“苏总监有什么事吗?
苏以冬察觉自己被发现,索性直接拉开了厨房的移动门:“收拾厨房干什么,你会做饭?”
“会做一点。”
“看不出来嘛。”
她走进厨房,手臂上的皮肤划过了锦安然的脸颊,触碰到她肌肤的锦安然隻觉得身体热得不正常,默默垂下眼眸。
苏以冬很熟练地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罐啤酒,用指甲“刺啦”一声打开,仰头便喝了下去。
像是完成工作后的开怀畅饮,溢出的酒水从嘴角一路滑到白皙的脖颈,变成一颗透亮的淡黄水晶。
“今天发给你的那几个稿件,看过了吗?”用餐巾纸擦了擦脖子后,苏以冬笑着询问。
“看了,两张油画风格的底稿,一张写实风格,是苏总监画的吗?”
“三个约稿,都是杂志的封面,是c组的烂摊子交给我了,底稿我还没有修,如果你有空可以帮我修一下。”
一聊到工作,苏以冬的神情便会很投入,专心,严谨,一丝不苟。
说完,她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听不到液体碰撞的声音后,瞄准角落里的垃圾桶,手腕一弯,罐子在锦安然的注视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入其中。
“三分。”苏以冬笑笑,转身就要走。
“有一幅画,一隻手捻着一朵花苞,那个是……”锦安然怯怯地叫住了她。
“嗯,记得,甲方给的命题叫《初生之礼》,我比较讨厌命题作业,所以随意描了一副,怎么了?”她回过头看锦安然。
“我觉得,花苞的叶尖,可以画的再开一点,”锦安然声音有些轻,用手拖出花的样子,指尖轻轻地开一点,“就像这样。”
看苏以冬没有叫停,她滚了滚喉咙,提高了音量:“如果有场景衬托就更好了,那幅底稿底下有很大的空缺,应该还没想好背景怎么画吧。可以填充一些废墟,让根茎从废墟上探出,可以更生动一点。”
猛然察觉到自己的话有点多了,赶忙停了嘴。
但是她看到了苏以冬噙着笑,很专心的听着,时不时还会淡淡点头。
“很好的提议,初生之礼应该有新生命含苞待放呼之欲出的观感,确实应该画的再开一点,你的建议我接纳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评价,紧张的心绪一下子烟消云散。
“你对我的原稿有任何的建议都可以来告诉我,当然,现在我需要你帮我改一下线稿,明天交给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