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
“榷姐姐~”
璃榆身形微顿,抬首看向身下人的眼睛,有些迷离。
“南清,看清楚,吾是谁!”
资格
南清的脸泛着潮红,长睫轻颤,呢喃着“姐姐”。
在这一刻,璃榆忽而后悔当初放人离宫,“清儿,唤吾阿榆。”
体内蛊虫作祟,南清有些神志不清,她根本无法分辨眼前人是谁。
隻觉得心痒难耐,忍不住朝璃榆贴了过去,渴望着更多,四肢攀上对方的身躯,酥月匈晃动荡漾,让璃榆也顾不上生气。
不断安慰着自己:如今才第一日,待过些日子,她的清儿就能逐渐忘掉那个人,那时,由内到外,由人到心都完完全全隻属于她一人。
伸手抚上丰盈的那一瞬,南清忍不住轻哼一声。
璃榆探入她的口中,疯狂掠夺,汲取着对方的气息。
先前老妪特意嘱咐过她,种蛊前七日不可过于频繁行欢,更不可纵欲过度。
故而在南清历经两次云端后,虽有些不舍,但她还是硬生生忍住,放过对方。
待到情意散去,被咬破的嘴角不再渗血,南清意识逐渐清明。
双眸酸胀,盈满了泪水,一滴眼泪在眼角将落未落。
南清抬手轻轻抹去,指尖触碰到发烫的眼角,有些恍然。
本就散开的青丝这会儿更显凌乱,还有几缕被汗水浸透,胡乱地贴在她细白的脖颈上。
南清平躺在软榻上,也不管身上的黏腻,痴痴的望着顶上横梁,似在思考着什么。
这永华宫变了又好像没变,陈设摆放还是先前模样,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添了些物什。
比如拔步床上的金锁链,内殿中铺满地的鹅毛毯,以及那道未曾有过的隔门…
璃榆起身下榻,将南清抱起,缓步朝着那道新增的隔门方向而去。
用脚轻轻一踢,门便打开,里面雾气缭绕,南清定眼一看,才发现这被开凿出一个浴池,里面蓄满了热水。
沿着玉石阶梯往下走,二人身子皆被浸入水中。
南清不发一言,任由璃榆擦洗着她那早就脏污、洗不干净的身子。
“清儿,再过半个月就是你我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身上汗水尽数洗净后,璃榆拥着南清靠在边缘坐下。
“一封废后诏书,一杯毒酒,女君肯给吗?”
南清将所有的情绪掩藏,侧身盯着眼前让她略感陌生的脸。
璃榆忿忿捏住她的脖子,“清儿这是连死都不愿入皇陵与吾同葬吗?”
“既然女君说至死方休,留我一个全尸也算全了彼此的体面。”
璃榆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动怒,再等等,再等等,可南清的话却如一把又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插进她的心口。
“你想摆脱吾,然后去跟虞榷一道共赴黄泉?吾告诉你,绝无可能。”
“女君这是又想拿她的命威胁我吗?”南清冷哼一声,吸入的空气逐渐稀薄,她开始出现眩晕感,却没有丝毫反抗,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女君杀了她更好,免了她继续遭受折辱。”
“咳…咳咳…”
手中力道回收,南清整个人淹没进水里,而后又被璃榆提起来,连呛了好几口水。
“活人永远都争不过死人,吾又怎会杀了她,吾还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何一点点将她遗忘,转身爬上最为怨恨之人的榻上求欢呢。”
南清闻言面部僵硬,连带着身子也紧绷起来,内心翻滚不已,嘴唇抑製不住的微颤,“璃榆,你…”
“南清,你如今连死,都是没资格的。”
听到这话的南清整个人跌坐在池中。
放肆的大笑起来,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带着苦涩与无力。
靠着壁池,一点点滑坐下去,想通过池水淹死自己,被璃榆一把捞起抱上岸。
用长帕将自己与对方的身子擦干,穿上里衣后将人抱去床榻上。
手脚再度被金锁链扣上,不过这次姿势由跪坐换做平躺。
南清眼神空洞,如一隻乖巧的提线木偶,由着璃榆摆弄。
“清儿,乖乖等着吾回来。”
弯腰在她额头上轻吻后,让宫人进来看着南清,免得她趁机寻死。
随后去宣明殿思忖璃国与越国的战事。
南韫本就骁勇善战之人,平凉军分编五万人过去,可谓是锦上添花。
短短三月,连破对方数城,一封封捷报传入京,君心愉悦,连着好几道赏赐圣旨送入杞国边境。
骠骑大将军温岭那儿情况不容乐观,攻破越国五座城池后,璃榆当时收到许州来信,一时间失了分寸。
有些太过急躁,将越国太后逼急了,不知用了什么东西与乌国达成共识,以至于让对方近乎是举全国之力保越国,共抗璃国。
越国节节败退,毫无军心可言,温岭打算用最小的损失拿下越国,故而隻带了五万人去,大军留守驻城。
岂料冒出乌国的兵马,绕后给他来了个前后夹击,如今生死未卜。
宣明殿几位上了年纪的武将这会儿吵得不可开交,无不在推脱派何人去暂代温岭的位置。
“老臣已老迈,也多年未曾领兵,实在是力不从心。”
“君上,老臣早年征战沙场落得一身伤病,如今莫说领不打仗,这骑马射箭都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