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
“臣领旨。”
另一边的柳絮初被青辞拖去主营帐时,隻觉头大了一圈。
南清身子调养才堪堪有些起色,转头就又给她整一出内伤,真恨不得给对方几巴掌。
“你们俩究竟怎么做的事,娘娘的身子情况如何,你二人难道不清楚吗?老是这样下去,人迟早被折腾没了。”
跪在床榻旁,一边诊脉,一边数落青辞青禾。
“你瞧瞧你,也弄得满身伤,当真是…”
给南清把完脉,恨铁不成钢的又将青辞念叨了一遍。
“清儿如何?”
急着赶来的璃榆,也顾不上身上的脏污,直接衝了进来。
“君上,容臣僭越,娘娘身子是微臣好不容易一点点将养起来,才刚有气色,若君上一直让娘娘反覆受伤,君上当初许臣的院正之位臣宁愿不要。”
整个太医院,估计也就只有柳絮初敢这般对着璃榆说话。
声音带着愠怒,哑着声音吼道,“柳絮初!”
“臣还要去给娘娘开方熬药。”
随后不顾璃榆的“问候”,直接提起药箱出去。
“当真是越发放肆。”
若不是瞧着她医术精湛,璃榆怕是早就将人给凌迟处死了。
“嗷嗷~”
两隻小家伙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趴在南清脑袋两侧,轻轻唤着她,时不时低呼两声。
“你们二人出去候着,一并将那两个碍眼的东西带走。”
璃榆指着两隻幼崽,语气眼神都很是不善。
青辞身上还有伤,她也想赶紧去处理一下,让青禾去将小狐狸抱起,一同俯身退下。
南清仰面躺在床榻上,微微翕动的嘴唇略显苍白,呼吸微弱而凌乱。
拾起她的手放在自己侧脸上,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昏睡的南清,仿佛在梦中瞧见了南夫人。
那个模糊的身影,渐行渐远,她急着想去拦下,却是扑了空。
颓然的坐在原地,四周一片虚无。
“母亲,是母亲…”
“阿娘,都是熙儿不好,当初不该任性随父亲上京,不该不听你的话,母亲原谅熙儿好不好?”
“来梦里瞧瞧熙儿,哪怕一次也好,熙儿真的好想你。”
“熙儿好疼,阿娘,熙儿真的好疼。”
回答她的只有无边的寂静。
璃榆看到南清眼角不停流出的泪水,拿着软帕擦了又擦,怎么也止不住,心里抽痛的厉害,“清儿,你是不是很疼?”
一个在梦里得不到回应,一个在现实亦得不到回应。
而在这时,另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言玥的人来禀报,说南老夫人忽而病重,卧榻不起。
南清还在昏迷,璃榆隻好先后让胡太医和李太医去南府看诊,得到的回復都是情况不太好。
归根
秋猎第四日,南清悠悠转醒,同时璃榆也收到了宋知月送来的帅印。
另附赠信一封,由苍青亲自转交。
里面是朝中隐藏在暗处的璃梏党羽名单,有些是言玥已经查到的,有些连她瞧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份名单和帅印或许是秋猎几日以来除南清以外,让她最为欣喜之事了。
“君上何故发笑?”
正在服药的南清望着不远处坐在条案前的璃榆,药苦的她一直皱着眉。
“清儿,宋国公的兵权如今实实在在握在吾的手里了。”
收检好名单,又让苍青转交给言玥,命她暗中搜集那些人的罪证。
不听话、有异心者,诛之。
起身拿起那枚墨铜色令牌走到南清跟前,递给她,“如今吾便可安心整顿那些蛀虫。”
南清把玩了一下那枚令牌,又归还给璃榆,“君上先前承诺不动他们,如今出尔反尔,恐怕会落人口舌。”
“清儿,历来君王哪怕贤名在外,总归有人瞧不惯,只要璃国百姓能免受苦难,活得安稳自在,吾不在乎旁人的闲言碎语。”
说罢将人拥入怀中,南清青丝散开在后肩上,她轻轻抚顺,“有清儿陪在吾身边,吾犹如有刀枪不入的护甲,什么也不怕。”
南清失笑,顺势依偎在她颈窝处,“青禾说祖母她前两日因忧思过重,已卧榻不起,不知君上可否应下妾身一事?”
“吾已经在寻最好的医士…”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南清顿了顿,继续道:“生辰那日,祖母进宫与妾身说话,谈起襄越往事,说落叶归根,她想在老宅安度晚年,君上可否在祖母身子好些后,派人护送她回襄越,寻些可靠之人替妾身好生照看她。”
璃榆先是犹豫片刻,后又想起胡太医与李太医的诊断,将心里的疑虑暂且按了下去。
“好,如今天气尚暖,隻待老夫人康健些后,吾让言玥带人一路护送她回襄越。”
“如今各地都不如表面上那么太平,有君上的人护送,妾身也能安心些。”
南清往璃榆怀里又挪动了些,手圈在对方腰身上,乖顺的不行。
最后一日,围猎积分核算截止午时一刻,璃榆因为南清昏迷缘故,一直不曾出营帐,比分落后了一大截。
即使将那头猛虎和数隻野狼算进去,两个人也不够入围。
宫人与侍卫统筹了半个时辰,猎的最多,占榜首的竟然是温挽霁与苏晚意那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