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
周鱼鱼盯着她看,娃娃脸笑起来,送了她一把仙女棒。言佩儿感动坏了,揣怀里赶紧回去,生怕被同僚看见分两根。
金红色的烟花在头顶绽开,像是朵朵绽放的金红月季,漂亮绚烂。
沈君牧被烟花吸引,仰头看天。
光亮像是星星,尽数落在沈君牧清澈的眼眸中。
他看天,梁夏看他,在最亮最大的一颗烟花绽放时,梁夏偏头吻住沈君牧的唇,轻轻碾着逐渐加深。
梁夏在身后漫天光芒散落之时,弯腰打横将沈君牧抱起。
她这个民间长大的粗粮,今夜请求糟蹋将军府里的细糠。
陈妤松从安乐宫出来的时候, 满身酒气,但还记得去太和殿等陈妤果。
烟花还在放,毕竟帝后大婚, 要是就小猫三两只的烟花多没有排面, 这次是礼部掏钱外加季晓兮珍宝阁的赞助, 自然做了好些漂亮烟花。
陈妤果拿着火折子弯腰挨个点烟花桶, 远远瞧着像个插秧的老农, 一个接一个。
陈妤松撩起衣摆席地而坐, 也不催促, 只静静等着。
她已经快忘了自己妹妹是何时表现出跟旁人的不同之处, 但全家对于这事都接受良好, 就像是言五从没觉得言大人变了似的, 陈妤松也没觉得陈妤果变了。
好像她从头到尾都是这个人,只不过魂儿走丢了一部分, 后来又回来了。
“陈妤果,你能不能点快点, ”陈妤松还是忍不住出声, “我这会儿特别想去茅房。”
她要是吐这儿了, 后个早朝御史言官们能说死她。
陈妤果扬声回, “快了快了, 最后几个我一着。”
烟花咻咻飞到天上,一同炸开,绚丽光芒映亮半边天。
陈妤松眼里倒映着光亮, “是好看,可惜大夏只能听个响儿。”
陈妤果吹灭火折子收怀里, 伸手把地上的陈妤松拉起来,招呼上周鱼鱼回家, 闻言不赞同,“才不会,大夏肯定偷偷看了。”
陈妤松一想,笑了,“也是。”
毕竟是陈妤果用心做出来的,大夏哪怕嘴上说着听个响儿,实际上绝对会站出来看。
“回家,”陈妤松揉着滚圆的肚皮,“等以后我成亲了,我要让大夏替我喝回来。”
想想画面就很刺激,皇上帮喝酒,到时候看谁敢敬。
“你找到夫郎了?”陈妤果诧异,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她怎么不知道?
“我是说假如,假如我成亲,”陈妤松算着时间,“这几年怕是不行。”
眼下虽一片平和,可大夏给兵部的压力丝毫不减,显然是在备战。今年秋季江南那边收成不错,夏税也在神女一事落下后补了上来,朝廷国库有钱,已经开始招兵养马囤粮草了。
从沈君牧大婚但沈家远在边疆的两个姐姐却没回来就能看出来,边疆的局势并非表面上所呈现的这般太平。
大梁有战事,陈妤松还真没办法安心成亲。
要么说是蔡甜教出来的学生呢,一个个的都没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国事前面。
“周小神医这半年不出门啦?”陈妤松探头问。
周鱼鱼摇头。
陈妤果替他说,“大夏说李知州腿脚不好,想等她年底述职回京的时候,让周鱼鱼给她治治,还有她那个不爱说话不跟人交流的女儿,都一并看看。”
顺带着休息一下,年后再云游。
“大夏真是把所有人都安排的好好的,”陈妤松嘿嘿笑起来,扭头朝皇宫方向看,“今晚总算能安排自己的事情了。”
正在安排自己事情的梁夏遇到了难题。
可能是沈君牧今天太累了,洗漱后,一杯交杯酒下肚,沈君牧躺了一会儿直接睡着了。
梁夏,“……”
不是说前面铺垫的越多,会越快乐吗?她做了半天的准备,提起筷子终于要吃菜的时候,菜已然昏昏欲睡。
沈君牧眼皮子都快黏在一起了,但还强撑着精神。
要是换个陌生地方他都不会睡这么快,主要是之前在聆凤宫住过,也不是新环境,心一放下来就开始打盹。
寻常这个点他都睡着了。
梁夏虽无奈,但也不是磕了药今晚非解不可,只得拍拍他的背,温柔哄着,“睡吧,没事。”
沈君牧心一定,直接睡过去。
梁夏坐在床上发呆,像是考试时满肚子知识,结果遇到了白卷,无处下手。
她起身抖开被褥,往沈君牧身上搭的时候,注意到了沈小公子举起来的枪。
梁夏一时失笑。
看来沈君牧是真的太累了,有反应都抵不过那阵困意。
她弯腰亲吻沈君牧额头,躺在他旁边。
皇上大婚,给自己放了两天的假。
今天成亲,明天不早朝。
梁夏本来是想在沈君牧身上实践学习成果到天亮,奈何两人折腾一天,一觉睡到清晨。
李钱提前吩咐过,里面没人叫就不急着进去伺候,所以桌上任由喜烛燃尽,蜡油堆满桌面。
沈君牧先醒的,醒来后缓了一会儿,才陡然意识到身边有呼吸声。
他人都警惕戒备的坐了起来,看着红帐红被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昨天刚嫁了人。
“……”还不太适应跟习惯。
沈君牧想着昨晚的事情,脸蛋微热。他记得梁夏的手从中衣衣摆探进来,掌心微热,带着火一样往上游走点燃。
他热着热着,就睡了过去……
好像错过了什么。
沈君牧薄唇轻抿,扭头看睡姿规范的梁夏,犹豫了一瞬,慢慢拉着被子又躺了回去,睡在梁夏身边。
梁夏长相斯文秀气,皮肤白睫毛黑,醒着的时候文气无害,睡着了更是毫无攻击性。可是就这张老老实实的皮囊里面,藏了八百个心眼子。
出嫁前他爹说,“你嫁给大夏我总算安心了些,至少以后不用你动脑去算计什么。”
要是嫁进寻常人家,总要因为后院里头的事情盘算,沈君牧这样的性格,哪里斗得过。嫁给梁夏好很多,……因为再怎么算也算不过她,索性做他自己,躺平不算了。
沈君牧的指腹刚点在梁夏的鼻梁上,就被梁夏伸手握住。
沈君牧的眼睛瞬间睁圆,因为他根本没察觉到梁夏的呼吸变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梁夏缓慢眨巴眼睛看沈君牧,轻轻一扯沈君牧的手腕,就将人扯到了怀里抱住。
“你昨晚睡得好香。”梁夏语气有些幽怨。
沈君牧心虚,如实回答,“太累了。”
“那现在睡饱了吗?”梁夏亲了下沈君牧的头发,然后松开他掀开被子坐起来,下床到桌边倒了两杯水,银筷子夹了茶叶放进杯中,又再走回来。
沈君牧拥着被子坐着,接过梁夏递来的茶水,他虽然不渴,但梁夏递来了,便抿了一口,点点头,“饱了。”
“是漱口用的。”梁夏嚼了茶叶漱口,笑着从沈君牧手中把杯子抽出来。
茶杯放回桌上,梁夏折返回来,反手合上床帐,单膝跪在床边,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抬起沈君牧的下巴,“既然睡饱了,那我补一下洞房?”
她虽是询问的语气,可却没有询问的意思。
湿润的唇瓣贴过来,勾着他的舌,把嘴里茶叶的苦涩在推挤中冲散。
红色的中衣衣襟大开,露出沈君牧清瘦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