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
她恨,怎么能不恨,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恨,“他们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
抬手将她面上被汗水打湿黏腻在一起的长发拨弄开,“那么,我帮你。”
苏梓汐是看着他的手化作尖利的爪子伸向自己的腰腹,鲜血沾染了他的手染的通红。
脆生生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掰断。
他可以为她找到灵根,可是他来的有些迟,这么几天挨下来苏梓汐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
此时此刻,他是最合适的。
“苏梓汐,你如果接受,那么你以后再也走不上正道了。”
那又有什么要紧呢?活都活不下去了,还在乎走哪条路吗?
看到陷入昏睡的人,洛尘转身,将她放在床边的白底红海棠的伞拿走。
毕竟不是天生灵根而是后天伪造,对她还是有影响的。
能力不够那就其它方面补足。
满天的红海棠翻飞,杀人饮血的方法让它长得很好,但是同样的让它更为邪性。
两人坐在台阶上,苏梓汐手里拿着馒头细嚼慢咽。
洛尘手中把玩着红俏,“我会把它养出器灵来,这样的存在永远也不会背叛你。”
器灵随主,只要苏梓汐不死,就不存在背叛的可能。
可能是因为着急养出器灵,杀的人太多了,以至于被正道的人盯上。
他还记得自己死的那天,天气还不错,察觉到不对劲的洛尘将红俏交给自己的心腹,让其离开。
宁舒,真是个好名字。
一听就知道是再正直不过的人。
真的不打无准备的仗啊。
当第三次被阵法搅乱令洛尘防不胜防地的时候,洛尘就知道自己可能在劫难逃。
对其生死他一向是看的很淡的,别人都惧怕死亡,他反而很想早点死。
毕竟这世上也没有有意思的事情值得他去费心思。
要是死了也算是完成了老头子的嘱托。
毕竟他没有将王位拱手让人,那老货太了解自己了,不然也不会临死之前死死的抓着这个不放。
也不知道蝶衣能不能信,会不会保护她。
还是个蠢得可爱的小姑娘呢?
自己才刚把她养好,不再是畏畏缩缩,怯懦不已,还没细教就死了,她该怎么办?
啧,有点烦。
段牧【番外五】
“滴答”
“滴答”
水滴轻飘飘的溅落于地发出细微的声响,其实这声响算不得什么,却是架不住修行之人耳聪目明。
一直端坐在蒲团上阖目沉思的慕玄睁开了眼眸,然后看到了对面牢房里的年轻人,“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
原本靠着墙闭目养神的段牧微眯着眸子,脑袋还有些发昏,头疼的厉害,听到对面的人询问也没有瞒着,“酗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庆元君借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弄到刑堂里来了。
崇明剑宗并不禁酒,但他是醉酒还和同门争执,险些还上手,便是蓄意酗酒闹事,按照门规是要在刑堂里待上三天,出去之后还要罚抄门规的。
“崇明剑宗喝酒还要被抓?”这条门规倒是奇特,至少他还是第一次见。
对面之人显然是在嘲笑自己,将自己当做打发时间的笑料,段牧有些不悦。
他不知道庆元君为何如此,可是庆元君做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总归是不会害了他去。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被抓进来。”看对方衣着不凡,不像是什么犯了事的人。
主要是对面之人待遇还不差,没见他身上受过伤,除了被关押着不得自由。
说到这个慕玄就气闷不已,宁舒也太小肚鸡肠了。
他还没有再找上门去呢。
嘿。
就把他人给关起来。
说和宁舒没关系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不就是怕自己搅乱了她的婚礼吗?
索性一了百了的将自己关起来,等事情有了定论之后再放自己出去。
到时候苏梓汐已经嫁给了宁舒,生米煮成熟饭,他就算是有师弟的退婚书也不占理。
总不能去棒打鸳鸯,将人家刚成婚的新婚妻妻分开吧。
“我没犯什么事儿。”这是真话,他的确是没有犯事情,“不过是得罪了人罢了。”
他觉得自己说话够委婉了,只是后面宁舒太过油盐不进,他说话略微有点……
但谁知道……
宁舒的气量竟然如此之小。
他消失不见宗门师弟还不曾知晓,该是急成什么样子。
可惜没办法。
他现在被关在这里出不去,只能等着宁舒什么时候想起他来,将他放出去。
不然他得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原本兴致缺缺的段牧来了兴致,“得罪了谁?”
他觉得崇明剑宗门中弟子人还是不错的,公允、讲道理,就连授课的老师也是平易近人,故而他很好奇,对方是得罪了谁被送了进来。
“宁舒。”
语不惊人死不休。
段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崇明剑宗叫宁舒的只有那么一位,怎么会错。
他会知道仙尊的名讳还是因为庆元君提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庆元君提及宁舒的时候,那语气口吻不像是陌生人,但是也不显亲近,更不像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