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
“什么都没有。”蝶衣喃喃自语着:“没有媒介,重铸再多的肉身也没用。明明只要一根头髮就可以!”
偏偏连一根头髮都是奢求,毕竟她们都不知道……
所以上哪里去找媒介,主上已经死了。
连根头髮都没有留下,哪里有什么办法。
是需要洛尘真实的东西吗?
是了,没有洛尘身上的东西作为媒介,就算是肉身铸成没有他身上的气息只怕他也无法真正融合吧。
蝶衣根本没有时间管旁边的苏梓汐。
她一贯是不怎么喜欢这个柔弱又无能的凡女的,狭隘而自私,眼界狭小,如果不是因为主上嘱托,她怎么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以及精力。
踩着血印一步步地离开。
古有步步生莲,如今的她这是什么?
苏梓汐看着地上的血印不由得沉思着。
她没有回苏家,而是找了一处僻静废弃的屋舍,像是猎户上山打猎时的临时住所。
苏梓汐一贯是个不挑剔的,应该说是没有她可以挑剔的余地。
毕竟在苏家住的地方真的是偏僻的狗都不去。
脏乱破都住习惯了。
所以此刻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看着身后跟着自己的小妖怪,她记得是叫笛月。
朝着小妖怪招招手,笛月便凑了过来,红俏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将笛月捆住。
如果还有什么人可以被苏梓汐信任,那么非红俏莫属。
红俏是她的本命法器,用她的鲜血浇灌喂养。
谁都可能会背叛自己,唯独红俏不会。
被绑成粽子的笛月被红俏塞进灶膛里动弹不得。
雪白的银光在月色下泛着冷意,苏梓汐盯着匕首看了许久。
她想洛尘回来吗?
想的,怎么会不想。
兄长离开后如果不是洛尘陪着,可能她捱不过去吧。
毕竟那么难捱。
而且,落尘对自己那么好,好到从来都不问她做事情的缘由,只要她开口,他就会办到。
再者说,本来就是洛尘的,现在只不过是还回去而已。
只需要一点点,让蝶衣有个媒介就可以。
白晃晃的刀刃刺入皮肉中,血涌如注,月夜下坐在那里的女子将什么东西按在腹部不断的用力。
额上冷汗津津,脸上毫无血色,脸色灰白的厉害。
如果不是强大的毅力撑着一口气,可能苏梓汐早就倒了下去。
颤抖的手伸进被划割开的皮肉里,疼痛促使她的胸膛起伏剧烈,就连呼吸都带着抽泣声,不知道是汗或是泪水不断的滴落着。
直到满是鲜血的手猛然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的折断。
而苏梓汐的脸色也在一瞬灰白了下来,颤抖着双唇,鲜血从她口中争先恐后地涌出。
而一旁等候了许久的红俏将早就准备好的丹药一把一把的塞进苏梓汐嘴里。
混合着血水生生的咽下去,哽的女子白眼翻飞。
稍稍缓过来的苏梓汐,唇瓣微动,红俏意会,将她抱起快速离开。
伤口愈合泛着淡淡的粉色,她衣衫上的血被红俏舔舐的干净。
如果不是有红俏她根本不会冒险。
毕竟她孤立无援,若是贸然抽灵根被什么打扰,可能她就真的废了。
也还好有个能让她无条件信任的红俏支撑着,不至于让她太过艰难。
苏梓汐再度站在房门前,仍旧是那副模样,只是脸色比之离开前苍白了许多。
蝶衣看着递到面前的盒子,然后打开,里面躺着一根骨头,上面泛着森森黑意,可是气息却熟悉的厉害。
是主上的骨头。
错愕的看向苏梓汐,“你怎么……”
“你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没有第二回 。
她身体里的灵根是后天伪造的,假的,由落尘的骨头所化。
能给的只有这半根,多的再也没有。
她不可能真的让自己废掉,再无可能。
只要她好好修养,灵根就会再度恢復,只不过是稍微缓慢了些,到时候瞧着也只是灵根有瑕多的也看不出来什么。
这是她能做的唯一的退让。
如果蝶衣成了,那么就说明洛尘还有回来的机会;若是没有那便是天命如此。
苏梓汐再度步入黑暗中,她不可能为了个已经死了的人搭上自己的所有。
即便是再在意,可是洛尘已经死了,而她还要继续活着。
我们成婚,苏氏会来吗?
崇明剑宗。
正在校场练剑的段牧微微出神,还是旁边的人询问他才回过神来
段牧在崇明剑宗此次新弟子中可是名声大噪,毕竟所有新弟子里唯有段牧站到了后场。
虽然最终还是输了,可是要知道站在后场的几位那可都是宗门里的师兄师姐,唯有段牧是那个新的不能再新的人。
等到仙尊此番成婚过后,崇明剑宗便会开始择选弟子,段牧的前途肯定是板上钉钉的。
就算不是亲传弟子也会是个内门弟子。
总归是不差的。
段牧借口不舒服向师兄请了假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放下手中的剑,双手虚握成拳,有些忐忑不安,【庆元君?是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