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
莫不是……
“可是你兄长出了什么事?”在宁舒知道邱彦书身份的那一刻,他便不只是自己的弟子更是梓汐的兄长,他的小舅子。
听得此言的苏梓汐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诧,似乎没有料到宁舒竟然知道。
兄长……
不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他妹妹吗?
为什么宁舒会知晓?
宁舒查她?
她到此时仍然不愿意去相信那个厌恶她至此的兄长会向宁舒坦然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她看来兄长一贯都是讨厌她的,就连兄长也亲口承认了。
他……
从未将自己当成过妹妹。
从兄长离开苏氏的那日起,他们便已经恩断义绝。
所以她宁可相信是宁舒知晓她的那些所作所为之后查探过自己也不愿意去相信宁舒会知晓全然是兄长坦白的结果。
“梓汐别怕,我不在意这些。”不在意梓汐因为此事欺瞒自己,只要梓汐不曾作恶,更不曾危害苍生,她都可以选择视而不见,“更何况,邱彦书早就同我说过。”
但是见梓汐此刻,仿佛从不知晓,便知道邱彦书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及过,以至于梓汐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已知晓。
“你……说什么?”苏梓汐不敢置信地凝睇着宁舒,隻以为宁舒是在替兄长说好话,遮掩。
可是……
宁舒为人,怎么可能为兄长说好话。
那么只有可能是兄长……
兄长……
如宁舒所言,早就告诉了她。
可是自己……从不知道。
眼前的女子面容有些扭曲,似哭非笑,眼泪不住的往下滴落。
梓汐……
不对劲。
“梓汐,到底怎么了?”
被眼泪所模糊到有些看不清的视线落在了满是担忧以及关切地望着自己的宁舒身上,苏梓汐再也忍不住那被压抑的悔意,嚎啕大哭,“兄长,他从虚问山弟子住处离开之后便昏倒了……”
她死死的抓着宁舒地手臂,就像是绝望之中的人看到了浮木,“阿舒,我该怎么办?”
宁舒搀扶着哭到浑身没有力气的女子,将人拥入怀中,“梓汐勿哭,我去看看,等我消息。”
说着便要将人送回房间。
可是却被怀中女子製止,宁舒垂首,却见女子死死地咬着唇瓣摇首拒绝,“我要跟你一起去,我来找你的时候已经有医者过去了,可是我害怕。”
“阿舒,我害怕,我只相信你。”女子含泪的双眸中满是绝望之中仅剩下信任,希冀地望着自己,“我只能相信你了,阿舒……”
宁舒喉间微涩,视线有一瞬间的凝滞,却很快的恢復如常,抿紧的唇瓣微启,一声叹息似有若无的叹出,“梓汐别怕,…我在。”
虽有一瞬间的停顿,却依旧坚定。
没有爱的话恨也可以的
她们到的时候医者已经有了诊断结果,正在同旁边守着的弟子交代,当看到崇明剑宗的主心骨的时候话语便顿住。
朝着宁舒拱手行礼,而后道:“邱道友并无大碍,只是近来没有休息好,过于疲累。”
“真的没事吗?”
身侧的女子紧张不安地望向医者,宁舒能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女子攥紧,梓汐在害怕,紧张。
她如何会不害怕,里面躺着的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梓汐过于紧张了,道友都说了他无碍。”
送走医者之后,宁舒回来看着痴痴地守在邱彦书床前的女子,扶着女子的肩头道。
然而苏梓汐只是看着床上昏迷的人不说话。
放在膝头的双手被衣袖所遮挡,双手紧握着,目光灼灼地盯着邱彦书。
她……
没有想过要害兄长的性命的。
苏梓汐无比的庆幸自己当时还有理智在,没有对兄长下死手。
到此刻她忍不住的去回想,如果当时自己真的对兄长下了死手该怎么办?
她以为兄长是不在意自己的。
可是到现在却蓦然发现兄长只是嘴硬心软罢了,他,一直都是在意的。
双手紧握着,她在紧张,想到自己给兄长喂的东西,连医修都没能看出来不对劲。
当时为了以防万一她……
她回首看向身后的人,目光希翼地凝视着宁舒,“真的吗?”
蝶衣给的东西,能是什么好的。
兄长服下真的会没关系吗?
她迫切地希望有个人能够坚定的回答自己‘一定会没事的’因为那至少能驱散她心底笼罩的阴霾,减少她的罪恶感。
看着女子诚惶诚恐地眼神,宁舒说不出其它任何话语,梓汐在不安,她在害怕,需要一个人来肯定医者的说法驱散她心中的那点子不确定,而那个人除却自己之外,好像任何人都不适合。
在苏梓汐期待的眼神下,宁舒坚定地颔首,“真的,他不会有事。”
在宁舒说完这句话之后苏梓汐的心彻底落回了实处,其实她心中并没有多后悔。
如果在她知道兄长在意自己之后,到最后,她还是会这么做。
只不过不会如一开始那般坚定会稍显迟疑,但依旧会下手。
毕竟,如果不动手,那么此刻的自己又该是何去何从?
如当初在崇明剑宗一般被关押、囚禁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