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
本以为出现这样的事情,仙尊那样在乎苏道友,不免会迁怒……
可是……并没有。
直到仙尊离开她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是在谴责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样想仙尊。
洞穴因为太深,阴冷又潮湿,脚落在地面上都能感觉到地上是湿腻。
苏梓汐真是讨厌死这样的感觉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
至于段牧,别问她,她不知道。
问就是她醒过来并没有段牧看到段牧。
谁知道是不是段牧害怕见她迟迟未醒而跑了,人总是会忍不住以恶意去揣测别人。
最好的就是段牧遇到点什么东西死了最好,要是没死,就这么回去也会被人鄙夷。
有时候流言蜚语只需要一点点就会带来巨大的后果,到时候段牧就算是辩驳也会被别人先入为主的觉得他是在狡辩。
这样想着苏梓汐就十分的开心,当然如果段牧死了的话她会更开心。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便有所收敛,宁舒。
又是宁舒。
都在秘境里了为什么还要进来。
真的是让人恼火。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乱她的计划。
本能的感觉到前方有什么的苏梓汐顿住,分外紧张的握着手中的长剑护在身前,一副随时都要出手的模样。
而自黑暗中传来细微的的声响,似乎是迟疑,“梓汐。”
这样唤她的人从来只有宁舒。
或许是她陡然出声吓到了女子,她能看到女子浑身一颤,手中的剑险些掉落于地但是很快的就被女子攥紧。
女子神色紧绷着,甚至是都不敢相信自己就在这里,站在那里未动分毫,显然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的。
不知道为什么,宁舒看到这样惊惧不定的女子,心口酸涩发疼。
蛹虫喜暗洞穴是由它们挖出来的墙壁上有特殊的东西在,所以在此地很难出现光亮。
而站在那里的宁舒几乎是没有受到半分影响,抬手,光亮自她手中而显,温柔的光亮落在她的脸上,棱角分明让苏梓汐看了个真切。
直到此刻苏梓汐才无比确定这个人就是宁舒,手中的剑落在地上,苏梓汐小跑过去,扑进宁舒怀中。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
怀中的女子身躯在发颤,宁舒抬手抚摸着女子的后脑杓,却摸到了女子青丝上沾染的泥土。
微怔,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不知道梓汐受伤了没有,身上沾染泥土在所难免。
“梓汐有没有受伤。”说着,便紧张的想要查看。
苏梓汐看到宁舒想要抚摸她手腕探脉的手,将其握住,泪眼朦胧地哭诉着,“我以为我走不出去了,黑漆漆的我连哭都不敢哭……”
她说这话的时候凝视着宁舒,眼眶之中含着热泪,似乎是因为宁舒来的及时而感动的,又或者是因为大惊大喜之后的宣泄,可是不论是哪一种落在宁舒眼中都是分外惹人怜爱,让人心疼的。
“梓汐不哭,我来了,不会走了就陪着梓汐。”
她说的十分认真不像是在说假话更像是在保证。
“阿舒怎么在这里,来着这样快?”而后又似乎是想到了唐茜的事情,询问:“是不是因为唐茜所说的来清查细作的。”
这番说辞很是为宁舒着想甚至是为宁舒为什么在此有了合理的解释。
看着怀中惊惧,脸颊上还有着泪痕未干的女子,她是深深的相信、依赖着自己,所以宁舒也做不到继续欺骗女子。
“很抱歉,没有按照当初约定的那样。”宁舒缓声道歉,“梓汐离开我,让我心下难安,故而便一直跟随左右……”
“什么?”苏梓汐瞳孔微睁,眼中的惊恐此番再也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真切切地流露出来的恐惧。
一直都跟在自己身边吗?苏梓汐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着的不断的在回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
宁舒的修为比自己高深太多,如果宁舒刻意隐藏,自己根本察觉不到半分。
事实上也是这样的,自己不是一直都没有发现吗?
如果不是宁舒主动承认或许自己真的会觉得凝视此番是因为楚新柔向崇明剑宗高层传递的消息而来。
毕竟事关重大。
可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以往苏梓汐都觉得自己十分的聪明,所作所为滴水不漏,可是如果宁舒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而自己毫无所觉不设防,那么她做的事情不就被宁舒看的真切?
一阵头皮发麻直衝脑门,让苏梓汐此刻如坠冰渊浑身发冷,甚至是觉得此刻的宁舒抱着自己后脊背开始发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后露出锋芒。
猛的用力将人推开,甚至是接连退出好几步直到退却到自己所认为的安全距离,不至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刚才还在怀里的女子在听到她的话之后便猛然将自己推开,宁舒甚至是都没有反应过来,好不容易缓过来却看到女子接连后退身形掩藏在黑暗里模糊到看不清。
她知道梓汐会生气,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被阳奉阴违。
即便是她的理由再难拒绝也不能否认她的举动是没有做到答应梓汐的话。
梓汐生气是应该的,虽然被梓汐推开觉得难受,可是梓汐无错。
错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