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
直到他到前院,门外的脚步声,踏着月色而至。
来人身姿颀长,身躯挺拔,见到医修的时候还拱手行礼。
还没等对方行完,就被医修不耐烦的打断,“我说过,不要来找我。”
像是在打量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脏东西般,“我不会帮你任何,休要生旁门左道的心思。”
明明来人一言未发,可是医修就断定了对方来找自己的不是什么好事。
又或者是他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对方不是什么好货色,所以才会觉得对方登门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来人沉默了半晌,神情算的不太好,仍然隐忍不发,“我是来您这里求药的。”
若不是因为有事相求,自己才不会踏入他的地方。
医修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来我这里求药?”
他似乎觉得这是对方拙劣的谎言,药芦的弟子在的时候他不来,偏生要到晚上在自己应不接暇的时候来。
“……是”
“……”
“我想要玄元丹。”
几乎是在对方话音刚落之际,医修的脸色就变了,“玄元丹,你想的倒是挺好。”
语气里满是厌恶,“这不是你该得的东西。”
丹药也是分品阶的,丹药的划分和门内弟子修为的是挂钩的。
玄元丹,是对方可能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
即使是医修的态度不好,来人仍然是不为所动,“看在昔日……请您赐药。”
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医修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冷笑连连:“死乞白赖的,原来在这儿等着。”
还以为真的长本事了,原来,还是因为这个。
微拢的五指渐渐蜷缩,一直以来极力压製的怒火,几乎是快要按耐不住喷薄而出。
“你同那个女人一样……”看着医修的唇瓣启启合合:“……狗皮膏药。”
巴掌大的六方形盒子,上面还镌刻着好看的花纹,好像被风一吹就能散的清浅药香从里面传来。
握着佩剑的手渐渐用力,直接绷地发白,看着盒子一言不发地离开。
——
当晨曦透过窗洒落进房间的时候。一直辗转难眠的曲铃儿撑着手臂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甚至是能称得上一句差。
眼睑之下泛着不正常的青黑,因为过于苍白的脸颊显得她的精神格外的差。
她昨天整整一晚上都没有休息,遍体生寒,身体里不断翻涌的冷意如同汹涌的浪潮,让她没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直到天亮,阳光洒落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冷出来的错觉,还是心理作用,她竟出奇地觉得身上的寒意渐渐消退。
若说之前还存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自己能够靠着手里的丹药慢慢地养好身子,现在想来怕是不行的。
只是……
想到昨夜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曲铃儿咬着银牙,从床上爬起来。
朝着药芦而去。
时辰尚早,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几个人。
夏日的天亮的格外的早,更何况曲铃儿是在太阳升起就起来的人。
算得上天衍宗早起的那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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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曲铃儿杀了师傅
清晨的露珠压弯了台阶两边的矮枝的树叶,女子脸上有着薄薄一层汗珠,在晨曦的阳光下泛着晶莹地光泽。唇瓣颜色浅淡,几近透明,宛若脆弱的蒲柳,好似无需用多少气力就能够轻易折断。
当看到屹立在那儿的房屋的时候,曲铃儿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来,终于上来了。
天衍宗许多地方设了禁製,可能是为了防止宗门弟子修行法术之后变得懒散,很多地方是禁止使用灵力的。
以至于很多地方都要靠两条腿,往日还不觉得有多辛苦,陡然生个病身体娇弱了起来,以至于她爬上药芦格外的吃力。
秦泽的眼皮一晚上都在跳,他心里记挂着生病未愈的曲铃儿放心不下,一大早就醒了。
可是想到铃儿身子不好,需要多休息,故而磨磨蹭蹭地等了许久,将耐心都要磨没了才看到日光上移。
站在女弟子的院落外,秦泽叫了熟识的同门让她帮自己叫曲铃儿。
他给铃儿传了消息,可是铃儿没有回。
那股子不安越发的明显,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焦灼起来,站在门外踱步。
“我敲门没听到里面有声音,她好像不在。我听人说她早上很早就出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多谢。”
铃儿身体不适又能去哪儿,这一批入门的弟子里好像也没有看见铃儿和谁走的近。
随着时间的推移,找了许多曲铃儿平日会去的地方都没有看到曲铃儿,他开始慌张起来。
腰间的命牌闪烁着,打开一看是谭谭。
“曲铃儿,正殿,速来!”
没头没脑的七个字让秦泽的不安到了极致,一路小跑过去。
天衍宗的正殿只有一个,那就是平时掌门,长老议事用的。
跪在正殿中心的人摇摇欲坠,脸上的虚汗犹如下雨,不断的往下坠落,跪着的人死死咬着发白的唇瓣,唇瓣都被咬出血色来,好像这样才能保持清醒般。
掌门指着一位青衣弟子道:“你把刚才说的,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