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苏梓汐略微有些吃惊,宁舒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甜糕出自宁舒之手的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是宁舒下山买的。
“阿舒刚才下山了。”苏梓汐眼中带着幽怨,下山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她来了崇明剑宗之后就很久没下山过了。
其实宁舒更想亲自为梓汐做的,只是她厨艺不精,不能入口,不然……
宁舒看着女子幽怨的眼神,哑然失笑,捏了捏女子的脸颊,宠溺道:“下次带梓汐出去。”
她端起汤药,喂着梓汐。
女子喝的很慢,似乎难以忍受这样的苦涩。
苏梓汐强忍着想吐的衝动,喝了半碗就不肯再喝了。
口中的苦涩不断蔓延,哪怕是含着蜜枣也未曾消退。
略带寒意的指腹落在了她的眉眼,苏梓汐的头首微微上扬,好似在无意识的亲昵放任宁舒抚摸自己的眉眼。
浅淡的梅香萦绕在她鼻翼,清浅淡薄就如同宁舒这个人。
温柔且湿濡的吻落在她的肌肤上,阖上的双睫轻微颤动着,双手不自觉的蜷缩起来手心里拢着衣衫。
宁舒一寸寸地轻吻着女子微蹙的眉眼,心中无限柔情仿佛能滴出水来,“梓汐,我喜欢你。”
她踟蹰着说了这样六个字来,其实宁舒更想说的字眼是‘爱’,可是她性子内敛惯了,就算是有时在梓汐面前情难自已,但是在真正的临了说这番话的时候反倒是说不出口。
故而将那个‘爱’字留在了心里,‘喜欢’宣之于口。
苏梓汐靠在宁舒的怀里,贴近宁舒,面上笑靥如花。缓缓的执着宁舒的手,放置在自己的心口,让其感受自己的心跳。
心臟,脖颈,都是人最脆弱的地方,如果不是至亲之人又怎么会毫无保留的展露无余?
苏梓汐这番姿态无一不是在告诉宁舒一个信号,那就是自己将宁舒视作自己最亲最近之人,所以愿意将自己脆弱的命门毫无保留的展现给宁舒。
强健有力的心跳在自己掌心下跳动,宁舒的视线落在了女子软绵的胸脯之上。
“我亦喜欢阿舒。”
宁舒隻觉得自己耳畔似乎在回响着心臟跳跃的声响,并非是梓汐的,而是自己的。
两人的心臟好似合拍起来。
一同跳跃着。
她的心中泛着软烂的酸甜,如同秋日里熟透了果子,无需用力便能掐出酸酸甜甜的汁水来。
无限的柔情蜜意将她网络其中,她甚至是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力气来,隻想深陷,永不脱离。
两人额头相抵,鸦色的长睫随着宁舒悸动的心而不安的颤动着,似那翻飞的流萤小扇般扑闪着。
“梓汐……”
宁舒轻声低喃着,双眸之中锁定着身前的女子,似要将她的容颜镌刻在心中永不磨灭。
浅淡的唇瓣翕动着,嗓音轻柔像是掺杂了无数的甜蜜,只是听着便是让人软了耳根,好像能看到那甜腻到拔丝的蜂蜜。
她的眸光似夹杂着暗火般闪烁在其中,又好像有着万千的星辰璀璨不已。
可是无一不是因她而起,苏梓汐面上的笑意越发深邃,抬手抚上宁舒的侧脸,贴近。
像是蛊惑,又像是在指引,清浅的吻如同蜻蜓点水般落在了宁舒的唇瓣而后又快速的离开。
她的瞳眸微微睁大,似乎不敢置信。
以至于看起来有些呆,竟生出别样的可爱来。
宁舒本人和可爱是不沾边的,她如同天上白云,悬于天际,又如雪山圣洁的白莲,神圣不可侵犯,淡漠中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她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女子嫣红的唇瓣,过了许久,直到眼睛略感酸涩,她才眨了眨眼睛。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般,眼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光亮,“梓汐……”
宁舒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说来也有些羞于启齿,虽然自己同梓汐朝夕相对,可是从未有过僭越之举。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最为僭越的便是偶尔亲吻梓汐的眉眼。
而刚才梓汐的所作所为无疑是给了宁舒莫大的勇气,让宁舒觉得自己是被梓汐所认同的。
所以才会这般激动。
阿舒喜欢我什么?
她与女子自小便是有婚约的,后来自己被送往崇明剑宗,便与女子多年不曾见面,可是对女子的喜爱从来都不曾变。
若非担心女子离不得家中,她早就将人接来崇明剑宗了,也不至于等女子及笄之后才将人接过来。
其实她的年龄比女子也大不了多少,不过是虚长两岁而已。
当初她去明州苏氏的时候,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梓汐,女子的腰间挂着她儿时相送的玉佩,手指上戴着的是有着禁製的戒指。
那戒指是用她的血锻造而出,隔着人群,一眼便看到了梓汐,她的未婚妻。
女子当时一袭白衣,衣衫素净宛如月下仙子。并无过多装饰,只是在人群之中站着,眼睛却是亮晶晶的,让她一眼就看到。
当时在察觉女子修为不高,几乎没有修为的时候她还有所疑惑,以为是明州苏氏苛待于她。可是后来才知道,梓汐先天灵根不纯,脉络狭小,修为增长尤为苛刻缓慢,所以才会如此。
若她只是个普通人,自己不会多说任何,可是女子不是任何人是她的梓汐。是她宁舒所爱之人,亦会成为她宁舒的妻子,夫人,那么她必然是希望女子能够跟她在一起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