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 悲催的阿哥
观望了半天,人家包子、团子住宫里,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影响都不受。
再说了,人家还有护短的惠妃罩着,‘敢欺侮我们孩儿爹妈不在身边?过得了老娘这关再说。’
钮祜禄氏也不是那省油的灯,老十八办完差事回宫请安时,钮祜禄氏听说他把包子和团子弄回来。钮祜禄氏于是啥也不说,先把老十八狠打一通,‘让你给你爹当枪使,笨蛋就是挨打!’
老十八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但也明白自己只怕这回做错了,不敢再说啥了。打完了老十八,钮祜禄氏还真是的觉得太对不住夏茉了,于是对包子、团子倒也更上心了,敢欺侮包子、团子,称称斤两再说。
而老太后,其它的宫妃们难得看到宫里这么热闹,孙子们不常进宫请安,每次来了也都规规矩矩的有啥意思。现在包子在宫里,其它的孩子们也都活泼起来了,宫妃们都很高兴,好玩嘛,所以包子在宫内的人气是相当高的。
而对包子他们最好的还得属老爷子,喜欢包子是一个方面,从小就喜欢,加上包子也十分可爱,老爷子爱跟包子说话。而另一个方面是,老爷子其实也是心里有愧。
天天听夏茉写长长的信,虽说是用布布的口吻,可是那也是一片慈母之心。自己因为不放心,于是逼着他们母子分离,他还真是有些良心不安。
可是这话又不能说,谁听过皇上说自己错了,就算有那下罪已诏的,也都是屁话,上面能有几句是出于真心?又有哪句没有文过饰非?所以包子犯啥错他都能忍,况且每次人家也都有理由,还会说话,多聪明啊!凭啥罚?
现在倒好,儿子们跪了一地,这是啥意思?逼着他来罚包子?凭啥啊!包子有啥错?老爷子也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本来正在烦包子的事,结果这些人一跪,老爷子火了。
冷冷的盯着这些也都不年轻的儿子们,一个个倒人模狗样的,也算是饱读诗书,全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恶狠狠的一个个盯着他们的脸看下去,等着他们开口说话,打定主意,谁开口,谁先倒霉。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齐把老三踢了出来,老三没法了,跪着向前移了一下,还没开口,老爷子就先吼了。
“想干嘛?以为你们都跪在这儿,老子就不敢把你们怎么着是不?”老爷子一个折子扔了过来,正好砸到老三的额头上。难得看到老爷子的这么准过。
老三想哭了,凭什么倒霉的是自己。当然,刚刚进来时,人家的理由也很充分,‘谁让你家孩子在上书房的多。你受害最深,当然你最有发言权了。’
老三回头看看弟弟们,清清嗓子,总不能白挨打吧。
“儿子是想说,最近弘曦他们活泼得紧……”
“想说啥?包子带坏弘曦了?”都是自己的儿子,老爷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弘曦多大,包子才多大?你也好意思来 ?朕是你,直接撞死算了。”
比起尖刻来,康熙可是最尖刻不过的了,朱批里记载:【奴才马齐、赫奕跪请皇上万万安。朱批:眹正愁不雨,什么万安,一安都没有。】随便请个安碰却上老头心情不好,你说马奇不是倒霉催的是什么。也可看出,老爷子这个人的性格特征了。
老三噎住了,老爷子这话说得虽然有点那啥,可是也真没错,自己弘曦多大了,包子才多大,说包子被小孩子带坏了,还真是没脸。早知道拿几个小的说事了,老三心里那个悔啊。
老三回头看看老四,‘我已经说了,轮也轮到你了。’
“皇阿玛,这些日子老八为了给他们母子通信,可是专门用了一支马队,不然如何能保证他们在行游江南各地的同时,让包子他们能每天一早都能收到八弟妹的信。”四四温和的接口说道。
老爷子当然知道这次老八为了他们母子能通上信,可了下大本钱的,几十个侍卫、几十匹好马轮班快跑,跟八百里加急一般不间接的来往与南北之间,除了煞费苦心之外,更是花费不菲。
老三这下明白了,马上看出了四四的聪明,就是啊,告啥状啊,直接把孩子送回去,不就一劳永逸了。真是笨啊!
“是啊,茉儿孝顺,把孩子们送来陪伴皇阿玛,以慰皇阿玛之慈心一片,只是包子和团子还太小,本就离不开母亲的,而包子本就是茉儿千辛万苦求来的长子,儿臣请求皇阿玛让他们母子团聚。”老三正尔八经的磕了一个头。
老三一喊,于是其它人都一齐同声唱道,大家心有灵犀,都想到了,送走这两位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老爷子怔了一下,没想到儿子们竟然一齐鼓动自己把好容易弄回来的孩子再送回去?而且看老三这话说得,茉儿是孝顺,把儿子送来给自己解闷,自己若是好阿玛,就不该让人母子分离,视为不慈。
他也不傻,这回不把脾气发向老三了,直接瞪着四四,人是他接回来的,现在又故意闹出这个来逼自己再送回去,当自己是啥?
真把孩子们送回去了,老八也就真的天高任鸟飞了,谁还能阻止他离开的步伐?
老爷子让老八送回孩子其实并非只是人质,如果只是不信任老八,他直接可以命老八回京,像老三、老五那样,给个无关紧要的差事,把他圈在自己的身边也就完了。
而在推举太子之事之后,老爷子的心境其实是很矛盾复杂的。一当然是觉得老八抢了风头,让群臣折服,这是老爷子个性绝对不能容忍的事,当年老二也没有这么大的风头不是。所以老八一自请离京,老爷子虽然有推脱之意,可是最终还是答应,并且把佟家贬出京城,把推举废太子的张庭玉抬起来的原由。
可他也知道,老八是人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许他真的比老二更适合太子之位,他觉得放他走,也许是自己犯的最大的错误。
就在老爷子万分纠结的时候,线报称老八出京时运走了大批的现银。老爷子一惊,他当然知道这些年老八存了不少钱,可是他从没运银进京,反而京里大多时候都是往热河在运东西送钱,热河就算送也就只是送些不值钱的特产罢了。
他在这时,公开的运银离京,当然有做给自己看的成份在里头,而且也正好说明,他在朝臣那里收到的银子,他正在往外拿,合理合法。
想想这些年,老十、老十一分给内务府的收益,老爷子闭着眼也能算出老八每年的收益明账,而这些都是明面上的,私下他就不相信这几兄弟没点私帮生意。只怕皇子中,就这东北的几兄弟钱多了。
但也就只有惠妃、良妃这两房的四子在京里不置产。老十、老十一好说,他们成亲都是在热河办的,内务府那时还在老八的控制之下,于是给老十、老十一的庄子都在盛京一带。老大和老八虽然在京郊都有庄子和一些产业,但老大和老八像是说好一样,都只保持着,全都没有想过再增加扩建。
老八更过份一些,每年收益除了分给在京的四妾之外,其余的都用各种方式运出了京城,老爷子以为他们是准备在热河或者盛京安家,或者是做给自己看的,以表明他没有觊觎大位之心。
可是再一细查,却发现,老八虽在热河、盛京小有产业,但那些常常是跟生意相关的必须要做的,是能带来更大利益的。再说那点点的支出,与他这些年的收益比起来连九牛一毛都不算。他剩下的钱到哪去了?他想干嘛?
先怕他造反,可再想想,他又不跟朝臣往来,也不见他广招门人,就算家里那些产业里有些家生的奴才,可是都是以做生意赚钱为己任,一家子全是钱串子。老八也没参与私盐、漕运的运营,那才是真的能帮他颠覆朝野的秘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