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波澜乍起浪分舟
磨。
他顺着灵脉往秘境的中心去,这个秘境大约能存在一个月,然后才会破裂、消失,时间并不匆忙,但也不能肆意挥霍。秘境里好东西可能会分布在任何地方,但是沿着灵脉总是更容易找些,毕竟灵脉是整个秘境的能量来源,如果不是彦夜实力还不够,他恐怕会把整条灵脉抽走。
沿途顺了些看得上眼的灵草材料,正准备揍一头二阶妖兽稍稍磨砺下战斗技巧,时鹤终于醒了。
彦夜把人放下,灵识一扫,修士的身体恢复力就是好,这才短短一个时辰,时鹤身上那些伤痕已经淡了许多,只有浅浅的印痕,反倒是彦夜给他留下的痕迹还重些,落在地上步履虚浮。
时鹤慢慢站直身体,压着嗓子喘了声,显然并不好受。他抬起脸看着彦夜,露出一个笑,先前不觉得,现在收拾出正经模样后,竟星目朗朗。
“先前的事多谢道友了,若以后有机会,在下定会报答!”
青年冲他一拱手,俯身的动作略微有些僵硬,尽管已经很小心,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腰肢剧烈的酸软让他向前倒下去。
忽而一只手扶住了他,彦夜跨步上前,揽着时鹤的肩,把人半圈在怀里,让时鹤直直倒向了彦夜的胸膛,似乎是人故意倒进他怀里的样子。时鹤慌乱地抬头,道歉的话语又要出口,却撞上了那双平静幽邃的的黑眸。彦夜看着他,开口道:
“道友不必逞强,如果还是难受的话,可以继续跟着我。”
时鹤神色浮现出茫然,他从未听过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身为散修,处事总是小心翼翼,因为他背后没有靠山。领他修行的师傅总是说,他们散修只能依靠自己,不要惹事,不能惹事,惹不起事,遇到难关要么躲开,躲不掉也只能硬着头皮抗……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彦夜就松了手,下一秒,时鹤手里就被塞了一个冰凉的瓷瓶。
“一品的化瘀散,送你了。”
时鹤更茫然了,握着瓷瓶,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于是少年叹气,就着时鹤的手拔下瓶塞,取出一粒就递到时鹤嘴边:
“张嘴。”
时鹤乖乖照做,吞下喂来的丹药。
他的唇不可避免地碰到彦夜的掌心,舌头伸出来去接丹药时,也似乎舔到了,但是那触感太轻,若有若无,时鹤吞咽时,已经分不清那究竟是不是错觉。
青年走着神,脸上已经飘起红云,眸子却更明亮了,迢迢银河似乎都洒了进去。
彦夜对天发誓,他没准备攻略这个倒霉蛋,这些行为只是出于一台中央空调的习惯,时鹤就好像那道送分题,他只是稍微给出好意,青年就好像有沦陷的迹象了,比新手教程盛游光还好攻略。
这是缺爱啊。
既然已经做到这步了,彦夜干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分出些许灵力探入时鹤的身体,帮他引导药力。
灵力进入时鹤的身体时,青年下意识打了个激灵,但猜到彦夜的目的后,又战栗着接受。来自他人的灵力流转在自己的经脉里,这种感觉很陌生,身体本能地排斥。时鹤觉得有些尴尬,可他没什么口才,想了半天,在嘴里转着圈的仍旧是干巴巴的道谢:
“谢……”
“感谢的话不必说太多,去做。”
所以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时鹤跟在后面,采集着灵草,抬起头,看到彦夜一剑把妖兽的尸体剖开,拿出其中的内丹,随手震去其上的血污。
他把挖出来的最后一支月见草连根带泥塞进玉瓶,站起身时刚好和川沙对上了眼。
“呃……这位道友也是天星门人吗?”
川沙神色中的愕然已经退去,化作某种复杂。
“并不是。”
时鹤分好收获,把储物袋递给彦夜,顺口回答。彦夜接过储物袋,随手拉起时鹤的手腕,在川沙愈发诡异的目光中说道:
“好巧啊,川道友。”
“……好巧。”
川沙并不是独自一人,明正府来的人够多,虽然传送入秘境时分散了,但是很快川沙就和另外两个同门汇合。不过他们不怎么幸运,遇到一片快要上千年份的月见草,和这片灵草的守护兽。守在此处的妖兽是三阶的,把川沙他们撵得到处跑,彦夜注意到这里的东京湾,过来几剑就把妖兽劈了。
他想起彦夜从飞剑上跳下,浑身凝结着凌厉的气势,动作流畅而果决,只一剑斩在妖兽身上,就直接阻了妖兽对他们的追击,那姿态轻松写意,宛若天神下凡,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想不到彦道友竟有如此实力,三阶妖兽也能如此轻易击败,想必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道友言重了,它当时在追击你们,我不过占了偷袭的便宜……”
两人正商业互吹着,时鹤被握着手腕,脸上浮现几分无奈,和跟着川沙的两个弟子对视一眼,又移开视线。
他们已经在这秘境中待了七天了,彦夜带着时鹤扫荡了半个东北角。这个秘境虽然等级不高,但面积还挺广,重点是存在的时间足够久,很多灵草虽然原本品级不高,但年份摆在那里,效力远超平常,这些彦夜都没放过,一路走一路搜刮,遇到什么妖兽也都一并斩了。时鹤也帮着忙,彦夜便也分了些出去,原本时鹤还不愿收下,说他没出力,但彦夜强行塞给了他,时鹤只好记在心里,认认真真算着账,虽然他觉得按照这少年的实力来看,多半此生是追不上的,但是也许有机会还了这份恩情呢。
没有营养的谈话终于结束了,他们互吹了一波稍微交换了下情报,就准备分道扬镳,毕竟彦夜需要资源,川沙也需要资源,他们一起寻找固然安全,但搜刮资源的效率就太低了。
即将分别的时候,川沙终于没忍住,视线往彦夜握着时鹤的手上飘:
“彦道友,这位是……”
彦夜仿佛没有听出川沙的言外之意,依旧平静地回答道:
“时鹤。”
“哦~原来是时道友。”
尽管川沙根本不知道时鹤是谁,但他也看出彦夜不准备正面回答,作出恍然的模样避免了尴尬,冲彦夜摆了摆手,带着两个同门转身走向了密林。
而时鹤压根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川沙的背影,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突然往自己身上拐了,明明先前他就和跟着川沙的那两名修士一样没有存在感。他想了半天,还是问出口道:
“道友……彦道友,那位明正府的弟子,为何突然问起我?”
这是真笨蛋啊。
彦夜目光透露出几分意味深长:
“大约是他误会了什么吧。”
误会?时鹤的脑瓜子转了又转,才想起川沙最后那个莫名的视线,似乎在自己被握着的手上。
他迟疑了一会儿,彦夜便拉着他继续走了,半晌没听到声,只觉得盯在他手上的视线越来越灼热。
彦夜回头,看到一只红透的时鹤。
他不放心地伸手摸了摸时鹤的脸,发现这红不仅是颜色变红,而是真的快冒热气了。
“……”
好纯情的笨蛋。
彦夜起了坏心思,或者说他的心思就没干净过,摸着时鹤脸的手不仅没有收回来,反而越来越放肆,一开始只是摸摸脸摸摸额头,一本正经地说他怎么这么烫,莫不是病了,然后手就不老实地钻进了时鹤的衣襟。
时鹤:
“!”
他立刻就想抓住彦夜的手,但是那手塞在他衣服里,只能隔着衣服按住,反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