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被迫叫出声的小可怜/吓得发抖)
终没有说出口。
直到女孩坐回画架前,他也没有回头。
下午,言许和几个同学在展馆准备学院周末的画展。
手环震动。
言许垂眼看向自己的手腕。
他原本毫无拘束的白皙手腕上赫然圈着一个银黑色的手环,看起来很像一块简单的电子手表。
手环狭小的显示屏上出现一条消息:[在干什么?]
备注是一个句号。
是出差了的贺逐深。
而这个手环的真正功能是定位,像手铐一样死死禁锢在他手上,他自己摘不掉。
昨天的这个时候,他再一次被逼到了崩溃,膝盖发疼地跪在贺逐深面前一次又一次绝望又屈辱地道歉。
“贺先生……我错了……我不该不按时来见你……不该靠近俞周……不该和别人产生肢体接触……不该不接你的电话……不该不回消息……不,不要!我受不了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贺先生!我……我会听话的……”
嗓子都快哑了。
不说这样的话,他今天也回不了学校。
贺逐深放过他时亲手给他戴上了这个手环。
“言言,以后看到我的消息要第一时间回复,知道么。”
他在画画的时候喜欢静音,经常有意无意地隔老半天才回贺逐深的消息。
言许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
回:[布展]
。:[拍张照]
言许随手在展馆拍了照发过去。
另一边,贺逐深点开图片。看到环境确实是a大艺术展馆,只是少年拍照那叫一个敷衍随意,没对好焦不说,还没有注意到玻璃墙的反光里最不想拍的自己也被拍了进去。
他戴着口罩微垂着头,贺逐深猜他一定又烦他又生气,但刚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又不得不藏好獠牙乖一点。
完全是充满少年心性的小毛孩子。
贺逐深不禁轻笑出声。
这时,秘书走到贺逐深身边,“贺董,人到齐了。”
贺逐深这才收敛了笑意,慢条斯理地起身。
“走吧,去会会那帮老狐狸。”
一瞬间,秘书便看见自己的老板,鲜有的柔软亲和消失殆尽,气质在刹那间变回了他熟悉的冰冷漠然与杀伐决断。
周末。
贺逐深上周玩了他整整一周,这周很忙,言许因祸得福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此刻言许正站在展馆门口负责维护入场秩序。
a大是数一数二的综合院校,美术系虽然比不上老牌的国美实力雄厚,但也是全国顶尖的,甚至就外界名气、地理位置与资源来说要比国美更胜一筹,时不时就有对外开放的画展,在很大程度上拓宽了言许的眼界。
有时候言许会庆幸自己被迫留在了a大。
其实当年如果不是为了逃离贺逐深,他自己可能也会报考a大。
言许很喜欢系里的活动。贺逐深强硬的手段让他的生活交际里几乎只剩下这个男人,因此除了画画,他反而更向往跟老师同学待在一起。虽从不与同学一起参加集体娱乐活动,但只要请他帮忙他基本都会答应,完成得很好并且不要任何回报。
这些充实他生活的琐事给了他喘息的余地——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有价值的人,而不是床上的玩物。
因此虽然言许冷淡不爱搭理人,但在许多同学和老师眼里口碑都极好。
“言许,穿长袖不热吗?”
五月了,言许摘了口罩,但手臂上的痕迹还没完全消掉,依然穿了长袖。
言许摇了摇头,对老师说:“还好。”
“流量没那么大了,休息一会儿吧。这几天辛苦你了,多亏院里有你。下学期大三了,想好未来规划了吗?”
未来?
这个词对言许来说很遥不可及,他不敢去想未来,连过好当下就已经很难了。
当这个词还是轻轻点亮了他心底的光。
他说:“想去留学。”
去很远的远方,去看历史,去看世界。
但贺逐深会允许他离开a市吗?
言许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有一条未读消息。糟糕,刚刚手环振动的时候他在跟老师聊天,没有立刻回复。
他身上激起一层冷汗,贺逐深回来后会不会罚他。
言许忽然意识到他在害怕。
一瞬间他又升起厌恶的情绪。
为什么要那么听话呢?他又不是指哪打哪的狗,凭什么要乖乖屈服,凭什么要听这个恶魔的话。
不管了,心情很烂。
不想回。
眼不见心不烦。
贺逐深有本事就玩死他最好。
第二天,作为艺术节的重磅节目之一,学院还派了几名优秀学生在展馆外做自由练习,引得不少对艺术感兴趣的校内外人士围观,旁边还有几排空白画架和画材以供体验,也可以向他们请教。
言许是展示的学生之一。
人越来越多,有些喧嚣。
好在言许一拿起画笔便进入心无旁骛的状态,甚至没有察觉有人对着他咔咔偷拍,没关闪光灯的那种。
突然之间,人群里的吵闹膨胀到了一个度。
“快看快看,那个人是谁啊?请来的模特吗?好高!”
“不是吧,长得好贵气,像娱乐圈文里家财万贯的大明星。”
“对!而且……哎太吵了,但我还是小声点说,而且演的还是po文里常见的那种看起来风度翩翩实则表里不一的斯文败类斯哈斯哈……”
“你这哪里小声了!诶……你看他过来了诶!他好像在找什么人。”
言许手环一振。
同时言许感觉到一阵无比熟悉的、充满占有欲的目光在原地直直锁着他。
言许浑身一僵,接着听见学委一边起身一边对站在人群外拍照取材的班长说。
“班长,老师来电!你过来下……他说今天画展的赞助商来学校了,我们碰到的话让我们务必好好接待,他马上也要赶过来。”
“卧槽,逆天,这咋认,人都不认识啊怎么接待,虽然金主爸爸确实大气但也不带这么猝不及防的吧。”
学委:“我们带着工作牌,他们需要的话应该会来找我们的,我们暂时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行吧,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金主爸爸。”
言许对“金主”两个字非常敏感,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手环又振了振,他被那道挥之不去的目光刺得心烦意乱,真得很想把那手环摘下来扔了,结果心头惊慌,笔下也不小心用错了颜料。
不对。
言许蓦然回神。
突然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高大的阴影中,并且鼻尖闻到了噩梦一样的、他再熟悉不过的冷冽淡香。
“同学——”
低沉的嗓音紧接着从身侧高高凿进耳朵里,言许一阵发怵,笔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一只有力的手伸过来快准狠地接住了那只画笔。
骨节分明,指节修长。
就是这只手,一次又一次在床畔攥住他的手脚,把他毫不费力地拖回床中央,让他心惊胆战却动弹不得。
对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温文尔雅地把笔递了回去。
他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轻而易举地帮言许回温前几天在床上被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