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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谁揍谁啊。
又是他女儿把别人家儿子揍哭了。
季重往严译身后躲:“爸爸,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爹地喔。”
太安静了,身旁传来咔哒一声。
严译在一片烟雾里,看着这位近期的合作伙伴,提醒道:“顾总,幼儿园禁烟。”
“嘶,抱歉啊。”
顾峄掐灭烟头,捡起道德,明算账,不然家里那个得闹:“赔钱。”
严译点头,得问家里那个要钱:“好的。”
给严译下药,这个淡漠严厉的男人会是什么反应?
愤怒,恶心,懊恼,仇恨——这些都不在季小景考虑的范围之内,他觉得有趣,好玩,能让他感到亢奋和满足,就没有不可以做的事情。
他喜欢,就要得到,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说不准是在什么契机下,季小景听信了狐朋狗友的怂恿,望着酒吧里最靠近暗角的卡座,他舔去唇角冰凉的酒液,站起身,就往那处去。
少年单手撑在桌上,上身略微向前倾,只露出了清隽的眉眼,唇角轻勾,嗓音懒散得像是嵌着尾钩:“哥,卖药么?”
这副模样和嗓子都太勾人了。
顾峄打字回消息的动作都顿了下,停住。
连卡座旁边站着倒酒的男孩和摇骰盅的男人们都应声抬头,视线不约而同地掠过这只身闯进狼窟里的漂亮少年。
这人看着脸生,皮肤很白,戴一顶黑色棒球帽,穿着美式坎肩黑色背心休闲长裤,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腕表和球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性冷感和欲望糅杂的慵懒气质,乍一看乖,再一看只觉得这家伙生得真是漂亮到过于尖锐了,少年柔韧好看的肌肉线条初显,指节一下一下随意地点着台面,让人看得眼热,想把他的双手折断,狠狠铐在床头。
“——卖不卖?”
嗡鸣的噪音都变得模糊,像高涨的浪潮退去。季小景无法感知到自己有多亢奋,只是见人不回答,他直起身,垂视着顾峄,又问一遍。
迷幻灯下少年清隽的眉眼漾着潋滟水光,唇红齿白,狐狸眼,乖顺的黑发有些凌乱地搭在眉前,眼睑连着侧颈都泛起潮红,只可惜帽檐遮得很深,看不太清,人家要找的哥也不是他们。
旁边看热闹的拱火:“峄哥,哥,你说句话啊,卖不卖?”
卖什么,这看着像个未成年,未成年磕什么药,又是哪家的小少爷喝嗨了跑来砸场子?
顾峄吐出一口烟,在消息框里打出‘你爹死了’,点击发送,静音,才慢吞吞地收起手机,狭长眉眼在烟雾里模糊不清:“不卖。”
这要是自己家的小孩,腿都得给打断,用铁链子锁着,关起来戒。
坐在旁边的人见缝插针,狎昵道:“哎,他不卖,我卖。宝宝你想要什么样的,哥都卖。”
顾峄嗤笑一声:“卖鸡巴。”
那人哧地点燃一支烟,无所谓地耸肩:“也卖,哥做人就是昧着良心挣钱。”他咬着烟蒂,随口问,“所以,宝宝你买什么药啊?”
他们这儿可不卖正经药。
他们连人都时做,时不做,隔三差五的做。
“情药。”季小景敛去笑意,平静的开口,“我买催情药。”
玄关处灯盏亮起,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养父很晚才回来,但季小景今天不介意,缩在沙发里,看投影仪里播放的欢乐综艺。
他像以往一样乖乖地给严译倒了杯温水,嘴里含着薯片,亲眼看着严译喝下那杯水,幻视水液顺着男人凸起性感的喉结滑进腹腔,眼底的笑意就更深更浓稠,疯了。
“小景今天过得很开心吗?”
季小景靠进沙发里,咬碎了薯片:“是啦,爸爸。”
严译不再说话。
小养子穿着一身薄软的纯白睡衣,黑发凌乱,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很润,也许是在他回来之前,小孩被综艺节目逗笑了,还没缓过劲来,也许是身体不舒服,男人沉默着将脱下的西装搭在沙发上,走过去抬手碰了碰季小景的额头,在养子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收回了手。
养父高大挺括的身影笼罩住季小景,他眨了眨眼,竭力维持着表面乖巧的模样,手心里的薯片都快捏到潮软。
尽管只是跟严译离得很近,他仍然感到口干舌燥,像是自己也吞咽下了情药融化的温水,连眼尾都泌出一丝水光,嗓音变得又黏又哑,语调如同撒娇:“爸爸,我今晚想跟你睡。”
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是开心了就黏人,不开心就烦人,严译没有答应。
季小景点点头:“好吧,那我以后都不想跟你睡了。”
又开始作。
男人忙了一天,难免有些疲倦,上楼前只冷冷警告:“严小景,不许带薯片上床吃。”
季小景耸耸肩。
爸爸,你看,我只是略施小计,就阴谋得逞了。
其实今天小景有点生气,因为爸爸总是忘记参加他的家长会,就仿佛在爸爸眼里,什么事情都比他更重要。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多跟他说几句话,永远对他冷着脸,永远对他漠不关心——
可有的时候,严译,我又觉得你爱我,可怜得像是我的幻觉。
既然你当不好家长,那我们就换一种关系,可以吗?
可以吗?
你会拒绝。
你会怪我欺骗你,怪我给你下药,怪我品行不端,道德败坏,那又怎样,都没关系。都没关系,你赶不走我的。
季小景神情晦涩,手指微微发颤,干咽下白色药物。
他控制不了自己逐渐崩裂的思维,只慢慢地走到床边,俯下身,低眸仔细地描摹着严译冷峻的脸廓,看他浓墨般晕开的深邃眉眼轻皱,少年细长的手指触及到养父的嘴唇,琥珀色眼仁就泛起细碎光芒,完全倒映出情欲翻涌的灰色世界。
“爸爸。”
小孩太吵闹,严译尚有意识,眼皮半掀,给季小景留出大片位置,语气里听不出情绪:“……离我远一点。”
“哦。”
季小景爬上床。
远一点吗,远不了。
我给你喝了迷药,情药,你毫不知情,会以为只是睡了一觉。
他凑近严译,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的婊子。
季小景从镜子里,得以望见自己痴渴兴奋的模样,胸腔里好似积着滚烫的岩浆,他神经质地咬着指节,竭力隐忍下的渴念在心底愈发疯涨,季小景将视线落在养父那引人遐想的凌乱衣襟下,一寸寸流连过男人泛红的耳侧,薄肌匀称的胸膛,精悍劲韧的腰身,没入阴影下的一切。
——严译原来是这样的吗?
爸爸本来就是这样好看,爱上他有什么奇怪的。
他睡着了,身体好烫。
季小景偷偷地亲严译的眉心,又吻他的眼皮,药效让男人的皮肤有些发烫,气息打在他锁骨上有些灼热。他跨坐在严译腰腹间,弯下腰,贴了贴嘴唇,掌心下的心跳撞得他手疼:“爸爸喜欢乖的?”
“乖宝宝骑上来,你都不生气,那坏宝宝呢?”季小景用力舔咬着男人的下唇,闷闷地笑,“坏宝宝只会被打屁股,你好过分啊,爸爸。”
他手指摸到炙烫的物什,将通红的脸颊埋进严译的颈窝,贪婪地汲取安全感,嗓音发涩:“离你远一点?要多远?还不够远吗?”
“可我想更近一些。”
季小景额角泛起冷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