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季析勾着唇看她,眼中带着调侃的笑意:“你不会一直坐在这儿心疼吧?”
舒时燃:“……”
他的“心疼”后面没有带上说的是谁,问的模糊。
季析笑了一声,像只是开句玩笑逗她,又换了个话题:“正好我有事问问你。”
舒时燃停顿几秒调整了下情绪才问:“什么?”
季析拿起手机点了几下,然后把手机递给她。
手机上是备忘录的界面,上面有几个公司和人的名字。
季析:“我跟ke商量了下,打算在南城成立个办事处。这几个是最近约我见面的。”
舒时燃在名单里看到了赵家。
赵思玲那个赵家。
舒时燃:“这些都是有意向找你合作的?”
季析“嗯”了一声, “这是筛选过的,具体情况还在了解。这里面有的你应该比较熟悉。”
舒时燃看着备忘录的名单,忽然问:“你明晚有个饭局?”
季析轻挑眉梢, 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
舒时燃的眼睫动了动,“听说的。”
她看到赵家,不由自主地就问了出来。
季析:“有空的话跟我一起去?”
舒时燃:“我明晚要和del一起去医院看个朋友。”
季析:“朋友生病了?”
舒时燃:“车祸受伤进的医院,好在情况不是很严重。”
做手术的医院还是舒时燃帮忙联系的。
舒时燃:“明晚……赵家的老三也会去?”
季析:“赵家的老三?”
“赵思玲。你见过的。”
季析的手在沙发扶手上点了点, 像是还没想起来是谁。
舒时燃心里的别扭一点都没有因此消失,反而更不满了。
明明他们是见过的,而且去年他们还没领证前, 在吴家的晚宴上,她还看到他跟赵思玲说过话。
估计是外面的女人太多,人和名字对不上号了。
“她的身高跟我差不多, 一头大波浪,发色是红的。”说这些的时候, 舒时燃的语气不自觉地有些冷硬。
季析看着她。
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 舒时燃顿了顿,视线随意地移向手机屏幕,继而说起赵家的事。
赵家虽然到赵思玲这里才是三代,不过生意做得不错,金融、地产、人工智能都有涉猎,比季家那样虽然传承很多代, 但已经完全在吃老本的要好很多。
平心而论, 如果要合作是可以谈谈的。
说完赵家的情况,舒时燃绕回赵思玲这里。
“赵思玲对你有意思。”
季析掀了掀眼皮。
舒时燃:“要合作的话, 你可以跟她走近点。”
话音落下,没有回应。
在这短暂的、谁也没说话的当下, 气氛仿佛沉了沉。
舒时燃转头去看季析。
他靠着沙发,一只手搭在扶手上,视线落在别的地方,一副清冷又漫不经心的样子。
就是这样一张脸,格外招女人喜欢,四处拈花惹草。
舒时燃抿了抿唇,继续说:“但不能太近,我跟她从小关系就不好。”
就像郑听妍说的,他好歹是她的老公。
她说完,季析还是没有回应,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以前说好不会管他在外面的事,这是舒时燃第一次干涉。
她犹豫再三才说的这件事,不确定季析会不会答应,忍不住推了下他搭着扶手的手臂。
季析扯了扯嘴角,看向她,终于开口,问:“怎么样算太近?”
他暧昧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讽:“像我们昨晚那样?”
“……”
舒时燃想起昨晚她亲他,还有被他困在车里、呼吸交融的情景,顿时脸红了起来。
看到他眼中没什么笑意,她脸上的热度又骤然散去,手心都有点冷。
她这个要求本就有点越界。
算了。
舒时燃心口一闷,面子上挂不住,起身说:“我有点困,先下去了。”
翌日,郑听妍在微信里问起季析今晚会不会去。
舒时燃想起昨晚的不欢而散。
-舒时燃:不知道。
-郑听妍:啊?
-郑听妍:你没跟他说啊?
舒时燃盯着电脑屏幕好几秒,说了句假话。
-舒时燃:没有。
-舒时燃:之前说好不管他那些事的。
-舒时燃:要管也管不住。
-郑听妍:也是。
-郑听妍:季析那样的男人哪里是能管住的。
-郑听妍:其实现在都是赵思玲自己在造谣,他们未必会有什么。
-郑听妍:但是听她造谣真的很生气!
舒时燃都可以预见到,赵思玲又要到处说她跟季析的关系不好。
舒时燃和戴姣晚上要去医院看的是她们一个同行,也是她们的朋友,是晚上出差回南城的路上因为疲劳驾驶出的事故,现在已经动过手术,转到普通病房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戴姣感慨不能那么拼,还是平安和健康重要,那天晚上都没加班。
但也仅限那一天,第二天还是照常加。
下班后,舒时燃和戴姣一起出发去医院。
“sharon,你今天怎么啦?”戴姣问。
舒时燃疑惑地眨了眨眼,“什么怎么了?”
戴姣:“你的亲传大弟子说你今天好像心情不怎么好,还跟我打听呢。”
舒时燃:“……”
怪不得下午的时候吴天齐来了她办公室好几次,每次都看着她欲言又止的。
“没有。大概是昨晚没睡好,所以看起来有点没精神。”
戴姣:“那就好。我看你今天跟小余一个样子,还以为你跟季析吵架了呢。”
舒时燃:“……小余怎么了?”
小余是她们的前台。
戴姣:“听说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所以她才会以为舒时燃跟季析也吵架了。
两人先去事务所附近的水果店买了果篮。
水果店隔壁就是花店,再买束花。
戴姣提议说:“要不然买玫瑰吧。女孩子都喜欢玫瑰的。”
在店员的建议下,她们选了粉玫瑰,再加几只百合,包在一起。
等包花的时候,舒时燃在店里转了转,停驻在几簇黄玫瑰前。
她想起季析每次送她的黄玫瑰。
花店里的黄玫瑰好像有两个不一样的品种,但都不是季析送她的那种。
季析送的花瓣要更大更多些,颜色更加淡雅。
她问旁边的店员:“你们这里的黄玫瑰有没有别的品种?”
店员:“今天就这两种了。您要别的品种的可以提前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