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施暴
不久之前,宾馆大门,有人欢喜有人忧。
王雪看着阮静雯跟她攀都攀不上的高枝,平起平坐的谈笑风生,牙根咬得快要出血。
她脸皮不自然的抽动了几下,嘶声跟旁边人说道:“小张,我肚子疼去下厕所,你帮我顶一会儿。”
小张的眼睛也都黏在那一大堆领导身上,头都不回的挥挥手,“快去吧,一会儿上菜就走不开了。”
王雪捂着肚子离开,直接回了更衣室,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写着电话的纸条。
偷偷打开领班的办公室,拨通了电话,“喂,麻烦叫204的人来接下电话。”
对面一阵杂乱声,就在王雪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电话终于被重新接起。一个一听就是刚刚睡醒,嘶哑不耐的声音传进王雪的耳朵,“谁啊?大早上的不让人睡觉。”
“我,王雪。不用再找阮静雯家在哪了,她现在在燕市宾馆。”
对面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带着点歇斯底里的尖利,“好家伙的,看我不去活剥了那贱人的皮!”
王雪冷笑着挂断电话,阮静雯,我看你这回死不死!
刘建国一路打听,走了半小时,终于到了,王雪把他从员工通道放进去。
刘建国满身酒气,摇摇晃晃的跟在王雪身后,看前面的人细腰丰臀,随着步子节奏摆动,他眼珠子直接黏在上面,吸溜了一下口水,突然伸手抚上王雪的侧腰,暧昧的摩梭了一下,声音暗哑,极为猥琐,“你这衣服挺好看啊。”
王雪身上一阵鸡皮疙瘩,几欲作呕,她用力拍掉腰上的手,压低声音吼道:“滚蛋!”
刘建国不在意的甩了甩被拍疼的手,撇撇嘴,“装什么装,穿这么骚,不就是让人摸的嘛。”
“这是工作服,你个乡巴佬你懂个屁。你到底还找不找阮静雯了?”
刘建国心里咒骂,狗屁工作,就是个骚货,那些个领导来了还不是上赶着让人家摸。“找啊,你三天前就把我从村里骗过来,这会儿才找见人,没用的臭娘们!”
“你骂我干嘛,我只说看见过她,也没让你马上来,是你自己着急上火非得过来。房费还是我贴的呢,你还想怎么样?”
“磨磨唧唧老家雀儿似的,说,阮静雯在哪呢?”
刘建国已经找了阮静雯几个月。
之前眼见着几十万从手指头缝儿里溜走,刘老太受不住这个打击,大病了一场,嘴歪眼斜,走哪都得带着布擦口水,刘刚觉得奶奶丢人,也不叫奶奶领着了。刘建国只想着把阮静雯赶紧找回来,伺候一家老小。那一纸破协议,他想离婚的时候是个凭证,他不想离的时候那就是个屁。
王雪前几天找上门,说是看见了阮静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两人一拍即合,将阮静雯好一顿诅咒。
刘建国把几日前家里的事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王雪一听,各种分析判断,两个陌生人哪里能知道淇洼村刚好有个刘家,刘家又刚好有好东西,肯定是阮静雯为了到城里傍大款,跟两个骗子合伙做的扣。
刘建国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一刻也等不及,非得跟着王雪进城,要把阮静雯这个贱人拖回来好好收拾一顿。
两人合计,等在女厕所里,刘建国藏在隔间里,等阮静雯过来,王雪堵门,刘建国动手,一举把人拿下。
结果刘建国这个不成事的,因为头天晚上自己喝醉了,这会儿还没醒酒,在隔间里睡了过去。王雪大吼的时候才出来,计划差点失败。
刘建国喷着酒气,扯着辫子将阮静雯拖行了几步。
头皮上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感,阮静雯双手按着头皮,不敢太过挣扎,怕自己一用力,整张头皮就这样被掀起来。
刘建国被阮静雯无力反抗的样子刺激的更加兴奋。
他怕阮静雯缓过劲来反抗,先一脚踹在太阳穴上。阮静雯四肢痉挛了一下,哎哎的低声呻吟着,无力的摊平。
刘建国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开始左右开弓,拳打脚踢,将多日来的怒气撒在她身上。他已经想好了,先打一顿出出气,拖回家养好了,再接着给他伺候一家老小。
“臭婊子,你他妈生是我刘家人,死是我刘家的鬼,敢出来傍大款,看我不打死你!”
阮静雯锁紧眉头,忍着脑袋里天旋地转的晕眩感和身上的剧痛,声音随着落在身上的重击断断续续,“刘,刘建国,你,你这是,犯罪!”
刘建国狠狠啐了一口,“你跟骗子合伙骗我,你个诈骗犯还敢讹我了?”
“跟我,有一,一毛钱关系?”
“装什么装,不是你跟他们合伙,那两个骗子能刚好找到淇洼村,又刚好知道我家有老东西?”
刘建国拳拳到肉,脚就照着肚子上使劲,阮静雯被打的几乎呕血。
还好刘建国被酒精掏空的身体虚的厉害,四肢渐渐无力,只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阮静雯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头还一阵阵的犯晕。她努力让自己的精神集中起来,她的孩子,她的生意,她不能坐以待毙!
逃脱
也不知道王雪用了什么办法,这边一直没人过来,刘建国心里怨气颇深,下了死手,比她上一世遭受的毒打都要严重,她不能坐以待毙。
刘建国中场休息这一会儿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她偷偷眯着眼观察周围,终于被她发现,手边不远处靠墙立着一根拖布。她深吸口气,突然伸长手臂抓过拖布杆,忍痛坐起身,勉力杵向了刘建国的眼睛。
这一下用尽了全身力气,根本没留半点余地,鲜血立刻喷了出来。
刘建国痛的大吼了一声,捂着眼睛蹲下了身,“臭婊子,你他妈找死!”
阮静雯爬起身就往外跑,王雪看见突然打开门的阮静雯愣了神,反应过来伸手拉人,阮静雯大吼一声,一把将人推倒在地上。
阮静雯披头散发,嘴角还挂着血丝,如同浴血归来的恶鬼一样,跌跌撞撞的穿过大堂,往包间方向跑,一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保安也被惊动,跟了上去。
王秘书正在包间门口跟服务员要求加菜,被突然出来的人唬了一跳,手足无措的虚扶着阮静雯的肩膀,“妈呀,你,你是小阮?你怎么成这样了?”
阮静雯松了口气,瘫软在地上,她伸手指向自己来的方向,边喘着粗气边说:“那边,厕所出来那两个——”
王秘书看过去,刘建国糊了一脸血,被王雪拉着,两人正偷偷穿过大厅,准备逃之夭夭。
王秘书立马反应过来,大喊道:“赶紧,保安把人拦下来,有人行凶!”
宾馆里一片混乱,保安从各个方向向王雪二人涌过去。
阮静雯被七手八脚的搀扶到包间的沙发上,这会儿没了危险,身体一放松,所有痛都涌上来。她轻轻喘气,怕动作大了扯动伤口。尤其是尾椎好像受伤最重,碰也不能碰,只能斜靠着坐着。
孙市长关切的看着阮静雯,神色不愉,“小王,叫救护车了吗?”
“应该快到了,我去外面接一下。”
刘建国和王雪两人没一会儿就被保安押到了包间里。
两人神情各异,两个极端。
王雪哆哆嗦嗦,鼻涕一把泪一把,像一滩烂泥一样堆在地上。这些大人物,刘建国这个乡巴佬不认识,她可认识。此刻心里咒骂,面上也装得柔弱,低着头,抖着声音撇清关系,“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刘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