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时间也有些难耐地停了动作。
既然陆良御念着他相救苓贵人的情分,能帮则帮,他在临渊之时也断没有矫情拒绝的道理。
“是该酬谢陆大人。”司马厝说。
是同元璟帝,亦是同宦党。
“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谁允许你们停下了的?”褚广谏放下刚举起的石鼎,皱眉提醒道。
皇城路,步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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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河平的拉拢,却之已是不恭,同异党对之即是火上浇油。世故的人,可留得好一个双面心眼。
“等着,爷给你讨债去。”
何人不知,龚铭向来是对红粉投怀不拒,来再多他也能照单全收,不论时间与地点。
“不稀奇。”司马厝语气平淡,“他们本就没多少人样。”
“作数,怎么不作数?”龚铭一口啃在女子的脸上,激得怀中人娇嗔连连,“一百个,一千个都能给。”
几名兵卒一听,忙肃了神色忙正事去了。
“……坑害咱的那死鬼坏小人头,爷给揪出来没?”时泾小心翼翼地问,虽然狱刑不好受,但他还是担忧司马厝更多。
“爷再怎么恩威并施,也还是会有不服于外人的死顽固,被整治了一番不乐意,估摸着平日里也没人教他怎么做人。”时泾寻思着道,“咱们营里定是有内鬼。”
司马厝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将从缝隙间投射进来的日光挡了挡,却让仰头望着他的时泾产生了一种,就是天塌下来他也能扛的错觉。
来者针对司马厝无疑,但意非扳倒,而在于离间。嫌隙一生,填不平,埋不齐。
“嘁!老褚。”有人却是不满道,“总兵近日又不在,兄弟大伙儿歇歇又怎么地碍着你了?”
“没点自觉也配留在京营当差?”褚广谏大步上前,当面怒斥道,“苛己以正风,正风以安民。总兵的言传身教,一日不闻还能忘了不成?”
那人满脸不忿,招呼了声身后的几人,抡起胳膊就朝褚广谏围了上去,冷哼道:“你被洗脑了别扯上咱,咱可都记得自个儿是跟着龚统领混的,虽说没你有能耐可也不是吃素的……”
褚广谏也不甘示弱,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就和他们扭打到了一块。其余一些人也纷纷分成了两伙人,使出浑身解数动起手来。
外边一片鸡飞狗跳,里头的龚铭却激战正酣,俨然成了泾渭分明,各不影响。
被两人死死箍住腰身,褚广谏一时难以动弹,却仍然将一双虎目瞪得浑圆,重臂狠狠朝着身下的人招呼而去,却在这时被第三人突袭放倒在地。
“老褚你一意孤行,也别怪兄弟不讲情面!”那人得手后哈哈大笑。
“呸!你们这些东西,愧对总兵……”褚广谏猛吐出一口唾沫,挣扎着起身怒吼着扑将过去。
他身形本就长得雄猛壮健,更怀龙象之力,他这狠命地一撞少说也能撞出半条人命!
与褚广谏交手的那人一看不妙,果断从腰间拔出了把锃亮的匕首,将刃尖对准了他。撞势难收,可褚广谏这用足了力道的一冲哪这般容易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