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陈敬之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仿佛已经看见自己与郑溪结为夫妻的美满,只是想到郑溪的态度,又有些不安。
“多谢父王。”陈敬之道了谢,告退。
他出了王府,去寻自己的好友。
好友自然问起昨日后续:“郑姑娘是不是很感动?”
陈敬之叹了声,没说什么。但好友已经从他的态度中猜到事情结果,讪讪笑了笑。
陈敬之又想到父王的话,一时间心中情绪更为复杂,索性只与友人畅饮一番,将这些事情都暂且抛之脑后。
翌日,瑞阳王妃登门,并未正式提亲,而是与承安侯夫人有意无意提及此事。
毕竟承安侯府若是不愿意,传出去也不好听,还是得先打探打探。
承安侯夫人对这桩婚事倒是挺满意的,只是想到自己那个倔女儿,又叹气。
“我恐怕还不能给王妃答复,等我再劝劝溪儿。”
承安侯夫人与郑溪一番苦口婆心,郑溪听得霍凭景成婚后已经心死,终于态度有所松动。
“阿娘不必再说,女儿会试着与世子多接触接触的。”
承安侯夫人听闻女儿终于愿意试着接受陈敬之,心中欣慰不已。
瑞阳王妃将此事告诉陈敬之,陈敬之亦是欣喜万分。
唯有听得消息的赵婉妍,脸色一沉。
扮演
陈敬之倾慕郑溪的事, 在京城都不算秘密,府中众人自然也都知晓。赵婉妍知晓此事,是从府中伺候的丫鬟处。
丫鬟们对赵婉妍的态度很微妙。一来, 她的确是世子吩咐安置的,是世子的女人;可二来, 她身份卑微, 不过是繁楼的一个舞姬, 即便伺候可世子,世子让她留在府中, 却未曾给她名分。
便有丫鬟对她不满, 故意在她面前说起陈敬之与郑溪谈婚论嫁之事。
“世子心悦郑姑娘多年, 此番郑姑娘也有意, 只怕过不了多久, 咱们府上就该添一位世子妃了。等世子妃进了门, 不知会如何处置那位?”
赵婉妍在房中静静坐着,听着丫鬟的话。
她知道她们口中的那位,指的就是自己。至于那位郑姑娘, 她在繁楼做舞姬时,也听过一些传闻。承安侯府的嫡女, 才貌兼备,一向倾心于霍相。
可霍相,却倾心于赵盈盈。
想到这里,赵婉妍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 就连郑溪这样的人都会输给赵盈盈,难不成她当真是天生好命?
这位郑姑娘输给了赵盈盈, 便要来抢她的么?
她不能让这桩婚事成,若是成了, 她再想爬上世子妃之位,便更没有希望了。她必须阻止郑溪嫁给陈敬之。
至于如何阻止,赵婉妍抿了口已经冷掉的茶水,若有所思。
传闻说这位郑溪姑娘心高气傲,想必愿意接受陈敬之正是因为对霍凭景心灰意冷,可她这样骄傲的人,想必无法接受自己的未来夫君找一个替身。所以,她只要在郑溪面前露个脸,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想必她就不会继续接受陈敬之。
赵婉妍心里有了主意。
陈敬之今日心情大好,他约郑溪出去,郑溪竟然同意了。一路上郑溪也没再抗拒和他说话,这真是好兆头。
陈敬之哼着歌,忽地听见门外有动静。
“世子,惜惜姑娘求见。”
惜惜?
陈敬之微微蹙眉,“让她进来吧。”
赵婉妍迈进门,婉婉行礼:“奴家见过世子。”
“嗯,你求见我可是有什么事?”陈敬之态度冷淡,这话听着像没事不要来找他似的。世上男人果真都薄情。
“奴家的确有一事想求世子,明日便是奴家母亲的祭日,奴家想去灵越寺为母亲祈福。”赵婉妍垂着眸子,面不改色扯谎。
陈敬之并未怀疑,只道:“去吧。”
赵婉妍道了谢后告退。
陈敬之看着赵婉妍的背影,揉了揉眉心。日后郑溪进门,若是瞧见这位惜惜,不知会怎么想,她一向性子傲,想必不会高兴。
陈敬之一时为如何处置这位惜惜犯了难,让她回繁楼,繁楼不是什么好地方,或者给她一些银钱,让她妥善安置?此举倒是可行。
陈敬之想到她方才的话,想着等她给母亲祭拜完再跟她说吧。
赵婉妍如愿出了瑞阳王府,既然借口是去灵越寺祈福,她自然要把戏演全,不过她并未在灵越寺待太久,便回了城中。她卖了一只手镯,托人打听过,今日郑溪会来这里逛。
赵婉妍早早等在附近,见郑溪出现后,不经意地迎了上去。
她不经意与郑溪撞上,而后低眉顺眼地道歉:“奴家名唤惜惜,是瑞阳王府的人,方才实在抱歉。”
郑溪扫过她的眉眼,见她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又叫与自己同音的名字,愈发蹙眉。
她追问:“你叫惜惜?哪个惜?”
赵婉妍道:“惜取眼前人的惜。”
还好只是同音,郑溪郁色稍缓,想到她是瑞阳王府的人,难不成是瑞阳王的侍妾?
郑溪多问了一句:“你是瑞阳王的侍妾?”
赵婉妍等的就是这一句,她答道:“奴家是世子的侍妾,前两日才入的府。”
郑溪不禁蹙眉,陈敬之的侍妾?
他一面对自己示好,求娶自己,一面倒是不耽误添个侍妾,呵。
郑溪眸色一沉,不欲再和赵婉妍多言,转身离去。
赵婉妍看着郑溪的背影,唇角一勾。
郑溪离开后,正打算去找陈敬之,哪知道刚巧和陈敬之遇上。陈敬之刚挑完礼物,打算送给郑溪,是一把出自名师之手的琴,他觉得郑溪一定会喜欢。
“溪溪,这么巧,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陈敬之笑着走上前。
郑溪面色不虞,语气冷冷:“世子,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陈敬之被她一通话搞得莫名其妙,她昨日还好好的,与他同游,怎么忽然便转了态度?莫不是在耍他玩?
陈敬之也有些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溪道:“世子还问我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世子,一面与我示好,一面府中又添一位与我有几分相似甚至连名字都要相似的侍妾,是什么意思?”
陈敬之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事生气,“你从何处听来的?”
郑溪只问:“世子只管回答我,有没有这回事?”
陈敬之默然片刻,道:“我可以解释……”
郑溪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不必解释了,有什么好解释的。”
陈敬之皱眉道:“好,退一万步来说,她不过是个侍妾,等你嫁给我,可以随意处置。”
郑溪又一声冷笑:“随意处置?世子便不能洁身自好些么?今日兴致来了,便添个人,明日兴致没了,又叫我随意处置。我嫁给世子,难不成便是为了做这种无用之事?”
陈敬之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常见的事么?放眼整个京城,谁又不是三妻四妾呢?
郑溪道:“世子做不到洁身自好,有人能做到。”
陈敬之不过片刻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说的是霍凭景。
陈敬之心中一堵,也没了好脸色,他满心欢喜地给她准备礼物,她却还在想着霍凭景?
“哦,原来郑姑娘说的是霍大人,可惜郑姑娘嫁不到。”
郑溪被他一刺,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