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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

这还是在书房里。

……

昨晚她也这么夸张吗?

……

她脑袋里闪过许多念头,一阵阵的羞赧。

待缓了缓,她又感觉到胸口一阵痛感浮现。

“霍凭景……”赵盈盈忽然开口,唤了他一声。

霍凭景轻嗯了声。

赵盈盈低头,指了指自己胸口,道:“我觉得这里也需要上点药,你昨天也太用力了,这又不是真的面团……”

其实那药只用于涂那儿,并不能涂在胸口。但她这样讲,让霍凭景很难说些什么。

所以,他重复:“我看看。”

反正更羞耻的都看了,胸口总不可能比那里更羞耻,赵盈盈只犹豫了片刻,便将衣襟扯落,露出大片的雪色,与点点红梅。

那是他的罪证,证实他昨晚的确太过用力。

霍凭景只好认罪:“下次我会轻一些。”

那些雪色在他眼中流转,逐渐化作了一片流动的水,像丝滑的牛奶,在他指间流淌。

手感很好。他想。

她还曾为此苦恼过,想要小一些。

但霍凭景不觉得,很好,他想。

霍凭景俯身在那雪色上亲了亲,而后才残忍地告诉赵盈盈真相:“可是那个药不能涂在这里。”

赵盈盈一副“你怎么不早说”的表情,将衣襟拉上去,埋怨道:“你没有涂这里的药么?”

霍凭景诚实摇头,坦诚认罪:“是我疏忽了。”

“……算了。”赵盈盈说。

好在胸上只有一些些难受,还能忍耐。

赵盈盈将自己仪容整理了一番后,想到了霍凭景身上的伤处。虽然他看起来精神抖擞,好像没有哪里难受,但赵盈盈记得,他胸口和背上,都有自己抓出来的血痕。

“观山,你有没有准备给你自己擦的药?我可以帮你擦。”

霍凭景道:“没有。”

赵盈盈啊了声:“那怎么办?不会痛吗?”

“不痛。”她那点力气,给他挠痒痒差不多。

何况,她身上那些罪证,与自己身上的她的罪证,都昭示了昨夜他们的和谐与幸福。他愿意留着,慢慢回味。

赵盈盈道:“噢。”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光,又道:“时辰不早,用午膳么?”

霍凭景点头,与她一道用午膳。

纵然霍凭景有意将小院的陈设翻新过,但这里仍旧显得很简朴。赵盈盈有些好奇,以霍凭景的身价,与出手不凡,似乎大可以置办一座更大的宅院用以成婚。

她好奇,便问了出来。

霍凭景给她夹菜,道:“因为,这里是我爹娘住过的地方。”

赵盈盈啊了声,又想到他爹娘都已经去世,自觉说错了话。

“对不起啊,我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无妨。”霍凭景轻笑道,“已经过去很久了。”

““何况,如今我有了盈盈,他们一定也为我高兴。”他又说。

赵盈盈点头:“会的,就像我娘,她也一定为我开心。”

“归宁那天,你陪我去看看我娘吧,给她上柱香,可以吗?”她眉眼弯弯,“对了,不知公公婆婆的墓地在何处?咱们带些东西,去看看他们吧。”

祭拜

霍凭景凝视赵盈盈片刻, 启唇笑道:“好。”

用过午膳,朝南已经备好马车。马车停在小院门口,比先前霍凭景用的马车更为华丽, 但并不显得张扬。

赵盈盈正欲拎起裙摆登车,霍凭景的手先她一步, 搀住她的胳膊, 扶她上马车。赵盈盈借着霍凭景的力气, 但屈膝时腿上还是传来酸痛感。

她矮身进车厢中坐下,霍凭景紧随其后进来。

马车缓缓行驶, 向出城的方向去。

今日只有朝南与朝北二人跟着, 赵盈盈不由有些意外, 自从霍凭景恢复身份后, 每回身边总是跟着许多人的。

又想, 祭拜爹娘诚然也不需要这么多人。

不知霍凭景的爹娘葬在何处?

赵盈盈在心里想着, 抬眸看了眼身侧的人。

霍凭景掀唇笑了笑,问:“怎么了?”

赵盈盈思忖着,发问:“公公与婆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能教出相公这么厉害的人, 一定也是很好的人吧。”

霍凭景为她这一句相公浮现出星点笑意,嗯了声:“他们……的确都是很好的人。”

赵盈盈凝神望着他, 似乎很期待他能讲一讲他的爹娘。

霍凭景便开了口:“我爹是个书生,身上有些才华,爱好写诗作画,但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太过斯文,连同别人吵架也不会吵。”

他平缓地叙述着, 回忆着那些尘封在记忆中的美好回忆。

“不过,我娘也不会同人吵架。她总是很温柔, 所以他们俩也很少会吵架。我娘,是个美人。”霍凭景说罢,眸光落在赵盈盈的脸上。

赵盈盈安静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听起来他们感情很好,那你小时候肯定过得很开心,很幸福吧。”赵盈盈不禁有些羡慕,“我都没见过阿娘,噢,也不是,我见过,但是那会儿才几个月,早都不记得了。自打我有记忆起,我唤母亲的人,便是林氏。我爹也不太喜欢我,虽然是因为我总是惹他不高兴。”

赵盈盈说着,长叹一声,有些惆怅起来。

霍凭景将她搂进怀中,手掌轻轻贴在她后脑抚着,是安慰的意味。

赵盈盈趴在他怀里,安静了会儿,又问:“那……他们后来是怎么过世的?生病了么?”

从她跟着爹爹搬来赵府这宅子开始,霍凭景如今住的小院便是闲置,一直没住人,起码得有十几年了。

也就是说,他的爹娘已经过世十几年了。

听他的描述,他爹娘都是好人,想必也不会与谁结仇,那最大可能便是生病病死了。

霍凭景默然片刻,摇头:“不是生病。”

他一顿,继续道:“我娘是个美人,盈盈想必明白,美人总是招人惦记,有好人,也有贼人。我娘便是招上了贼人惦记,而我爹与我娘感情极深,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旁人欺负我娘。最后,他们便一起去了。”

赵盈盈愣住,完全没想到会这样悲惨。

她气愤道:“那贼人太坏了!后来有没有报官,抓住那贼人?”

她到底是纯善之人,想到的法子还是报官。可偏偏,是官不为官,而为贼。

“后来抓住了,我让他们罪有应得。”霍凭景轻声道,拥着怀中的人,下巴轻轻靠在她头顶。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似乎并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但提起至亲的惨案,又怎么会有人一点都不伤心呢?

赵盈盈伸手绕过他的腰,紧紧环住,在他怀里蹭了蹭:“那就好,相公不要难过。”

“我不难过。”霍凭景说。

他在那些年的颠沛流离里,早已经戒掉了许多外露的情绪,何况事情过去多年,他也早已经大仇得报,何必再难过?

若说有些细微的情绪,那也是感慨。

故事讲完,马车也已经出了城,市井的热闹喧嚣都消失在耳边,只有马车赶路时发出的声响。与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啼,衬得周遭愈发荒凉。

赵盈盈挑开帘栊,只看见路边的树叶,将刺眼的阳光都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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