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营〔四〕
了很多,只是身体还处于过度紧张的状态,抖个不停,而且他很怕宋慕霖问他些什么或者背地里去调查些什么。
“做噩梦了?”宋慕霖捧着他的脸,清俊的脸上毫不掩饰地展露出担忧。
这或许是齐佳嘉少有的,愿意正眼看他的时刻。但也立马挣脱开,撇开视线,捂着自己的脑袋含糊地点头应答。
“饿不饿,”宋慕霖把打包的东西提过来,他看齐佳嘉剥开包装的动作似乎不情不愿的样子,又说,“没胃口的话也可以不吃,或者你想吃些其他什么的,我另点。”
齐佳嘉噎了一下。这个场景很熟悉,虽然这次和上次的待遇完全不同。
他深深看了宋慕霖一眼,可尽管对方再怎么温柔,齐佳嘉也无法产生更多好感;同样的,对于严绎,他似乎也不会有更多恨意。
齐珩又发来了短信,说可能一周内都不会回来了,让齐佳嘉自己去学校报到,需要缴的费用他会直接转给班主任,然后给他打了近两个月的生活费。
在花钱这方面,齐珩从不会担心齐佳嘉。他平时没什么特别费钱的喜好,这些钱给他花日用之外还能余下一些。
“你住校吗?”宋慕霖看齐佳嘉放下筷子盯了手机半天,也没有刻意掩着信息不让看,于是拆开勺子,挖了一口饭菜凑到了齐佳嘉嘴边。
齐佳嘉皱了皱眉,没有收款也没回消息,放下手机,把宋慕霖的手推开,自己重新拿上筷子继续吃饭。
他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是他又庆幸这几天不用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回避齐珩——如果齐珩强行抱他的话,他根本没办法回绝,到时候自己下面的肿胀痕迹肯定会被发现。
都怪宋慕霖这个家伙。
“要不要搬出来跟我住?”
“?”齐佳嘉吞下嘴里的食物,听了这话一些胃口全无,把东西推到一边,不可思议地瞪着宋慕霖。
但是对方的表情似乎不像在开玩笑。
他试图和宋慕霖讲道理,说了一些学校的寄宿制度,无如何论都会通过家长来确认情况。
“你就说不想住宿舍了,他会同意的。”
“哈?理由呢,总不能是学校宿舍环境太差我住不惯吧?”
“别人没有理由,但你不该没有。你不是有着一定不能被外人发现的秘密吗,当然一个人住更安全。”宋慕霖的视线快速向下瞟了一眼。
齐佳嘉自然也懂了,并且无法反驳。如果是这个原因,哪怕他提出转学,齐珩都不会拒绝。
他竟然认真思考起来要怎么措辞骗齐珩了。想到这只觉得自己疯魔了,难不成真要和宋慕霖住到一起不成。
“什么时候开学?”
齐佳嘉没有理他,站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是准备回家的样子。
“别急嘛,我送你回家,你晚一点回去也没事啊。”
齐佳嘉的动作算不上急,毕竟他实在没有多少力气急躁,慢悠悠收拾好,他要往门口走,宋慕霖一直口头阻拦他,但到了门前还是开了门和他一起出去。
宋慕霖轻车熟路的就把车停进了齐珩家的车位,走前没有如愿向齐佳嘉讨要到一个吻,有些不大越快的样子。
宋慕霖不先走,齐佳嘉就不会上楼,无奈之下,宋慕霖开车走了,走后给齐佳嘉发了条短信:
给你一周时间考虑,搬出来跟我住。
齐佳嘉没回,他又好好洗了个澡,仔细看了看身上的痕迹,给自己肿起的穴上了薄薄一层外敷药膏后倒头睡去。
他做了噩梦。
梦见自己在卧室里和齐珩缠绵的时候,衣柜缝里透出一个窥视的人的眼睛,虽然看不见脸,可梦里他明确知道那就是宋慕霖。他一惊心往齐珩怀里缩,却看见严绎不知道从哪走来,手里高举一对刀叉,就像准备进食一样慢慢朝他切了过来。齐佳嘉下意识用手护住齐珩毫无防备的背部,身体紧紧缠着对方,因而被进出的感觉也就越发明显,就像任何一次被内射了一样,齐佳嘉小腹抽搐着又射精又喷水,哆哆嗦嗦对严绎喊着“别过来”。然后他听见怀里的人说:“佳嘉,我好爱你,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吧。”
齐佳嘉手脚一抖,在床上醒了过来。
上午十点,他应该起床清理梦遗弄脏的裤子,而不是温存梦里被抱的感觉。齐佳嘉躺着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梦里最后一句话。
报到那天,齐珩不在,所以齐佳嘉什么东西都没收拾,背着书包空手去了学校,坐进教室就开始看书自习。大部分学生都要回宿舍收拾东西,教室没有几个人,而像齐佳嘉这样装模作样读书的就更少了。
他拿着书,还在想那个梦。
出神间,严绎走过来,碰了碰他的手臂。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齐佳嘉见到严绎先是心里一紧,然后露出一些温驯害怕的神色跟严绎打招呼:“班长。”
“住宿已经安排好了?”
“没有,家里就我一个人,东西不好搬过来,准备这几天先住家里。”齐佳嘉老老实实回答。
“你家挺远的吧。”
“嗯。”
严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措辞:“你下午还要在校自习吗,还是直接回去。”
“在学校吧,回去没饭吃。”齐佳嘉笑了笑。
“那吃了饭去我那午休。”严绎垂眼看着坐着的齐佳嘉。
齐佳嘉听到这才恍然,前面铺垫那么久不过为了这一句。他下意识抵触的皱了皱眉,但也只能同意。
没有特别的理由用来拒绝的话,齐佳嘉总不敢痛快拒绝别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又惹人恼怒。
之后的几节自习课,严绎又和不认识他了一样,两人相安无事。只是到了饭点,严绎在教室门口站着,看着他,齐佳嘉匆匆忙忙翻出饭卡,跟了过去。
他和严绎相处,好像极少有机会能感到不拘束,以前因为暗恋这个班长,会害羞得不知所措;现在心里说不出对他什么情感,更多是觉得严绎的权威不可触犯因而感到拘谨不安。
潦草吃过午饭,齐佳嘉被领去了学校里的单间宿舍楼。齐佳嘉知道严绎这类学生住的地方环境比他们好,却没想过学校会分公寓给他们,而且一个人一间,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里面有一个穿着深色工作服的钟点工阿姨在打扫卫生。
这很夸张。齐佳嘉有些汗颜,并不是觉得羡慕,而是觉得不理解。
或许是初次进入严绎的房间,虽然严格意义上这只是个宿舍,但齐佳嘉还是变得心跳加快起来。房门打开的瞬间,他用极快的速度在里面扫视,然后迅速收回自己失礼的视线。
非常简洁的装潢,一张电脑桌一张床,还有一个落地窗。再没有其他的,连衣柜都没有。
床是两米的大床,但想着两个人一起午睡,他还是会感到为难。尽管都已经上过床了,但是对于严绎这样神秘而又恐怖的人,他永远无法用平常心对待。
何况他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只是平平常常的睡个午觉,还是要做其他的事情。
但是严绎把他领进房间就走了,走前帮他关上了门。
班长开学很忙也正常。齐佳嘉自我安慰着挪到床边,直到外面吸尘器的声音消失,他才坐下。
很柔软。
他又躺下。床上套件都是淡淡的洗涤剂的香味,就是严绎身上常有的那种。他深深呼吸了一口,紧绷的心放下后便觉得困倦。
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始上课,下午的自习可去可不去,齐佳嘉忘了设闹钟。下午严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