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傻子涨N挤到弟弟脸上/梆硬厕所傻子大N撸S
依旧静默着,直到他的眼泪因为恐慌疯狂地掉下来,砸在刘朝的胸膛,将他身上的污渍晕开。
风绕进巷子里,凉意将他身上的热火吹散吹灭,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噎住,还要说些什么,却哑口无言了。
“你他妈的给我起来啊”
他的头颓唐地垂下去,指尖掐着刘朝的胸部中心,声音发抖:“刘朝起来吧,起来啊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我们好好过日子”
“其实你也不是很讨厌、就是笨了点我也没有很烦你,只是、只是”
只是烦我自己总是莫名其妙对你起反应。
这句话,哪怕刘朝听不见,他也不敢说出口。
他可以摸刘朝的胸,操刘朝的逼,但这种被意识到的、不愿意承认的情感却一辈子不能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一切就真的不一样了。
一直到第七轮要做人工呼吸的时候,他的头凑近刘朝的鼻尖,终于感受到了刘朝微弱的自主呼吸。
极轻的气息呼到了他的脸颊,温热的好像是柔和的抚摸。
他瞬间觉得压在后背的巨石落了下去,被压迫挤扁的胸腔终于挤开一丝喘息的空间,浑身脱力般跪坐在了刘朝的身边,右手肌肉不停的抽搐。
“妈的,我好恨你啊,刘朝”
天空雾蒙蒙地一片,垃圾堆里的酸臭味充斥满鼻腔,他粗重而贪婪地呼吸着令人作呕的空气,明明死里逃生的人是刘朝,却像是他劫后余生了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朝的眼皮抽搐般颤了颤,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背着日光、狼狈不堪的刘墓。
他沾着血迹的睫毛扇动,明明自己浑身都是伤,看向刘墓的眼睛却掩不住的心疼和慌张,声音嘶哑又无措:“弟弟”
“弟弟不痛”
嘴角都裂了口,说话间拉扯着往外渗血,那么怕疼的人却生硬挤出一个惨白的笑:“我不痛别哭”
刘墓盯着他,愣了几秒,才发现自己哭了。
眼泪毫无知觉就顺着眼角滑落,他抬手摸,脸颊已经布满了湿漉漉的泪水,混着卖力奔跑流淌的热汗,嘴角渗进去一滴,是咸的。
然后情绪又一次蓬勃喷发了。
“不痛吗,不痛吗?这样也不痛是吗?!”他狠狠抹了一把眼泪,猛然站起身,像疯了一样踹在了刘朝身上,只一脚就下不去动作了。
他的眼眶通红,眼角的泪被映得像血一样骇人:“你为什么要去便利店?我那天不是叫你别去了吗?你就这么贱吗,上赶着要去给别人送身体?”
他控制不住,他打破了自己上一秒的承诺,愤恨地骂起了刘朝,才能把心底满溢的尖锐刺痛给忽略掉。
他需要发泄,什么方式都可以,否则就要被那种自责和心痛刺激得崩溃。
刘朝痛得蜷缩起来,抖着手指拉着他的裤脚:“呜弟弟、弟弟对不起”
他哪里不知道刘朝为什么要去便利店,他一个好手好脚的人,竟然要靠一个智力不全的傻子出卖身体来养活。
他不是在质问刘朝,事实上每一个问题都像尖刀利刃扎进他的身体,将他刻上懦弱无能的伪君子名号。
“嗬嗬”他背着光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刘朝,怨愤地喘着粗气。
刘朝的手指攥得更紧了些,目光怯懦,像是怕被他丢弃掉:“我错了对、不起弟弟、别生气了”
——你才没有错。
如果不是我去找李剑打架,如果不是我给李剑留了一口气,他根本不会找人来伤害你。
如果不是我要和你闹别扭,如果不是我要找那个女生,把那笔钱塞进那个女生的怀里,你根本就不会答应给李剑摸。
你那么听话,这么多年都安安稳稳过来了,怎么偏偏因为我出了事。
你才没有错,全部都是我的错,我又有什么资格生气?有什么资格骂你?
刘墓有很多很多自责的话,但剖析自己是最困难的事情,在很久的沉默过后,他终于面无表情地开口,通红的眼眶里染着些水光,声音沙哑:“别说了,先去医院。”
他脱掉身上的外套,粗鲁地扔在刘朝破败的身躯上,裹住刘朝身上沾染的浓郁血腥和骚臭,盖住由他引发的罪行。
可刘朝还在为他、为这个贫穷的家着想。
“我没、事的,弟弟,不用去、医院,我们、回家吧我再、也不会、去、便利店了我可以、找其它、的工作、赚钱”
他们家没有钱,钱都让刘墓赌气塞给了那个女生,讨要回来还没来得及和刘朝说。
刘朝怕没钱去医院,就说自己没有事,可刘朝这样像没事的样子吗?他明明就差点死掉了。
看着刘朝干净纯粹的眼睛,他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鸣,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跌跌撞撞地跪在了刘朝身上。
刘墓的脊背弯下去,汗湿的头抵在刘朝软绵绵的胸口,根本不敢多看一眼他伤痕累累的身体,绝望的哀嚎起来:“呜呜我好恨你啊刘朝你为什么要是个傻子”
那一天,无数次恨不得快点逃离原生家庭的刘墓,第一次主动给远在外地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妈,”他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在床尾看着面无血色的刘朝,刘朝还没有醒,苍白的脸上带着氧气面罩,呼吸很轻,在淡色的面罩上腾起浅浅的白雾。
“我想休学。”他低声说,像是怕吵醒了昏睡的刘朝。
他妈吓得连夜买了火车票赶回了家,刘朝还在医院里治疗,整个人瘦得像一张纸片,窗户外吹来一阵风,就好像能把他带走。
“小墓”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年迈的女人拘谨地握着门把手,风尘仆仆,满头大汗。
刘墓回头,淡漠地看着面容疲惫又焦躁的母亲。
真奇怪,明明躺在床上一身伤的人是刘朝,她那么在意的傻子刘朝,为什么她却只是叫自己。
“妈妈”刘朝抿着嘴傻傻的笑,哑着声音叫了声来人。
他慢吞吞地支起身体,拿起床头柜上摆放的唯一一颗通红的苹果,递出:“吃、苹果弟弟、买的。”
他妈才把目光落在了刘朝身上,满眼的心疼仿佛要从她眼角的无数皱纹里溢出来,在她的脸上刻上刺骨钻心的伤疤。
她一步步走过去,脚下的泥灰在干净的瓷砖地上留下一个个模糊的黑印,将刘朝的手推回去:“乖孩子,妈不吃,这是你弟弟买给你吃的。”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刘墓,目光是小心翼翼的。
刘墓插着兜,看着他们俩,像个局外人。
他和他妈不亲,从小就不,准确来说他和这个家都有很强烈的疏离感,他总是怨恨出生在了这个贫穷的害,有两个拿不出手的爹妈,还有一个会被人看不起的傻子哥哥。
如果不是因为刘朝总是缠着他,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转,他和刘朝也根本不会亲近。
但如今这个局面,他宁愿他和刘朝永远都不要亲近。
他的生活在刘朝提出的那个所谓“奖励”后彻底乱了套,他不该接过刘朝递过来的那笔钱,就不会有之后的所有事情。
他不应该和李剑打架的,总之刘朝就是个傻子,自己都不会感觉到委屈,他为什么要替刘朝生气,替刘朝去惹麻烦。
——全都怪他。
傍晚刘墓给他们俩买了饭回来,他妈不在,刘朝正坐在床上削那颗苹果。
他脑子笨,手却像摸他鸡巴一样灵活,苹果被他削得圆圆的,一圈一圈的皮连成长长的一条,随着手指的动作在半空中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