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出差
“我是不是说过我今天要出差。”
早上八点整，齐珩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叠放在唇边，他的身边是整理好的行李箱，面前是低着头不知所措的王美秋。
“是……”
“所以你只订了酒店？”齐珩问道。
“是……”
“你想让我走过去还是装对翅膀飞过去？”齐珩的情绪稳定得可怕，可怕到王美秋瑟瑟发抖。
“不是……”怎么办！王美秋内心疯狂求救，没有人告诉他要跟着老板一起出差啊！也没人告诉他需要给老板开车啊！
“我去看公司的公用车了……今天王经理裴经理出门去见客户了，刘经理和程经理还没从外地回来，顾总今天开庭，他的车市区限号……”越说他的声音越小，要说几个经理把车开走了，那是正事，他顾总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他可以随便开别人家的车。
“还剩一辆呢。”齐珩深吸一口气，可能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他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还有一个手动挡桑塔纳……”
“去登记领车，现在出发。”
“那个……”王美秋挺为难的，有句话他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没有驾照？”他清楚地记得他的档案上写的是会开车的，c1的驾照完全可以驾驭手动挡。
“有……。”
“还有什么问题？”
“没，没问题了”
领了车，齐珩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王美秋紧张的手有些颤抖，不过他还年轻，脑子还是新鲜的，很快就能把驾校里学的东西想起来。
凭借着记忆力驾校司机传授的口诀，他一步步跟着照做，上车前转一转，看看轮胎瘪没瘪……他已经上来了，不看了。安全带放第一，系上就省一百米，轻转钥匙快打火，脚踩刹车和离合，起步先打左转灯，挂上一挡松离合，慢起步挂二挡，顺利进入主干道。
嘴里一边叨咕着口诀一边照做，不出意外地给齐珩来了一个弹跳起步，还好他刹车踩得快，要不然这一下跳不起来。
齐珩被弹射到了前排，面色不善地问道：“areyouok？”
“啊？hellothankyouthankyouveryuch？”
“开车。”齐珩有火发不出，有笑笑不出，他不应该一时心软就把他留下来，他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对自己的事业负责，这一趟回来他一定要抽空把国内的驾照考下来，真怕王美秋一脚离合一脚刹车给他发射到空间站。
取经路长，通往新城的路更长，齐珩快被王美秋的油离配合搞出来晕车了，想他一个总裁，哪能下车扶着树嗷嗷吐呢。
终于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新城，王美秋开车技术差，但是速度绝对是能够与世界赛事的平均速度持平的。
齐珩稳住心神，从容地走下车，深吸了一口雾霾气，身心舒畅，活着真好。
“齐总，你怎么脸色这么白？晕车吗？”
王美秋拎着行李箱走在齐珩的身后，作为领导的好下属当然要时刻仔细观察领导的状态，这是刘冰告诉他的。
齐珩抽了抽嘴角，冷哼一声，心里默念静心咒一百遍，他总觉得还会有事故不断发生，这一路上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跳得他心里乱糟糟的。
这次王美秋长了记性，把“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的理念贯彻落实，在齐珩还没有说话之前，主动要来了他的身份证办理入住。
入住手续办理得很顺利，一张高端大床房的房卡如期到手，王美秋心里暗想：蠢一次就够了～哪有人会……啊……不是，他住哪。
“那个小姐姐，我再订一个大床房，普通大床房就好。”王美秋捂着嘴压低了声音，他挺怕齐珩知道的，毕竟自己还是个实习生。
“不好意思哦，大床房已经没了。”
“双床房？”
“目前只有一个精致套房是空的，您看您需要吗？”
“精致套房……”王美秋重复着前台的话，慢慢转身看向齐珩的方向，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抱着胸腰杆挺得笔直，很明显面带不悦。
“精致套房是……”他问向前台。
“1688一晚，一厅一床一卫，带浴缸，次日免费早餐券两张。”
王美秋不自信地打开手机，高端大床房688元的价格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齐总，我给您订的是大床房，现在有一个套房，需不需要升个级呢？”王美秋心里暗暗祈祷，一定要答应升级套房，这样多出来的大床房就是自己的了。
“不用，浪费。”
矜贵的齐总双腿交叠，他正低着头翻看手边的书，以至于他没有发现王美秋勉强至极地笑。
“不……，不订了。”
没能给齐总订上套房，他能住上大床房的美好愿望也就破碎了，但他心里已经有了新的盘算，等过一会他就找一家附近的小宾馆，凑合一晚也不是不行哒！
陪着齐珩放好了行李后，王美秋终于松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正准备寻找入住的宾馆时，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震动，吓得他一激灵差点把它扔出去。
王美秋尴尬地看了一眼齐珩，发现他很淡定地看着手上的杂志，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
“嗯，这件事还是要……”
对方这是准备合作的公司，知道他们今天会到达新城特地来询问情况，方便晚上安排一顿便饭，从前这事儿刘冰都是手拿把掐，他好像能和齐珩公脑，俩人的视线在空中一会儿就就能发出哔哔哔的密报声，但王美秋不行，他不是眼神不行也不是脑子不行，是两者都不行。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开口询问齐珩的时候，突然颈肩传来一阵温热的吐息，王美秋慌张转过身，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齐珩的嘴唇干得爆皮了。
“可以去。”不等王美秋说明，他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并且主动向他表明了态度，在这一瞬间，王美秋觉得此生无憾了，他的老板是正常是霸道总裁！
这次要合作的公司是新城非常有名的外贸公司沈氏集团，他是全国唯一一家做进口原材料的公司，价格虽然昂贵，但是他的质量绝对是国产的比不上的，齐珩这次的新能源项目为了万无一失地登上全国首例的宝座，原材料的那点价格根本不如产品的安全性重要。
沈氏集团的负责人沈南辰长得不错，三十几岁的人保养得很好，有韵味又风雅，不过想吃过了细糠齐珩的王美秋看不上，从见到沈南辰的第一眼王美秋就不喜欢这人，他屈指一算，这人一定一身风流债。
“沈总，久仰大名！”
“齐总客气了，快请坐。”
公司高层的商业饭局真的和电视剧上演的一样，王美秋感叹编剧诚不我欺时，他已经开始天旋地转了，他从来没有喝过苟方，多次细品之下让他喝出来一股脚臭味，臭的他想吐。
“齐总，我给您打辆车送您回去，孩子突然发烧了，我得赶快回去。”
“好，家庭最重要，沈总咱们明天见。”
王美秋也好奇啊，为什么他们都没醉呢，就那个沈总的助理比他喝得还多呢，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小秋没事吧。”临上车前，沈南辰突然开口关心起王美秋来，称呼还这么亲昵。
齐珩不可察觉地皱起了眉，自己都没有这么亲昵地叫过“小秋”，他算个什么东西就敢这么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