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
山匪:“都给我进去,老实呆着,别耍花样,否则男的卖去做苦役,女眷卖青楼。”
宁淞雾一干人被关到柴房里,手脚被麻绳绑着,根本无法动弹。
屋外传来山匪似有若无的谈话声,周华秀挪到门边,趴在门上,俯耳仔细捕捉。
山匪乙:“你说寨主赎金拿到手真的会放了他们吗?”
山匪甲:“你新来的不了解我们梁山寨的寨规,寨主平生最讲诚信,肯定会放的。”
山匪乙:“什么寨规?”
山匪甲:“劫富济贫,我们隻劫富人,奔财,不奔人。”
山匪乙:“可惜了,里面那个穿白衣的女子,貌美如花,寨主怎不留着当压寨夫人啊,还有那个婢女,姿色也不错,给兄弟几个享享福多好,卖去春香楼也能换点钱,嘿嘿。”
山匪甲:“断了你那点非分之想,你要是还想在寨子呆,就守寨规,听寨主话。”
话一到周华秀耳里,变成了劫富,压寨夫人,卖青楼。
周华秀闻言瘫软倒地,浑身发抖,直到两山匪走远,周华秀呜呜呜大哭,嘴里被堵着破布,说出来的话无人能辨。
宁淞雾眼神扫过四周,目光所及皆是柴火和稻草。心灰意冷,难不成要栽在这里?
同时,冉繁殷也在四下打探着,角落的咸菜坛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嗯嗯嗯。”嘴里嘟囔着,用下巴示意宁淞雾朝角落看。
宁淞雾明白了她的用意,用肩膀撞了撞查乐,然后下巴指了指角落的坛子,以及身旁砍好堆放着的柴火,明示他用柴火去撞击咸菜坛子。
查乐不明所以,宁淞雾再三重复,查乐面露难色,直摇头。
查乐误以为宁淞雾要他用头撞咸菜坛子,那可使不得,他还没娶妻生子,好好孝顺爹娘。
宁淞雾怒其不争,隻好自己上场,用胳肢窝艰难夹着柴火,光是把柴火夹出这一步,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她热得汗流浃背,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劈里啪啦滴滴落到地上,整个人快虚脱了。
这时,冉繁殷配合宁淞雾,将柴火固定在她的腋下,宁淞雾休整片刻,慢慢挪至墙角,顿时发力,用力撞击咸菜坛子,接连几次的撞击后,菜坛子闷声一响,破碎了。
宁淞雾背对着咸菜坛子,捡起碎片,慢慢磨断束缚手脚的麻绳。
终于在她快缴械投降的前一刻,绳索瓦解于愚钝的碎片之手,她迅速起身,将口中的破布拿掉,解开周华秀手脚的麻绳。
“阿母,无恙吧?”宁淞雾脸上满是担忧。
“雾儿啊,他们不是人啊,不讲信用,拿了钱还要把我们卖青楼,你赶紧想想办法啊,老天爷啊,还有没有王法……”周华秀口中的障碍一拿掉便开始痛诉,顾不上手腕上的酸痛感。
宁淞雾检查周华秀的手腕及脚腕,轻微红肿,并无大碍,着急给冉繁殷解绑,顾不上搭她话。
她走到冉繁殷身边,正动手给她解绑,发现周华秀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嘟囔着,转头叮嘱道:“阿母,你给他们几个解下绑。”
周华秀:“哦,哦,瞧我这记性,这就来。”
“绑得太紧,破皮了,好在我带了膏药。”宁淞雾看着冉繁殷手腕的伤痕自言自语着,从袖中掏出一瓶药罐。
“可能会有点刺痛,你忍一下。”宁淞雾挖了点白色膏体,用指腹轻轻在伤口处涂抹,不时抬眼看冉繁殷的反正,生怕弄疼了她,抹好后又吹了吹冉繁殷的手腕似乎这么做可以减轻一些疼痛。
“阿母,可是方才听到了匪徒的谈话?”冉繁殷觉得空气有些莫名的燥热,却也说不不上来哪里怪,隻当是宁淞雾的好意关心,出声接上周华秀的话。
“是啊,他们太不是人了,我们要赶紧逃出去,不然要羊入虎口了。都怪你,不让我带……”周华秀边解绑边抱怨宁淞雾。
“眼下天还未黑,屋外耳目众多,我们对这边的地形不熟悉,得等到晚上,查乐,你到门边候着,有动静通知我。”宁淞雾脑中构思着逃亡计划。
“晚上,等他们送饭的时候,我们这样……”冉繁殷弯腰凑近宁淞雾的耳旁,轻声细语说着计划。
冉繁殷吐出湿润的气息全灌进了宁淞雾的耳朵里,呵得宁淞雾有些痒,却没有真实的触感,宁淞雾隻觉得面上一烫,定然是红了耳根。
喉间明显的蠕动出卖了她的无所适从,冉繁殷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可说了什么宁淞雾竟一句也没记住。
宁淞雾抿了抿嘴唇,窘迫说道:“你再重复一遍,我,我有点耳背。”
怎么年纪轻轻这有问题那有问题,哎,能末位上岸也实属不易。
冉繁说虽心里不悦却也还是将计划重复了一遍。
冉繁殷:“这下听殷了吗?”
宁淞雾:“听殷了。”
冉繁殷:“明白吗。”
宁淞雾:“明白了。”
宁淞雾此时乖巧得像做错事的学生,乖乖领着夫子的批评。
她原想纵火引来山匪的注意,趁乱逃走,听完冉繁殷的计划直接让自己的计划腹死胎中。
确实冉繁殷的计划更为安全可靠,也不会伤及无辜。
厨房内,山匪们忙前忙后,卸了宁淞雾他们带的零嘴,特产,张罗着晚上的吃食,许久没开荤,都饥肠辘辘等着晚上这一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