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
“谁允许了!”萧晚澄咬牙切齿道:“你当初搞那些破事儿,你还那样养小冉儿,你个大混蛋,最好别让我有办法从十王殿里把你揪出来,不然我肯定要狠狠揍你的!”
天晓得当初她第一次见到冉繁殷有多震惊,她知晓自己的能量被人挖了一块出去,却不知道竟真有能将能量结合到一处从而衍生子嗣的功法,更没想到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女儿养成那样一副古板呆滞的模样。
简直是,木头到极致!!
气死她了!
这个混蛋,明知道自己不会养,都不能去找个人养一养吗!
话是如此,上一次见面时一切都晚了,她气归气,但是能添的帮助还是添了不少,那段时间冉繁殷一直在北方拖着满头银发抵御魔族,救助残弱,闲时便寻找重来之法。
说这重来之法中没有私心是万万不可能的,但……
彼时女人神色有几分颓疲,道心却是坚定如旧,道:“先有天下,而后才有我等个人。復活宁儿固然重要,但在如今这个情形下,若是不能重启解决一切的问题,那这復活将没有任何意义。”
“况且,挽大厦之将倾,扶天下之衰颓,御外族之入侵,承民心顺天德,本就是我辈修士之责……不是吗?”
萧晚澄讲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她也,不得不承认。
虽然小方向错了,虽然将这孩子不慎养成了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但不得不说啊……
这孩子,长得还挺正的。
有些人的自作主张,误打误撞给这个世界留下了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
她其实也挺对不起小天的,本来她还有成人的机会,彻底摆脱阵法限制,爱恨随心。但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冉繁殷的生机全数被
【嗷,师尊又莫名其妙生气了。】
【差点把最重要的忘了,那个青衫女人和听到的那些话都要讲的都要讲的。】
【那个青衫女人,总觉得有点熟悉,又说不上来。】
【清冷俊逸美少女,嘿嘿……】
【好熟悉,为什么我会对这里这么熟悉。】
【梦里,阿笙举着一盏油灯……师尊……】
【好熟悉啊,它好像在喊我……】
只是宁淞雾显然未曾留给她思考的时间,一剑撩起数层自上而下的冰刺,前赴后继便向着宁远月衝来,几乎是与此同时,无数冰棱幻化做雪花模样,飘飘扬扬落下,融入狂风之中时也未曾停滞一瞬,目标明确便向她而来。
这到底是……
宁远月竟品出来几分棘手,光芒一闪,一根竹笛出现在她手中,她还未搁至唇边,雪花似生出灵性般扑了上来,堵住了笛子的声孔,就在此时,女孩执剑而到,长剑便要劈向宁远月的前额。
宁远月抬手一挡,以长笛震开长剑,又以笛为剑劈上宁淞雾握剑的手,竟抽出了几分破空之声。
宁淞雾愣怔一瞬,眼眸缓缓下移看向被打的手。
耳旁,女人好似松了一口气,哂笑道:“呀,成韵欢竟然将这秘法也教给你了?她在哪里啊,让我见见呢。”
“我要告诉她呀,有这秘法加持,修炼速度快是快,但极容易……”
女人撤开数步,长笛落于唇边,剩余几个字随着笛音缓缓飘出:“……受我影响。”
这是一首极轻快悠扬的曲子,但落入宁淞雾的耳中好似魔音,似一柄长针,直刺破双耳,顺着耳道扎入心中,一瞬间便刺破了她的心脉,剥夺了她呼吸的权力。
方才还进势极好的人忽地跪倒在地,朝霜“吭啷”一声掉在地上,一双手死死抱着自己的胸口,好似要将什么拔出一样。
鲜血上涌,口鼻具有血色涌出,双目赤红好似被鲜血透穿,下一瞬鲜血便要奔涌而出。
满天飞舞的雪花登时变得杂乱无章起来,好似无数把小飞刀在空中盘旋,众人俱是后退,只有罗、柳二人抵抗着压製,试图衝上比试的场地。
几次不行,柳若映怒吼道:“宁家主,我们并未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您这是要讨我师姐的性命不成?!”
宁远月缓缓歇下长笛,在空中勾了一道极漂亮的弧线,挤出一声悠长的带着几分暧意的哼声,道:“可她偷学我族秘法,不若怎会被这只会影响我族之人的笛声影响呢?”
柳若映呆住了。
结合这几天宁淞雾的状态,她好似猜出来了这背后的弯弯绕绕。
宁远月继续说:“按宁家规矩,家族挑战全胜者方为胜利,她输了,输了便要交出性命,她又偷学我族秘法……”
她一隻手撑在下颌,微微偏头,“贵宗若是不服,大可来试着挑战一下四大家族。”
几乎是在她说出这话地同时,本还靠着意志勉强撑着自己的人直直扑到在地,淹没在一片扬起的灰尘之中。
宁淞雾的眼耳口鼻俱在出血,耳旁只剩朦胧,似有人在唤她的名字,也好像有人在哭。
脑海中,忽地钻入了一段来自久远的过去的对话——
她的眼前,那道身影渐渐清晰,竟是变成了上一世最后那段时间趾高气扬的林玉雪,不多时又变成了撑着下颌似笑非笑却总是带着讥讽的枫铧……身影变来变去,却是让她内心的波澜一瞬一瞬地涨着,直到打破了平衡点,她再一次拿回来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