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夏壮骂骂咧咧的想要绕过傅菀青和韩溪知去把夏盼弟给拉出来,傅菀青一直关注这夏壮的动作,见状灵巧的一转身一脚踢在了夏壮的膝盖上。
夏壮膝盖被傅菀青这一踢直接软了,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妈的,你们这几个小王八羔子挺厉害啊!”
傅菀青有些厌恶的看着夏壮像一隻狗一般在地上趴着咒骂喘息。
夏盼弟看着她那个身材高大的父亲趴在地上对着她极尽的辱骂,把她贬低得一文不值,露了个笑,眼泪却滑了下来。
夏盼弟忍住了对于夏壮的恐惧从傅菀青和韩溪知身后走了出来,缓缓的在夏壮面前蹲下,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把她生出来的男人。
夏壮是家里的顶梁柱,和全村的人一样每日都到田里劳作,风吹日晒下皮肤黝黑破裂,劳作留下的深深的疤痕在他的皮肤上经久不散,像是那干燥土地上裂开的一道难看的口子。
夏盼弟有多怕夏壮啊,在家里的时候她永远没有可以休息的时候,她得做饭洗衣、去捡柴喂猪,夏壮一个不得顺心就会拿她来撒气,非打即骂,夏壮那高大的身影在农村那微弱的灯火里是那么的高大,很轻易的就把她掩盖了。
曾经在夏盼弟的世界里夏壮是她最恐怖的存在,但是当她看见夏壮如此不堪一击的趴在地上的时候她释怀了,原来夏壮也不过是一个可以被人一脚就踹到在地上的人罢了,有什么可怕的呢?
夏盼弟死死的盯着夏壮,把夏壮的那双眼记在了脑海里:“爸,你想要钱是吗?”
夏壮没有回答夏盼弟的这句话,依旧对着夏盼弟在那儿骂,口水四溢,耍赖般就呆在地上。
夏盼弟摸了摸身上那件某超市的员工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塞到了夏壮的手里:“都在这儿了,我没钱了。”
夏盼弟很平静:“我不会跟你回去,也不会嫁人,我要考大学,我不要留在这儿。”
夏壮掂量着那打钱很是不满:“不行,人家彩礼都给了,你必须嫁。”
韩溪知一把把夏盼弟给拉了起来往后面退:“你凭什么要她嫁人,你一个把女儿当初货物一样卖出去的人压根就不配当一个父亲。”
夏壮指着夏盼弟理直气壮地道:“就凭我是她爸,从来她都得听我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她还能反了老祖宗的规矩不成。”
夏盼弟看着夏壮觉得可笑可悲:“那我就是反了你又能如何呢?”
“那你就是在欺师灭祖。”
难得夏壮这个连字都认不全的人还能说出欺师灭祖这几个字来了。
“我不怕什么欺师灭祖,我也不会听你的去嫁人,如果祖宗真的显灵了那就让它来找我吧,比起在那儿憋屈的待到死我倒是宁愿所谓的祖宗直接来把我这不孝女给杀了吧。”
“你个不孝女,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傅菀青有些听不下去了,直接往夏壮身上踢,但是脚还没有踢到人呢就被韩溪知给拉了一把。
“别,踢了人你有理也变成无理了。”韩溪知很理智的发表着自己的想法。
“噗——这样的人踢两脚很过分吗?”傅菀青觉得韩溪知真的冷静到可怕的地步,完全没有衝动,只有理智来控制着她所有的一举一动。
韩溪知闻言笑了笑:“你不想踢他,更不想打他。”
傅菀青奇奇怪怪的看着她,却突而听见了一道警铃声,所有的问题迎面解答。
傅菀青十分佩服的看着韩溪知,她怎么就忘了呢,守法好公民路遇不平怎么可能不报警。
肖茂和白苏苏听见警铃直接当场懵逼,异口同声道:“谁报的警啊?”
韩溪知露齿一笑,主动承认:“我。”
全场又一次喜提警局大礼包,傅菀青已经没有脾气了,毕竟经历过韩溪知的众多摧残后这种场面已经是相当常见的了。
肖茂和白苏苏是第一次进警察局,十分拘束的坐在椅子上,对面做笔录的警察问一句他们答一句,活像两隻学舌鹦鹉。
经历过一次的傅菀青十分淡定,有条有理的把整个事情经过给说了一遍,得到了对面做笔录的警察小哥哥的侧目,显然很意外傅菀青的这波操作。
旁边的夏壮还在大声的指着夏盼弟在叫骂,显然是进了警察局还不死心。
“夏盼弟你这个不孝女,你竟然敢把你爸送进警察局,你简直是一个畜生,我就是生一头猪也好过生你”
“你个不带把的,你不得好死,老天爷会让你招报应的,你这么对你爸你就不怕晚上睡觉做噩梦吗”
“列祖列宗啊,看看夏盼弟这个不孝女啊,她是个女的也就算了,她还不听话,我给她定了一门好亲事她竟然不嫁,还要去读什么书,那有什么用处啊,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该做的就是在家里好好相夫教子,而不是去考什么大学啊”
傅菀青觉得夏壮是真的挺有文化的,看这引经据典的把古时候那套三从四德都快搬出来了。
韩溪知冷哼一声:“女子无才便是德不是指女人没有学识,而是指女子谦虚的品性,文盲。”
傅菀青听见这句话下意识的朝韩溪知看去:“啧,他有没有文化你看不出来吗?你说的这句话他也听不懂。”
夏壮还在那大喊大叫,韩溪知刚刚那正常音量的声音他指不定压根就没有听见,不然现在应该已经开始指着韩溪知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