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有失)
,他握着姬晌欢的手腕,轻轻地喘着气。
姬晌欢松了手,他有些歉意,所以他看了一下四周,道:“这儿有一条小溪。”
萧无辞摆了摆手,笑道:“这种在外面小解的事接二连三实在有些有损我的面子。”
他说完,又弯着腰等了一会儿。
姬晌欢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来过抚过小腹,喘个不住,忽然问道:“你是真的难受还是只是为了让我开心?”
“当然是真的难受。”萧无辞跺了跺脚,如果可以,他其实也并不想这样折腾个没完,可是憋着这么多尿实在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他苦笑:“我敢发誓,我这辈子都没有哪一天像今天一样憋得这么难受过。”
姬晌欢叹气:“所以你就在这里解决了吧,我不想看你真的难受。”
“希望你这样的好心能够留到明天,让我的肚子多休息一会儿。”萧无辞的脚已经踩在了冰冷的溪水中,不过他的裤子和鞋子本来就已经很湿,所以他并不介意:“你在这里等我。”
姬晌欢无奈:“好吧,但我不会等太久,你根本不让我放心。”
萧无辞已经走近了瀑布,然后他的身形消失在了瀑布的后面。
如果不靠近谁又能知道这瀑布之后别有洞天?这后面又是去往哪里?萧无辞又是否是知道一些什么?
姬晌欢不知道,他坐在溪边的石壁上头,思索着萧无辞的话,他的每一句话。
他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这个人本来就不会真得甘心做一个废人,自己却已经赔了夫人又折兵,困在这件说不明白的事里面脱不开身了。
他又有些庆幸,毕竟如果没有这么做,他也没有办法看到萧无辞忍耐的样子,甚至触碰萧无辞的身体——如果不只是朋友就更好了,如果不只是朋友他就能让萧无辞为他做更多的事。
他已经听不到萧无辞的脚步声了,他甚至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所以他问:“无辞?”
没有回应,天地间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空虚又如此寂寞。
姬晌欢看了瀑布一眼,还是忍不住钻了进去。
萧无辞正扭过头看着他,虽然他看不见水落在姬晌欢身上的模样,但雪白的水花这时候就像一方白纱覆盖在姬晌欢的身上,这想来是十分美丽的光景。
姬晌欢皱眉:“你没事,为什么不回我的话?”
“让你担心了?”萧无辞叹气,他转过身,他的手中已经握着那根盲杖,现在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撞在树上了。
姬晌欢看着他,再看着他身前,那儿有一尊石像,一尊巨大的雕刻精美的石像,精美得像是一个下一秒就能活过来的真正的人。
这是什么神明的塑像,又或是单纯为了纪念某个人的塑像?美丽的女子的塑像手中举着火焰,这难道是指妙火殿的圣火?
“你没来过这里?”姬晌欢问。
萧无辞道:“没有,虽然我喜欢游山玩水,但是吴洺不喜欢我在他住的附近乱转,他怕我找到他埋的酒。”
姬晌欢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他走上前,从萧无辞的手中拿走那根盲杖,然后取出了那张纸——这张纸塞得很草率,显然不会是萧无辞之前垫进去的那一张。
“北有仙翁,乘仙鹤而来,飞身扑火。”
姬晌欢完全不能明白,他实在很讨厌这些宛如字谜的东西,他念了一遍,然后看着萧无辞。
他相信萧无辞总能想到什么,这个人的脑筋一直都非常灵光,任何事情都是瞒不过他的,就像他自己可能从最开始就没能骗过萧无辞。
“你看着我,我也不一定明白。”萧无辞忍不住笑出来,他手指扣着下颌,像是正在沉思。
姬晌欢笑了笑,道:“那我们就都什么也不明白。”
萧无辞也笑了笑,他转过了身,手中的剑已出鞘。
那把乌黑的剑在这一瞬间,闪过雪白的,闪电一般的光芒!
石像手中的火焰崩裂开来,碎石飞溅,姬晌欢一把将萧无辞拉到身后,挡去了落下的尘土。
他看见一条幽深的密道,黑得看不见底,看不见去往何处,这是谁挖的密道,他们究竟应不应该进去?
萧无辞道:“总要扑火试一试的。”
他说完,忽然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姬晌欢瞪着他,磕磕巴巴问:“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萧无辞不看他,而是转过去,背对着他,一点也不让他看到:“现在进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虽然我的面子也很重要,但我实在是憋不了那么久了。”
姬晌欢也转过去,背着萧无辞。他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温热的水流甚至淌到了他的鞋边。不过他们本来就都已经湿透,所以这样的水流已经看不出来来自哪里,最后都会汇入溪流之中。
姬晌欢看着叶脉一般散开的水流道:“你倒是真的憋了很多。”
萧无辞笑道:“一般的茶壶都没有我厉害的。”
他已经重新穿好了裤子,正好整以暇地将剑重新收好,他实在看上去轻松了很多。
姬晌欢有些怅然,他竟然觉得有些可惜,之后就看不到萧无辞忍耐尿意的样子,这让他甚至有些不想再在今天继续寻找下去。
萧无辞忍不住笑起来道:“你倒也没必要这么失落。”
姬晌欢问:“你怎么知道我失落?”
萧无辞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总是很了解我的朋友。”
姬晌欢也忍不住笑了:“能做你的朋友实在很是轻松,我都不需要自己说话,你都能明白我在想什么。”
萧无辞点了点头:“所以你如果不让我休息一会儿,真的憋坏了,明天还怎么证明给你看?”
姬晌欢的脸又红了,红得像是着了火,他催促道:“快些进去吧。”
“你不帮我,我怎么上得去?”萧无辞眨了眨眼睛,接着向姬晌欢伸出了一只手。
姬晌欢握住了他的手,又把他捞起来,展动身形向洞口掠去,他虽然这么做了,却还是忍不住道:“你真看不见过不去,还能这么精准地凿出这个洞?”
萧无辞又笑道:“毕竟这么小的洞,我没了眼睛,撞在上面可是很丢人。”
姬晌欢不说话,他已落在了洞口。
洞口很黑,哪怕这时候他仍然一点对面的痕迹也看不到,这简直像是一个隧道,一个不知道谁挖出来的,也想不到会通向什么地方的隧道。
不过姬晌欢已经决定了要进去,所以他揽着萧无辞的腰钻进去。
萧无辞很安静,他并不觉得被这样的姿势拎起来很是丢人,他甚至还觉得很省力,所以他哼起歌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姬晌欢眉梢跳起来道:“你倒是很有闲心,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就你和我,你唱情歌给谁听?”
“当然是给你听。”萧无辞笑道,他的手指搭在姬晌欢揽着他的手臂上头,又道:“我唱歌还是很好听的。”
“王婆卖瓜…”姬晌欢不再反驳他,他另一只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它发热又发烫。一个人一旦喜欢上了另一个人,那么他就会在任何时候都会想得更多,就像现在因为他心悦萧无辞,他简直拿萧无辞这种不知有意无意的亲昵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能让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钻洞,而不是萧无辞的歌声上。
这个洞很深,姬晌欢一度都要忘记在这里过了多久,他的衣服都已经开始干了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光。